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出来了?”雁留行坐在秦风新买的藤椅上,他喝着自己水袋里的酒。秦风点了点头:“你知道王吗?”
“不知道,朔天都很难见他,我们根本没什么机会。”雁留行倚在藤椅里,他懒洋洋的坐着。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高等恶魔低等恶魔那一套?那是上个世道的事了,现在你跟那些所谓低等恶魔提,你看他们翻不翻脸。”雁留行打断秦风的话。“心里知道就可以了。”
“人族也是这样。”秦风淡淡地说道,雁留行瞅他。“你这种人一定很明白吧。”秦风没说话。他看向雁留行:“彼此。”
雁留行恹恹地瞪了他一眼:“呸,至少你们人族表面功夫做得一向很好,又不像魔族这边高层一样神经兮兮喜怒无常。”
秦风笑了笑,他看向雁留行:“你知道我的身份吧?”
“星辰殿殿主嘛,不过那花晔啥都问了就是没问名字。”雁留行开口道。秦风漫不经心地点头。“我也不知道你们的真名。”
“别把我和她混在一起说,我之前要躲的就是她。”雁留行有些郁闷。秦风看他的反应,心中列出她的身份的几个可能性。
想到窦羞和大皇子的说法,和那只金色的眼睛,秦风发现有什么更邪恶的东西降临在了魔城……希望这东西蔓延不到人族那边去。
“你从石室里出来的,见过那金色眼睛吗?”秦风问道,他看似随口一问,眼睛却紧紧地盯着雁留行的反应。
雁留行面色一凛:“实话实说,我知道的没有花晔多,我和她……算是一个……额,门派里的,差不多是这样,只不过她是从小就在门派里面的关门弟子,而我是半途误打误撞进去的……那个门派信奉的就是这样一个破眼睛。”
“其实用邪教形容会更好一些,但是……这么说总觉得自己的身份有点奇怪。”雁留行摸了摸鼻子。秦风在大皇子那边的时候便大致猜的差不多了,他点了点头。
雁留行见他神色淡然,怕他不以为然,撸上袖管露出手臂:“我没骗你啊,你看。”
他手上出现了一大块青紫色的痕迹,秦风一眼便知道那是什么,和他中蛊毒出现的伤痕一模一样。秦风想了想,从袋子里找出了曾经“耶利亚”给他的解药。
“你试试?”他递了过去,雁留行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地服下。他手上青紫的痕迹褪去。“娘的……当时在那里头就不该浑水摸鱼,搞得现在处处受制于人。”
雁留行抬头看秦风:“我会用自己的蛊毒假装痕迹,请你帮我保密。”秦风点了点头。
自从坦诚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又有了变化。秦风发现了自己之前的错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他爽快一点,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就算因为信任遭到背叛或暗算其实也没关系,反正他们也打不过他。秦风目送雁留行离开,他抱头躺倒在床上。
“还得向窦羞复命……”秦风自言自语。他自嘲地笑了笑。
之前他的精神太过紧绷了,因为太过于看中人族百姓,他不断地给自己施加压力,等到他失去了这一切感情后,秦风发现了自己原来还可以这么轻松。
“七情六欲……”秦风念叨,他放任自己想法天马行空起来。
难怪仙都没有七情六欲,修行心性算是压抑本性,这样一直下去,不是没了人性,变成野兽,就是成了无欲无求的仙……成仙过后又是怎样呢?
秦风知道自己这样的状态持续不了多久,他没有真正摒弃这些感情,他依旧会为之前的想法付出行动,即使没了情感,执念仍在。他有一份承重的责任,无谓情感,他必须得去承担。
秦风猛地起身,他翻到了窦羞院子,这回他又碰到了之前在院子里的那男子,那男子一身白袍,面容温文尔雅,像是画中人。
这魔族真能装。秦风下意识这么想,他淡然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随后施施然朝窦羞行礼:“参见公主。”
“去过西城区了?”窦羞不顾及地问,秦风应了一声。随后她轻挥手让秦风回去。秦风便翻墙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转身的时候,秦风听到了男子委婉地提醒:“这护卫是不是太过不讲究了……”
窦羞是这么回复的,她声音轻而温柔,如同春天的风:“我说过他是我最得力的手下,一打你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秦风没在听下去,他淡然地坐到了床上,随后他开始修炼。
修炼着,秦风感觉到有什么在扯他的衣摆,他视线逐渐清晰,秦风低头,看到了许久不见的风龙。风龙亲昵地在他怀里打滚,把身上的泥全部蹭到了秦风身上。
沉默了一会,秦风拽着风龙短短的胡须,不顾风龙哀鸣,轮圆了胳膊,把它扔过墙头。
“哎哟!”院子那头传来一声惊呼,随后是窦羞咯咯地笑声:“哈哈哈哈风龙你太坏了!专门朝着人家扑过去……”
坏事,砸到那名男子了。秦风想着,他默默地退回了屋子,随后假装修炼。过不久后,他察觉到有人进了屋,他抱着不断怪叫的风龙。
在他即将迈进阵法的时候,秦风睁开眼,他提醒男子:“你眼前有阵法,小心脚下。”说着,他把阵法撤了去。
秦风故作不解地看着风龙和男子:“怎么了?”
他换了一身和之前没什么区别的长袍,为了逼真还在上面又加了一些灰,看起来和之前见男子的那回没什么区别。院子里的脚印也被秦风小心地抹掉了,他一副万分无辜的模样。
“刚才这……风龙从你的院子里飞了出来,砸到了我……”男子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毕竟秦风怎么看都十分无辜,他当时还气冲冲地怀疑他。
秦风善解人意地和他交谈,委婉地灌输给男子许多关于风龙的恶行,最后客气地送男子离开。聊着,他突然对男子的印象有些改观,这家伙和普通魔族确实不太像,就是骚包了些,人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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