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桑葚松开那杯奶茶,双手托脸,忧虑:“只能和你吗?”
谢薄声缓慢地说:“我知道这点对你来说可能有些难以接受,但这是我,这是我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男性对唯一伴侣的要求。我希望,在她心中,我也是唯一。”
他说得太复杂,超过了小桑葚的认知,她呆呆坐着,动了动耳朵。
“我听不懂,”小桑葚说,“你可以讲得再详细一点吗?”
这已经是谢薄声的极限了。
高空在上的灵魂啊,好似在审视着现在这个肮脏的、受到欲望支配的、扭曲的男性,用一副道貌岸然的躯壳,来对着他亲自照顾的小猫说出这种令人不齿话语。
“现在没听懂,也不要紧。”
谢薄声微微笑,他站起来,倾身,抬手,摸了摸小桑葚柔软的金色卷发,小桑葚仰起脸,一眼望进他的眼睛,她听到谢薄声温和的声音,他好似平息心情,但小桑葚感觉他似乎被荆棘困住了,他的灵魂好似被囚禁了。
“没关系,”谢薄声说,“我可以等你,小桑葚,我愿意等你慢慢理解这些。你只要知道,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我会一直陪伴你。”
“在你能够理解今天的这些话之前,”谢薄声说,“我保证,绝不会伤害你,利用你,欺骗你。”
……
人类的感情太过复杂。
小桑葚和谢薄声在甜品店中喝完奶茶,在雨势渐歇的时候才离开。
谢薄声的车子停在地下车库,两人乘电梯下去,光芒并不盛,小桑葚牵着谢薄声的手在黑暗中慢慢地走,他的手又暖又热又大,熨帖温柔。小桑葚几次抬头看,只能瞧见谢薄声流畅的下颌线,以及他黑暗中熠熠的眼睛。
小桑葚忽然想,如果她生下来就是人类,是不是,谢薄声就不会这样纠结?
他会不会好一些?
假设永远都无法成立,所有的“如果”也不过是人类妄想寻求的另外一种答案。小桑葚只知道,从这里到车上的一段路,谢薄声走得很慢,他配合着小桑葚的步伐,放慢速度,等着她跟上。
回到家的时候,小桑葚也收到体委发来的道歉短信。
小桑葚想了想,她自己根本就不生气,可谢薄声觉着对方冒犯到她。
于是小桑葚也回了一条短信,告诉他,自己接受他的道歉,并且希望他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
至于莫非白和小黑猫。
三只猫猫开了视频。
莫非白半蹲着,用一把小梳子给自己的大尾巴梳毛毛;而小黑猫侧趴在视频前,因为猫的手掌没办法握住手机,所以只能努力低头看手机屏幕;而小桑葚——
小桑葚没有变出猫耳朵,也没有猫尾巴。
“谢薄声说他会永远陪伴我耶,但是我不能再和其他猫生小猫了,”小桑葚确认,“这样算我们两个结婚了吗?”
“……当然不算啦小傻猫,”莫非白深深叹气,有些恨铁不成钢,“人类的结婚是很麻烦的,需要见父母,然后还要去拍照,去人类开设的那种机构中登记,还要交换彩礼和聘礼,举办婚礼……不过,他既然这么说,那一定是爱上你了。干得不错,小傻猫,下次过来,我让郑不凡给你做兔子肉吃,他做得可好吃了!”
小桑葚不理解:“那他为什么不直接说爱我呢?”
莫非白满不在乎:“因为男人都是这样口是心非啦。”
视频中,小黑猫用喵喵语问小桑葚:“那你现在知道什么是男女之间的爱了吗?”
小桑葚说:“好像知道,也好像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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