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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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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皱了皱眉头：“我叫方言，你不要一口一个主人的，陷我於不义。我问你，你是谁，你是什麽东西？”

那人有些茫然，垂下头，想了片刻，道：“我名叫魁，是……我也不知道是什麽东西……大约是鬼吧……或是精灵？却不是那种精灵。”魁一指然呆：“他们在小说里看到的那种精灵。在下是那种……没有身体、也不可能拥有身体的鬼……或者说是……”

魁抬头看著墙上的画，更加茫然：“我已经思考了数千年，可是也不知道我到底为何物……”

“数千年……老鬼？”虾米插嘴道：“可是你说话，并非之乎者也，很时尚啊？”

魁细细地打量著虾米，嘴角若有若无地挂著一丝笑：“我在他脖子上呆了三年，他所思所想，我全数知道。否则，他又如何能够做出那样的梦？”

然呆站不稳，跌坐在地上。虾米和扬晚俱都惊疑不定。

方言用手撑著下巴，懒懒地问：“你说我是你的主人？”

魁点点头：“确实。主人有何吩咐，在下无有不从。只是，我却并非阿拉丁神灯中的魔物，无法满足很多要求，比如变出宫殿或是飞毯什麽的……”

“我要那些做什麽？我只需要，你消失，不要再缠著那两个孩子，否则，我让你烟消云散。”

魁轻轻地笑了：“那可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

魁渐渐地消散，不见。

方言对然呆摆摆手：“没事情了，那家夥以後想必不会再作祟，虽然我也并没有把握……不过这玉，你最好不要戴。那上面有脏东西。”

“怎麽可能？”然呆喃喃地说：“这玉，开过光的……”

方言叹了口气：“开光这回事，你信不信？”

然呆呆呆地摇了摇头。

“信则有，不信则无。你不信，开了光也没有用。再说了，高僧开光，也不知道那高僧是真是假。冒牌货太多了。不过这鬼，邪气并不重，看上去，也是饱经沧桑的鬼，说不定想早点超生。你不用管它。反正你也不相信的。如果还有别的问题，砸了它，碎了它。就这样吧。下午我还有课，抱歉，不奉陪了。”

方言把球棒放好，换了外衣，拎著包，见众人都不动，头痛地说：“Susan，我先走了，记得帮我锁门。”就这麽走了。

扬晚只觉得越来越糊涂，忙转身问Susan：“你能给我们解释清楚吗？这个，究竟是怎麽回事？”

Susan把手指放在嘴里吸吮，懊恼地说：“早知道，就不用那符了……啊啊，这小子……我跟你们解释没有问题。不过，如果不相信我的话，也请不要再来纠缠，就当我们，嗯，JesusChrist！我也想弄清楚呢！”

Susan和扬晚搬著藤椅坐下，也让虾米把然呆扶起来，几个人围坐在藤桌旁，看著上面的那块玉，都陷入了沈思。

“我和方言，都学过，嗯，怎麽说呢，修道吧。就是，嗯，如果出师了，就为成为那种道士啊道姑啊什麽的。Goodheavens，现在这年头，哪有人愿意做这样的事情？当初，也都是，哎呀，所谓家传呐。方言很聪明，可是他的体质却对妖鬼并不敏感，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感觉，除非有师兄弟们在场。这麽说吧，这块玉，挂在然呆的脖子上，玉中附有鬼魂，其气息却非常淡，淡到连我都察觉不出来，更不用说方言了。所以，他会觉得有奇怪的地方，却不知道在哪里……嗯，明白吗？他要降妖捉鬼，却不知妖鬼在何处，跟普通人一模一样，你说，他怎麽能成功呢？可是家长和师傅又不肯放过他，他是烦死了，还没有办法脱身──幸亏他父母远游，不然，每天被老人们逼著练明明练不成功的功，郁闷都郁闷死了。”

Susan说得有点乱，不过那三人并不插嘴。

“我呢，这方面天赋是有一点的，可是我志不在此。降妖捉鬼，我毫无兴趣。所谓，interestisthebestteacher。我不感兴趣，自然也学得不怎麽好了。所以我们两个，提前从师门毕业，就这样啦。我们也一直在学校读书的，我学英语，他学社会，所以，都当了老师，有时候好玩，就玩玩罗。不过，他也只有跟我在一起，啊，不，跟同道中人在一起才有那麽一点点用。明白了吗？扬晚，他如果单独跟你在一起，他是不知道你身上有妖气的──不过，我还真的要提醒你一下，也许你不愿意听。虽然你有杀手！，也要防那妖……哈哈，算我多嘴。”

扬晚不置可否，一指那玉：“这个，怎麽办呢？”

Susan烦恼地说：“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我得找我的师兄去问，这种事情，闻所未闻。不过我想，也许不会有大碍。如果担心，不如去开福寺求一本《金刚经》，也许有用。或者找一个高人写上‘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将此玉封印。不过方言说这是个了不起的法器，不知道有没有别的能力……高人也很难找啊，我大师兄和二师兄都是飘忽无影踪的人，师傅也有好多年没见了，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现代社会物欲横流，人心叵测，你们怕他贪了这个宝贝也无可厚非。不过真的，他觉得憋屈也情有可原……他那个人并不贪这个。当然，我再怎麽解释你们也未必会信，我跟他是一夥的嘛。不过扬晚，给你能力的那人，应该有足够的法力……”

扬晚沈默不语，只是看著那玉。

虾米突然道：“他说他是几千年的……鬼？然呆，不如你改学中国历史算了，想一想哦，他对历史，肯定精通得不得了，他亲身经历过的啊。”

然呆眼睛有点发直。这件事情，愈发神秘了。

第10章

方言上完课回来，见还是满屋子的人，一个都没有少，不觉郁闷，叹道：“各位还留在此地，莫非指望我能怎麽样？Susan，你跟他们都说了吧？我嘛，是个不成器的人，好多事情我略知一二，可是却无实际的动手能力。更何况，你们也未必相信……啊，不，你，可能会相信一点点。”方言指向扬晚：“不过我估计，你这方面接触的也不太多，恐怕更加担心的是我会贪图然呆的东西。”

扬晚很爽朗地笑著说：“哪能呢？我们等你，是想请你去吃饭，聊表谢意。无论如何，你和Susan也算是救了然呆一命。”

方言冷笑道：“是吗？那不用了。我只希望，你不要认为是我在搞名堂……那个，无论怎麽说，他们俩总归都是我的学生，碰到这种事，也许本来就是我的问题。我是学校的老师，在这儿过得挺舒服，所以，也请你们保密……不愿意也无所谓……”

Susan赶紧站起来打圆场：“行了行了，日久见人心，方言你用不著这麽戒备。不如，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给小朋友压惊。”

扬晚本来就想再试探试探方言，方言也知道他抱了什麽心思，遂撇撇嘴，带头下了楼。

这顿饭，仍然吃得无滋无味。Susan和方言聊著学校里头的事情，什麽论文啊，职称的。方言对此看得很淡。这份工作，本来就是混饭吃，只要把课上好，问心无愧就可以了。那种论文，好多都是，咳，闭门造车，造得好造不好，差不多都是自欺欺人。本来文科这种东西，跟理科不大一样。人家有理有据，有实验，有结果，那论文，还算是有点内涵。文科呢，还不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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