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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2页）

“我是你的导师。”

洛哈特貌似宽容地叹气，说道：“所以即使你在我多次警告你之后，仍然选择妨碍我，我仍然不舍得把你怎么样——”

“甚至好心为你上课，向你展示失败的魔咒也自有其用武之地——”

“而你竟然生我的气。”洛哈特倒回椅背，慢条斯理地说道，“就因为一点儿无关紧要的……‘教具’的选择。”

“别说得这么好听。你只是为了你自己，顺便给我一点儿教训。”汤姆冷冷地说。

“另外哈利是个人，不是什么‘教学用品’。”

“你真的在乎他吗？”洛哈特摊开手，忍不住笑了起来，“如果你真的有这么生气，刚才在赛场上为什么不举起你的魔杖？”

“现在？”他轻蔑地伸手弹了弹汤姆的魔杖，“别撒娇了，我最最亲爱的学徒。”

“赛场上那么多同学，谁知道你会不会——”

“理由还是借口，鉴于你我想法不同，争辩也没有意思。”洛哈特挥挥手，“人与人的思想之间有多么巨大的鸿沟，我比你你要清楚得多。我不擅长和人争辩，但感谢梅林，我从来都能和每一个人达成友好的共识。”

他伸出食指，暗示地点了点自己的脑子。

威胁是行之有效的，汤姆不由得稍稍放低了些魔杖。

“既然你总体上还算是乖巧，那么我还是很愿意学着去体谅一下你的。”

“即使你炸开了我的门。又拿魔杖对着我。”

“记得感恩，小蠢货。”洛哈特抽出魔杖，修复了大门。

汤姆没办法对他说谢谢。即使眼前这个狂徒真的可能对他另眼相看、友善以对，但这种所谓的善意也是如此的令人如鲠在喉。

“你得道歉。”汤姆说。

“哈，这可就有点过分了，小汤米。”

“今天球场上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我犯不着，命运自有推手。”洛哈特坦然回答说，“我只需要一点救世男孩儿的骨头。”

“你为什么需要——算了，重要的是你伤害了哈利，你得向他道歉。”

“我——不。”

“我的确无法强迫您做什么，也无法改变您的想法，我只想劝告您，命运的一切馈赠都早已暗中标好了价格——”

“是什么让你以为我没有为此付出代价？”洛哈特问道。

“看着我，亲爱的，你看看我。”

汤姆对上洛哈特蓝色的眼睛，眼前仿佛被拂去了一层薄纱——洛哈特依旧是英俊的，却不是毫无瑕疵的，他仿佛是陶瓷造就的假人，蜘蛛网一样均匀的碎裂的纹路密布在每一寸露出来的肌肤上，裂缝间隙中看不到血肉，只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代价。”洛哈特带着裂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只轻轻一压，更多细密的裂缝就从施力点蔓延开来。“命运的反噬险些毁坏我的壳。”

“对不起——您活该。”

“没错，我活该——”洛哈特丝毫不觉得被冒犯，“我得到了救世主角的骨头，我试探了命运反噬的力度，我也为我想要的东西支付了代价——我觉得很公平。”

“但对哈利是不公平的。他是无辜的。为了自己的利益去故意伤害别人，我认为是不对的。”

洛哈特哈哈大笑起来。

他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了汤姆身边，亲昵地揽住他的肩膀。

“你认为？你亲爱的朋友哈利是无辜的？牺牲别人不对？”

他半强迫地揽着汤姆走到窗前，手用力地压迫着他的后脑勺。

“看看吧。”他在汤姆耳边低语，“你看到了什么？美丽的学校？活泼的学生？严肃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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