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言的出现如同一枚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掀起了丞相府内外的层层涟漪。他的态度不卑不亢,既没有直接插手凤绾与吴氏的争斗,又表现出一种微妙的兴趣,尤其是在与凤绾短暂对视时,那若有若无的笑意更让人捉摸不透。
丞相府这一盘棋,暗中已然风云变幻。
翌日,凤绾在竹林阁中用膳,刚用到一半,春杏便匆匆跑来,神色略显紧张:“小姐,谢书言求见。”
凤绾放下筷子,神色不变:“谢书言?他为何来此?”
“他说……有事想与小姐单独谈谈。”春杏顿了一下,低声补充道,“谢书言还说,他了解玉如意一事的来龙去脉。”
凤绾闻言,微微挑眉,随后笑了:“既然如此,便请他进来吧。”
春杏略有担忧:“小姐,这谢书言城府极深,他突然找上门,恐怕别有用心。”
“他别有用心又如何?”凤绾轻笑,“正好,我也想看看,这位镇南侯的儿子到底是何打算。”
不多时,谢书言便被引入竹林阁。他今日换了一身素雅的衣衫,却依然掩不住那份与生俱来的贵气。他站在凤绾面前,目光含笑:“凤小姐。”
凤绾抬起头,淡淡一笑:“谢公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谢书言微微颔,直截了当道:“昨日听闻丞相府玉如意失窃,谢某忽然想起,在坊间见过一名可疑之人携带类似之物。我今日来,只为告诉凤小姐,此事另有隐情。”
凤绾心中一动,表面却不显分毫:“谢公子所言是真是假,还需证据作实。”
谢书言嘴角微扬:“凤小姐果然聪慧。谢某可带凤小姐亲眼见证,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这过程恐怕不太安全。”谢书言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凤小姐可愿冒险?”
凤绾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若能查清此事,冒些险又何妨?”
谢书言将凤绾带到城南的一家偏僻酒肆,这里平日里冷冷清清,却是江湖小道消息的汇聚之地。
“谢公子,这种地方与你身份不符。”凤绾站在酒肆门口,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谢书言含笑不语,抬脚走进酒肆。酒肆中正有一群衣衫褴褛的汉子喝得正酣,见谢书言走进来,齐齐停下动作,目光警惕。
“二狗子。”谢书言淡淡唤了一声。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立刻站起身来,点头哈腰地迎上来:“谢公子,您怎么亲自来了?”
谢书言冷声道:“东西呢?”
二狗子面露难色:“公子,东西……被送到吴家了。”
“吴家?”凤绾眼中寒光一闪,立即明白谢书言意有所指:“果然是吴氏。”
谢书言转身看向凤绾,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凤小姐,我的话还可信吧?”
回到丞相府后,凤绾的脑中仍在盘旋谢书言的话。他的突然插手无疑打破了她原本的计划,但同时也为她提供了新的机会。
“小姐,这谢书言究竟有何意图?”春杏忍不住问道,“他帮我们查清了真相,却又不愿彻底挑明,他这是想做什么?”
“谢书言此人,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凤绾目光深邃,“不过他愿意协助我,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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