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遗忘的记忆(2)
简也相当生气地走了之后,科伊斯开始反省,瞧这一个个火发的,他有那么十恶不赦吗?可他的确不愿意脱离这个岛,如此重视,如此爱护……
如果真像他们说的,自己在这个岛上只有一月时间,那就真不对劲了。他不是感情丰富的人,否则不会现在也不接受比利,一个月的时间,远远不足以让他有如此强烈的归属感。
这样就简单了,归属感从何而来,决定了他的异常从何而来。几乎不用太多的思索,毫无疑问,来自于那个感觉最强烈,让他最为崇敬的东西。
站在雕像前面,科伊斯感觉到奇妙。自己内心怀疑,自己面容冰冷,但是那股虔诚竟然仍在心间,充斥满满,没有丝毫动摇。
仿佛在自己身上,理智和感情彻底分裂成两部份,有一部份完全不听使唤,连带着另一部份也不清醒。
“科伊斯,又在祈祷吗?”普尔托走了过来,微笑和蔼的表情下,隐藏着深深的探究。
“自然,应做的,必做的,力量来自于信仰。”科伊斯手抚胸口说。
普尔托微微放心:“看来,这句话已经刻在你的骨子里了。”
“是的,完完全全刻入内心,是我一生理应遵循。”这不是谎话,理智上有所怀疑,感情竟然还能如此真挚,科伊斯当然知道自己有问题。
“我想推荐你,准备一下吧,或许你真能选上,到时候比赛要加油。”普尔托拍了拍他的肩膀。
科伊斯脑袋一晕,心底的虔诚被无限放大。
过了一会儿,普尔托已经走了,他的神色恢复清明,瞬间变得锐利。伸出手,掌心是一片鲜血,一块尖锐的石子深深刺入,疼痛让他没有受影响。普尔托是吗?他记住了。
探查自己的路并不简单,他需要找回失去的记忆,这也就是说他需要服用一些危险的东西,并且动用一些危险的力量——例如用自己的精神力催眠自己,侵入自己的大脑,翻出尘封的记忆。
这个方案他打算留到最后,如果一个不小心,他就是世界上第一个把自己整成白痴的人。
只是两天时间而已,科伊斯一直没睡好,就在他想休息一下的时候,海边突然发生骚动!
立刻起身,他看到一艘黑色的船在不远的水面上,没有抛锚,而岸上的人时不时有惊叫一声跌倒的。
刚要出去,他看到比利复杂的神色:“比利?”
“哦……科伊斯。”比利看看船,又看看他,挤出一个笑容,真的是挤出来的,他从来不适合装模作样:“你认识他们吗?我觉得他们应该是认识你的。”
“简,凯厄斯,或许还有别人。”科伊斯侧头看他:“你觉得我应该如何?”
“我也不知道,这是你的选择,或者跟着他们离开,反正你从来不是这个岛上的人。”
“没错,从来不是,可是你之前爲什麽不告诉我呢?”科伊斯突然伸出手,轻轻把比利压在墙上。
这是比利一直想要的亲密接触,小说~网他现在却一点儿也不开心。他仰起头,喉咙口紧缩,无法呼吸。科伊斯掐着他的脖子,力气不大,却恰好能让他失去所有力气。
“比利,我被这个岛欺骗了……我不太确定,欺骗我的只是普尔托,还是包括你和菈琪儿在内。”科伊斯轻声说:“这让我有点伤心,就算只是一点点,但我真的伤心了。”
“我不知道……科伊斯,你不是自己决定留下来吗?”
“我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了,但是我只知道,我内心的虔诚是假的。”科伊斯放开他:“很奇怪的虚假,比利,你觉得你的虔诚是真的吗?”
“爲什麽不是?自从我来到这个岛……”比利慢慢消音:“我明白了,你来到这个岛,普尔托……他做了些手脚,希望你可以永远留下?我以前觉得不对劲,但我从来不知道,他竟然真的会这么做……普尔托对我们很好,也很无私!”
“我知道,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没有做正确的事情。”科伊斯带上手套,穿上自己的全套战斗服,就是那身最适合行动的,才再次回头看向比利。
比利还是靠在墙边,怅然若失。
“还靠在那里做什麽?跟我去海边。现在一切还没有确定,我不可能跳上船跟他们走。”
比利立刻精神了:“也就是说,你还有可能留下吗?”
“我需要先找回自己的记忆,解决普尔托,然后再考虑其他。”科伊斯勾了勾手指:“和我一起走?”
“科伊斯,普尔托和别人不同,他是我们这座岛的精神领袖……”
“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惹毛了我的家伙,虽然很亲切,却不妨碍我以牙还牙。”
“可是科伊斯,如果普尔托是爲了你好呢?那个时候你的身体的确不怎么样。”
“爲了我好,还是始作俑者……我说过,我还未曾调查清楚。”科伊斯突然柔声道:“你知道在什麽情况下我可以找回丢失的记忆吗?”
比利摇头:“我们从没研究过这个,如果真有什麽无法解决的问题,我们会去祈祷的,神会帮助我们达成一切愿望。”
“问题是我不能去向神祈祷,甚至要离得越远越好。”
这才真的让比利大吃一惊,科伊斯说要对付普尔托的时候他都没有如此。对付普尔托是私人恩怨,也许普尔托真的对他做过什麽十分糟糕的事情。可是神……那个可是神!
“在惊讶什麽,比利?虽然说你们是神的宠儿,在这岛上过着快乐满足的日子,但如果我的想法是真的……”科伊斯没有说完。如果他的想法是真的,那么毫无疑问,只是收集信仰、扩张信徒,或者还有其他目的,神祗操控下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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