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人马自北岸渡河而来,直赴曹营,马蹄在松软的滩涂上留下凹陷的蹄印以及踩踏而出的水痕。
而曹营的君臣们都在河边,军中唯有的几个铁制烤肉炉被摆到了河岸旁的树荫下,士卒们忙着切肉、端肉、串串、执扇、烤肉
荀忻望着眼前或长方形、或圆形的铁烤炉,炉上摆放好的长签,以及签上整齐串好的、鲜红的羊肉块,陷入了沉默
古人也撸串
一扇风送过,黑炭显露出深藏于内炽热的红,士卒熟练地将羊肉串翻个面烤,翻过来的那一面色泽金黄,肥瘦相间处滋滋冒油,油滴入木炭中,烤炉里窜起橘红色的火舌。士卒极快地将肉串签移开明火的地方,待明火熄下去又再移回来。快熟时,盐与胡麻均匀地撒上肉串,腾腾的烟火中,烤肉的香气仿佛穿越千年,引人垂涎。
“元衡”荀攸与自家小叔父说话,说完没人应答,回头一,某人站在炙肉前若有所思。
荀忻应了一声,快步跟上荀攸,他想起“八百里分麾下炙”,宋代时有烧烤倒能理解,原来汉时就有了
曹操垂足坐在一块青石上,神情悠然地远眺黄河。
眼前的长河横无际涯,荀忻前世生在江边,没有亲眼见过黄河。站在此处大河奔流,终于能体会到李白为何要写“黄河之水天上来”。
站在这里,远处隐约可见的山峦与遍野的苍翠都成了衬托,目之所及,心里眼里,就只能到这一条大河。自远古流淌至今,大河奔流过中原的数千年,乃至沧海桑田。数千年,朝代更迭,河道几经变迁,然而人们所见的还是同一条河流。
山河之壮似乎也能感染人,让人油然而生俯仰天地的豪气。
荀忻摇摇脑袋,努力忽略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辞赋诗句。他上前一步,与荀攸一起向曹操行礼,“明公。”
有士卒投掷下系着绳子的木桶,拎上来一桶浑黄的水,沉淀片刻,倒出能用来洗濯的水,桶底的黄泥被扣在岸边。
曹操站起身随手拍掉袍摆上干了的泥土,笑道,“军报至,已斩眭固。”
“当贺明公。”荀忻笑了笑,既然胜了下一步便是渡河北上,问道,“不知何时拔营”
“饱食过后。”老曹吸吸鼻子,闻着烤肉香味慨叹般道,“许久未食炙肉,今日可饱口福。”说完与身边诸将一起大笑。
“饱餐破敌”典韦骑上马,前往营中传令。所过之处,士卒应诺声气吞山海,士气正盛。
荀忻和荀攸跟着老曹走,行走间身后突然有脚步声,随后一只手搭上他的左肩。
“元衡”荀公达眼疾手快,制住荀忻拔剑出鞘的手,“是奉孝。”
荀忻着荀公达,在眼前人担忧的目光下转而向自己微颤的右手,他的手按在剑柄上,若非荀攸牢牢握住他手腕接下来的动作便是转身
荀忻闭上眼,这一连串动作他全然无意识。
他脑中浮现一个词,应激反应。
自他醒来那天起,一遍又一遍做同样的梦,从被人挟持恐惧不敢动,到条件反射般转身杀人。
梦里不断重复便是强化的过程,在现实里自然变成潜意识的动作。
“自然是我。”郭嘉走上前来,同他们俩并肩而行,注意到荀氏二人之间的拉扯,“元衡按剑作甚”
等叔父怔怔松开剑柄,荀攸松开扼止他的手,向丝毫不知危险的友人,“奉孝。”荀攸叹息一声,没了后文。
河风吹起岸上人的衣袍,抚干玄袍青年额上冷汗。宽大的袍袖随风鼓动,袖中,他右手拇指轻刮掌中横亘的疤痕,早已痊愈的疤痕,此时隐隐作痛。
曹操随即率大军渡河,围攻射犬。
被眭固留下守城的长史和河内太守率众投降,两人被封为列候。
打下射犬后,老曹意外地又遇到一个老熟人。
着被甲士如拖犬羊般带上来的某位文吏,荀忻感到牙疼般吸了口气,这人实在眼熟。
果不其然,夏侯元让用他仅剩的右眼翻了个白眼,“魏种”
果然是魏种,此人当年是曹操从兖州挖出来的人才之一,亲自举其为孝廉,也就是说老曹是魏种的举主,魏种属于老曹的“门生故吏”。
正是有这一层关系,兖州为吕布所破时,许多士人叛逃,老曹自信地说,“唯魏种定不弃孤。”
当然以老曹开过光的嘴,很快魏种就和毕谌一样跑了,气得曹某人怒而起誓,说魏种除非南走百越,北走羌胡,总之他断然不会放过此人。
当初老曹放过毕谌时,曹洪就跟他提起过这件事。
五花大绑着的魏种被强押到曹操面前跪下,他此时倒从容自若,待甲士放开后,还不慌不忙地整理衣袍,扶正进贤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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