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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起身后已见女皇坐了高堂之上了,不怒自威的冷眼扫着屋内站着的臣子:“众卿请坐。”
屋中众人低眉顺目的各自坐下了,等着女皇发话。我看着平日里横行霸道的谢真聪也有这么乖顺稳重的一面,才觉小瞧了她,暗忖以后要更加小心行事。
“明歌皇子,昨夜之事是我商国对不住你了。我商国与季国交好已久,如今出了这等事情,朕若处理的不能让皇子消气,哪里对得住两国的情谊。皇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直到皇子满意为止。”女皇大方爽快,给足了明歌面子,尽是偏袒他的意思。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脸色都变了几变。要知昨晚明歌可是扬言要杀了周胜的,女皇这么一说,也就是将周胜的命交到了明歌手上。女皇的这种做法在场之人皆明白,只怕这官员换血之事提前了。我本以为女皇事先会顾及点谢家,不料这回真的下了狠手,不给一点面子。
“女皇陛下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先谢过了。”明歌脸上狠戾之色闪过,朗声道:“我别的不求,你愿陛下将这周胜交与我手上,任由我处置。”
女皇正要开口答应,谢承仲连忙站出来,打断了话头子:“吾皇三思,周胜乃御军统领,职责之大不能这么草率处决了。再说此人是个忠厚老实之辈,跟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陛下也应该知道,她怎会做出这等鼠辈行为。昨夜我去大牢见过周胜了,此事恐有蹊跷,还请陛下容我细细查探一番。”
明歌冷哼一声,从衣袖里抽出一本折子,随手一甩,扔到谢承仲面前,讥笑道:“谢将军不用维护你手下那不成气候的烂女人了,明眼人不说瞎话,你且看好折子上的罪证。我可是一夜没睡,好不容易找齐的。”
谢承仲僵了僵身子,看着明歌满是阴狠之色,哪曾想到明歌会这么不给她面子,不但直接驳了她的要求,拿出罪证,还无礼到扔折子到她脚边。俩人僵持着不甘示弱的对视半刻,直到女皇命人将折子呈上去,才各自坐了回去。
女皇打开折子看了半响冷笑道:“谢将军欺朕甚多啊!”说完将折子扔到谢承仲脚下,对张鸿鸣吩咐道:“你将人看好,皇子什么时候提人,都随他。但如若皇子提人的时候,周胜有个什么闪失,为你是问。”
张鸿鸣瞅了谢承仲一眼,拜跪接恩。谢承仲面无表情站在远处,不知心里打的是什么注意,谢真聪将折子拾起,嘴角一勾,有种嗜血的意味,抬头向我看来,片刻后转到谢承仲身后顺从的站立着。
屋内再次静了下来,众人心思百转,各有较量。这时右相不合时宜的呵呵笑出声来,不急不缓的说道:“这皇宫是女皇居住的地方,是商国重中之重。御军不可一日无首,还请今日将人给定下来吧。”
左相随即附和道:“右相说的极是,这御军统领还是早日定下来为妙。”
谢承仲眸光闪闪,和右相对视一眼,正欲开口,却听得郑宁华清冷的声音响起,满是威胁的意味:“谢将军,这次由我来推荐一位将士如何?我难得见到一个合意的后辈呢,想提拔提拔。”
谢承仲冷笑一声,沉声道:“能得郑尚书慧眼亲睐的,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此等人才定不能被埋没了。”
“先谢过谢将军了。那我就不客气的举荐了?”郑宁华微微一笑,可看着谢承仲的眼中,却是冰冷一片。
“请便。”谢承仲意兴阑珊的应了一句,便带着谢真聪坐了回去。
“陛下,太尉长女元思南是个稳重敦厚的孩子,此女也是将门之后,功夫了得,为人做事从来都是一丝不苟,极为严谨。她是微臣看着长大的,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还望陛下能给她个机会。”郑宁华说此话之事朝我看了一眼,意味明确。
我心中明白,元思南是我结交的朋友。郑宁华是在给我培植势力。当即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右相对此付之一笑,左相神色莫测的端坐一方不着片言只语。陈昶与郑宁华交好,又是皇家之人,自然帮着自家人说话:“我也曾多次听人夸奖此女了得,据说上回京中年轻人办的什么比武擂台,还得了个第一名。”
女皇见屋内众人再无异议便顺水推舟的点头应了。此事算是告了一段落。
骗计
几位大臣还要上朝议事,便留了下来。我与明歌无他事,只得出宫各回各家。从张鸿鸣身边擦身而过时,我只小声笑道:“张大人,寿宴。”不去看她反应,便疾步走远了。
出了圣觐门,见有不少百姓守在门口,尽是翘首之态。待到明歌出来,都极为热切的想要涌上前来,但顾及到四周乃是重兵把守的地方,再加之与皇族贵胄身份上的云泥之别,也就你挤我推最终没人敢上前。
我行至马车边上的时候,正有一句飘入耳里。“说是这周统领偷窥皇子沐浴,被捉住了,不知会不会被杀头。”旁边一有女子回道:“周统领那么大的官,谁敢动呢。再说她有谢家撑腰,怕是只定个小罪就糊弄过去了。”“若真是这样,那她以后怕会加倍的霸道横行了。诶……不知又有多少清白男儿糟蹋在她手上。”“嘘,王女……”此话轻声说出后,旁人立即禁了声,只得悄悄向我看来。
我笑笑,对着人群道:“周胜亵渎友国皇子,那是死罪。现在已经革职查办了。这除恶之事明歌皇子功不可没,以前哪家被周胜害过了,这下可出口恶气了。尔等可得记得皇子为这京城除了一大害。”我说罢,周遭顿时炸开了锅,惊奇的,高兴的,感激的,议论之声此起彼伏,喧闹起来。但大多数人仍旧有些不信,将信将疑的看着我,只盼我能多说些来证明周胜获罪之事。
有一男子状着胆子上前问道,神情甚是激动期盼:“王女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话毕,那男子就冲了过来,“噗通”一声直直跪到了明歌面前,涕泪横流,抽噎哭声道:“明歌皇子,你真是救世的仙子,是福星。这周胜一年前将我儿掳了去,不到半年就被玩弄致死。我家妻主知后,大病一场,现在还在床上躺着。怎奈这周胜权势滔天,动摇不得。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只能将这些仇恨往肚子里咽。现在您将她绳之以法,是以帮我报了大仇,去了心病,小人无以为报,还请皇子受我磕的三个头。”
围观的众人见这男子语言凄苦,面上既有深仇大恨,又带着感恩戴德的激动之色。正是闻着伤心,见着流泪,不少人士都被他感染,又是悲来又是喜。一些以前被周胜害过的百姓见状,也跟着跪在了明歌面前,哭哭闹闹一阵,便又说了不少感激恭维的话语。
明歌见事态发展到这种形式,实非他所料想到的,正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跪拜的众人,进退两难。想他在季国的时候,从来蛮横霸道,别人都是畏惧他的权威才下跪的,哪有几个是真心实意。再者自己平日里看不惯谁,都是仗权欺势强行别人下跪满足他高高在上的虚荣心的,如今这些小老百姓心甘情愿的给他下跪,还说了一大堆恭维赞美他的话,听得他脸上不禁一红,面颊上的热度久久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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