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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澡洗得格外长,敞亮的浴室里时不时泻出几声隐忍到极致的呻吟,听着像是欢愉的。
半透明的磨砂玻璃映着一道相迭的人影,起起伏伏,每当入至最低处时,那道呻吟声就会变得痛苦而高亢,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痛苦多一些,还是喜欢多一些。
..........
漫长的情事终于结束,唐泽整个身子都软绵绵的,无力地陷进被窝里,陆津言低头亲了他一口又走进浴室洗漱一番才上床,把唐泽圈进怀里。
剎那间,炽热的男性荷尔蒙充斥着整个被窝,带来令人安心的力量。
唐泽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窝进他怀里,睡意朦胧,精神却无比亢奋。
陆津言手枕在他脖子下,两人面对面躺着,唐泽能清晰看见陆津言密长的睫毛,还有少了发胶固定的刘海散在额前,看起来就像个白白嫩嫩的大学生。
不知怎么的,唐泽想起陈迦说过的陆津言被绑架的事,于是问道:“津言.....你小时候被绑架是为什么?”
察觉到陆津言的身子僵硬一瞬,唐泽立马懊恼地咬着下唇说:“对不起,我.......”
“是因为陆氏,”陆津言打断他的道歉,声音淡淡地说:“那时候的陆氏如日中天,得了不少政府的项目,再加上我爸行事招摇,自然引来不少企业的不满,但有家企业明着干不掉陆氏,就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那伙人找人调查到我在一所私立高中,故意挑了个人少的时间把我带走了,然后把我关在地下室整整两个月。”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空气也陷入了难言的寂静。
唐泽张嘴想说什么,可喉咙干涩的说不出话。
他不敢问小小的陆津言在那两个月里经历了什么,只能沉默着抱紧他,企图给他力量。
陆津言低头吻他的发顶,缓缓将压抑在他心底长达十几年的痛苦一一说了出来,他声音低沉,却令唐泽感到沉重的悲伤。
“那大概是我最痛不欲生的两个月,看不到阳光,不能睡觉,如果不小心睡着了,他们会用冷水泼醒我,然后恶狠狠地打我一顿,我疼得要死,却不敢喊疼,否则他们会更用力地踢我,直到我奄奄一息才会停手。除了暴力,他们也不给我吃饭,不让我上厕所,有时候幸运的话,他们会拿破碗装点别人吃剩下的东西给我,那是我吃过最恶心的东西,可我没办法,因为我想活下去。”
“我本想就这么熬到我爸妈赎我出去那天,可直到有一天,我想上厕所,他们不让我去,还哈哈大笑说让我就地解决,我很难受,也很不服,就这么硬生生忍着,不吃不喝的忍着,但我没想到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后面实在忍不住了,很快就像个畜生一样........”
唐泽已经泣不成声,捂着他的嘴摇头,“你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他头一次感受到万箭穿心是什么滋味,好像五脏六腑都被射了个对穿,不断泛着疼。
陆津言擦去他的眼泪,说:“乖,哭什么,我不是活下来了吗?”
唐泽痛得无法呼吸,像抱着求生的浮木抱住陆津言,语无伦次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件事,我不该的.......”
善良的人总是容易哭泣,不过是几句煽情的话也能戳中他们内心的柔软,是非常敏感而多情的存在。
陆津言无奈看着自责不已的唐泽,深有体会了。
“后来就是陈迦说的那样,我被救出来,变得无法与外人交流,也不爱说话,所以每个人都不喜欢我阴沉沉的样子,只有陈迦愿意接近我,陪我玩,但我知道,这一切也不过是因为我的家世。”
“如果我没有陆家少爷的这个身份,他大概也会像其他人一样避之不及。”
唐泽听得更难受了,他以为陈迦起码能给陆津言带来短暂的救赎,原来不是,陈迦只是另有所图,用真心交换利益。没人知道陆津言还留在黑暗里,在无数个日夜死死捂着悲痛的回忆行尸走肉。
脑子好像快缺氧了,唐泽心在一抽一抽的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哑着声音说:“要是...要是我早点遇见你,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他真的恨,恨那些残忍对待陆津言的人,恨陆氏,甚至恨陆津言的爸妈,那么小的孩子,为什么不多派点人保护他。
可更恨的还是自己没早点出现。
陆津言不停替他擦去泪水,语气温柔:“乖,别哭,都快成水龙头了。”
唐泽脸颊贴着他的手,抱住他的腰不说话,肩膀却隐隐颤抖着。
陆津言突然后悔把那些见不得光的往事告诉唐泽,不然他就不会这么伤心了。
“那次的经历折磨了我很长一段时间,但我也很庆幸,不然我就不知道有个小笨蛋这么爱我,会为我心疼,不是因为我的家世或者其他,只是爱着我这个人。”陆津言幸福的感叹着。
唐泽更加用力拱进他怀里,与陆津言紧紧贴合在一起,哭腔软绵绵的:“没关系,以后我会保护你,爱你,谁欺负你我就提刀砍到他家里去。”
陆津言不由失笑,暖流源源却不断地充满心脏,鼓胀躁动,他感觉自己越来越爱唐泽了。
下巴抵着唐泽的头顶说:“好啊,到时候唐老师可要保护我,然后一直留在我身边。”
他们的对话莫名幼稚,唐泽噗嗤一笑说:“刚才应该把你话录下来给你员工听,看看平时高冷禁欲的陆总是怎么撒娇的。”
陆津言耍赖皮:“那你不还是没录吗?这种情况不会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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