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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因为那个人对你网开一面,你就产生了别的心思,你认为那些天钧人还能容得下你吗?天地之大,哪里还有你容身之地?”栾宏并没有退让的意思,反而步步紧逼,丝丝黑气从他身上溢出。
这些颇具有煽动性的话语险些使苏婉哑然失笑,那日事变后,她本已存必死之心,侥幸余生后,她来到此处,难得的几日平静,让她仔细回想过往,她不悔曾经的所作所为,不怨上苍对自己不公,只觉得人生中似乎踏错了一步,一步错,步步错,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
“天地之大,处处皆是我容身之地,争到如今,我失去了地位、权力、还有我的妹妹。”苏婉呢喃着环视这个小院,这样不问世事的生活,才是自己幼时所求。
“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你却想在此时弃我而去。”栾宏瞬间怒气大增,飞身上前掐住她的喉咙,他身上紧束的戎装突然变成翻飞的黑袍,挡住穿透云层照下来的日光。
低沉喑哑却雌雄难辨还带着些许魅惑的声音,让苏婉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这声音曾在无数个夜晚像梦魇般缠着自己,在自己耳畔低吟,就是这个声音引诱自己一步步走向深渊。她不知道发出这个声音的人是谁,只知道不是栾宏,相识四十载,自己已然算得是溟洲对这位丹陆靖边侯最为熟识的人,现在面前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一切,都与自己的故人大相径庭。
“你是谁?”咽喉被扼住,窒息感上涌,她还是挣扎着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黑袍人口中响起熟悉的声音。
苏婉对面前发生的一切惊愕不已,她搞不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不知扼住她喉咙的人到底要做什么,就在她和栾宏僵持的时候,变故突起,本不在后园的路生突然冲出,一道刺眼的银光闪过,飞刀从后方飞来。
飞刀就要刺中栾宏的时候被弹了回去,贯穿了路生的心脏,他躺在地上,瞪着美丽的眼睛看着上方的天空,那里有他心心念念却从未提起的长暄海,他好像又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依偎在母亲跟前和族里的小孩打闹,淡红如粉的血液从他胸前涌出,他的生命随着这些离体而去的鲜血渐渐流逝。
趁着那双手松动的间隙,苏婉跑过去抱起躺在地上的漂亮男子,将他的头枕在自己腿上,无声的悲哀漫进心底,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抱着他。
路生已经不能说话,他艰难地从怀里掏出一粒带血的银色珠子,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运起人鱼族特有的灵力,把珠子送入主人体内,他的手无力的垂到地上,尚未闭上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亮光,身体迅速冷却。苏婉看着他目光所向的那片天空,为他合上眼睛,那个总是说着要陪她一辈子的男子,终究是先一步离她而去。
毫无生气的逝者,尚未凝固的血液,死亡的气息激起栾宏无尽的快感,他朝死去的男子抬起手,残存的血液入水柱般朝他手心内涌去,不出一盏茶的工夫,地上只剩下一具干瘪的尸体。吸满鲜血的掌心里,一股黑气漫出,顷刻间包裹住那具干尸,黑气之下,万物皆被绞得粉碎,待他将黑气收回,地上已经空无一物,连一丝鲜血的痕迹都没留下。
苏婉麻木地呆立在一旁,眼睁睁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却无力阻止,她被那个魔鬼般的男人困住,寸步难行。栾宏把路生处理干净之后,轻轻一挥手,打掉遮在她面上的银色面罩,轻轻抚摸那条疤痕,凑近身体,如同在打量自己的猎物。
“心志不坚者,神或是凡人,皆是我的猎物。”梦魇般的声音在小院内萦绕,黑袍之下的手钳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托举在半空,苏婉只觉得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涣散,她看到一片黑暗的海,天空大地皆是一片漆黑。
管家走入小院时,一身戎装的栾宏挥舞着大刀,舒展着双臂,口称定要在国殇祭典上拔个头筹,送给丹陆君臣一份大礼。
百年一度的祭典即将到来,天钧和丹陆都洋溢着一派愉悦祥和的气息,远处的人们已经开始启程,朝大地中央的两国交界处赶去,只为目睹这难得一观的盛会。虽说按三百寿数来算,人之一生可经历两次国殇祭,但能满打满算活到三百岁的人,几是屈指可数,因此大多数人,都会趁年富力强之时,跋山涉水只为一睹盛况。
六月初六,晨光微露时,青石大道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天钧人聚在北面,丹陆人聚在南面,数百人的两国巡视卫队在人流间穿梭来回。随着人群越聚越多,两国贵族武士们也纷纷来到现场,贵族们内环,平民在外环,所有人都席地而坐,等待姬恒和姚威两位官长宣布祭典开始。
十发礼炮齐鸣,大地中央被围出一个演武场大小的圆圈,从潇湘林和乌瑶林中赶来的长者盘腿坐在圆圈中央,双手合十吟诵经文,他们在为这百年来的逝去之人渡魂,上至贵胄,下至流民,现场所有人都跟随长者吟诵,如诗般的歌唱声响彻云霄。
栾宏坐在南面第二排,闭目凝神,嘴巴开合,和所有人念着一样的东西,别人渴望逝者归来,他也渴望归来。
半个时辰后,吟诵结束,长者们退到人群中,将中间的空地留给年轻后辈,几个后生手脚麻利的在场地中央布置上箭靶障碍物,方才还空空如也的圆圈立刻变成了有模有样的演武场。
武士们迫不及待地跑到中央,仇恨被放下,年轻人们嬉闹在一起,少数经历过战争的两国人看到这场景,逐渐红了眼眶。利箭离弦,标枪脱手,欢呼声此起彼伏,两国四姓的族长都聚坐在一起,把酒言欢,他们无意参与这些比试,却也乐于观看指点几番。
一个时辰后,日头渐高,场上只剩下四个武士,天钧丹陆各两人,他们都是骑射搏击武器格斗各轮比试后的优胜者,也是年轻后生中的佼佼者。
“听闻靖边侯勇冠三军,还请大人赐教。”南面的人群中不知谁吆喝了一句,一群人开始跟着起哄。
一片喧嚣的人声中,有人看戏,有人跟风,有人跃跃欲试,栾宏瞬间成了焦点,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万众瞩目的靖边侯,却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缓缓抬起手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别做声,慢慢看。”他不搭理欢呼的人群,只是低声细语地重复着慢慢看这几个字。
声音虽轻,也足以让人听清,围坐在一起的两国贵胄都扭头看着他,天钧人本就对他父亲的行为相当不齿,对他自然更没好脸色。战时,尚可论各为其国,现时,天钧叛裔丹陆重臣的身份就显得极其微妙,平日里,侯府上下没一人敢提此事。
第32章国殇祭之三
从人流聚集的青石道向东去数千里,仙邸内,弥泱和垠渊围在银光环绕的星君身旁,盯着桌上那方金色的方印出神。
一道金光拂过之后,弥泱皱起眉头,国印上的禁制的确已经解除,但南斗星君元神上的封印没有半分松动的迹象,她曾探过,星君元神上的封印除受禁制牵连外,还有暗之力束缚,而这一层束缚,又反牵制着被收于国印中的坤泽灵息,这环环相套,套成一个圈,只要其中一环出错,就满盘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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