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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看见自己这样的结局,也没有想过……因为这是[我们]永生的命运,无法看清自己的未来,也,不需要未来……”他缓缓的将半跪坐的无夜按入自己怀里,猛然咳出了一口血,滴在无夜的额头上。无夜呆愣着,手还埋在他的胸口。
“真是奇怪呢,明明想要拯救你,明明不想让你再痛苦下去了,可是,竟然下不了手呢……”末晓扬起了苦涩的笑容。“对不起呢,无夜小妹妹。”他终于明白在她过去里所见到的,最后那个浅见死在她手中的感受了,死在爱人的手里,真的也是一种温柔的幸福呢……
灰色的安静的世界在消失,那些原本碎裂的墙壁与地面瞬间变成了没有发生战斗的样子,原本死寂如墓地的世界恢复了色彩,行人依旧在走着,笑着从他们身边走过。
……战斗结束了……
结界解除了……
“无夜妹妹能陪我到最后吗?”
“恩。”
末晓的风衣挡住了流血的伤口,在旁人眼里,少女被俊美的少年半跪在地上拥在怀里,暧昧,而又意外的温馨。
他永恒的生命在无夜手中终结了……
无夜擦掉他脸上的血迹,摇摇晃晃的支撑起末晓,他们走进游乐园,一路无话,只是走向最耀眼光芒的地方……巨大的摩天轮,缓缓的旋转着,那凝聚着所有人幸福的温暖的地方。
末晓虚弱的柔柔一笑,女售票员就被迷惑了,也没有注意穿着白色浴衣的,娇小的银白色发丝少女的样子。任凭他们走进了摩天轮小小的厢间,合上门还有礼貌的说出训练有素的祝福话语“祝福你们在圣诞节有个幸福的约会。”充满了暧昧的笑容。
幸福……对他们而言,最讽刺的话语了吧……
狭小的厢内,不会觉得拥挤,他们坐在一起,五彩虚幻而不真实的光芒仿佛将他们包围,感觉温暖传入心底。末晓明白,这样的感觉,就是幸福。
“真的如那个人所言,此刻的我,很幸福,没有一刻比此时幸福了。”末晓露出了十分罕见的温柔笑容,灰色的眼眸满是灿烂的星光。他注视着微笑的无夜,心中的寒冷,何时被温暖占据了……如果在过去的生命结束前,或者在成为预言者前见到她,也许命运就会改变了吧……他只是……太孤单了啊……
“只是左眼很可惜,如此美丽的眼睛……你的眼睛有着他人的爱呢,为什么否认它,埋在心底呢……”他的手轻轻抚在她的左眼上,温温的痒痒的。“以我预言者的咒,开启沉睡之眼。”
眼睛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融化,占满了整个眼球……无夜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黑色的左眼透出一股魅惑的红光。无夜诧异的遮住自己右眼,将手放在左眼前,原本朦胧的光顿时驱散了,仿佛一直挣扎的蝶终于飞走了,朦胧的光变亮了,变得更加清晰透彻了。又看得见东西了。
“啊,还有一个礼物。”末晓手中出现了一颗晶莹的水晶,仿佛五彩的光聚集其中,任何形容词都无法诉说它的美丽,流光之中……末晓将它幻化成耳钉亲自帮无夜戴在她的耳垂上,他无力的靠着无夜的肩膀。“圣诞快乐,这是我最后能送你的礼物了。接下来的未来,由你用自己的双眼去看了,无夜。”
他的生命在渐渐消失……感觉得到,他的存在感,在减弱……
末晓依旧笑着,能保护她的话,死也无所谓。只有这样,他所有的力量才能给她。
他虚弱的压在无夜的肩头上,嘴角依旧笑着,再也不能与无夜去旅途了呢。只是这个,有点可惜罢了……这个水晶是预言者的‘眼睛’,也是所有的力量,希望无夜能用他的眼睛去看这个世界……
无夜伸出手抱住他无力的身体……
“为什么要这样做啊……”无夜悲伤的拥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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