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生了小清一个。”晏清妈妈一聊起晏清就满脸骄傲,语气也透着无与伦比的自豪,“小清读书很努力的,从小到大每一次考试都能拿全班第一名,我们家的墙上贴满了他的奖状。他可是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呀,还是重本大学生。”
晏清妈妈的情绪感染到了席择城,比自己被夸奖还开心,心底的欢喜溢到了嘴边,语调轻快:“那他可真厉害。”
“那可不,我们全村人都说小清以后有大出息。”晏清妈妈喜笑颜开,充满憧憬道,“我们就指望晏清毕业后可以找个好工作,再娶个好媳妇,生几个孩子,到时他们夫妻俩就在外面工作,我和他爸能帮他们带孩子。”
席择城的笑意淡去了,逐渐凝重。
她越说越眉飞色舞,繁花似锦的未来似乎就在眼前:“其实按照我的说法,小清的媳妇还是得在我们村边或者镇上找,知根知底,人也老实,城里的要求太高了,我们家条件不太好,配不上,娶回家还得伺候着,小清心太软,容易受欺负。”
“小城啊,你和小清是朋友,你跟阿姨说说,小清有没有看对眼的姑娘。”
席择城把紧方向盘,目视前方,硬生生挤出两个字:“没吧。”
“也不用太着急,还在读书呢。”车站到了,晏清妈妈下车前对席择城说,“小城,这次真的要多谢你了,如果不嫌弃,以后有空就让小清带你去我们家吃顿饭吧,我们家那边很多山货。”
“有机会一定。”席择城挤出笑。
席择城回到医院时晏清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他搬了张椅子坐到了晏清旁边,扶着他的头倚上他的肩膀。
晏清被打扰到了,轻轻推了他一下,在睡梦中嘟囔道:“太热了。”
席择城捋起了晏清前额汗湿的头发,动作轻柔地用纸巾一点一点地吸干,他又瞅见隔壁床有扇子,借了过来,一下一下地为晏清扇着凉风。
他垂头凝视着晏清憨甜的睡颜,脑海里不断回响起晏清妈妈的声音,宛若一座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
你是否有勇气为了我辜负父母的期望?
紧接着他又自嘲地摇头笑了笑,想得太远了,还没到这一步呢。
第三十一章过去
不知从哪里来的风吹散了夏天的燥热和闷重,晏清呼吸匀缓,睡得很沉,他最近太累了,不仅要自己复习,还得忙着给补课的学生复习,每天睡眠不足,眼底下熬出了淡淡的黑色,下巴也变尖了。
席择城好不容易给他养出来的肉经了这一遭又消失了。
晏清只是想小小打个盹,却在席择城营造的舒适环境中进入了深度睡眠,等他恍惚醒来时已经落霞满天了,而他旁边传来畅聊声,他爸爸粗犷的嗓音尤为显耳。
晏清爸爸比晏清早醒了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内,他和席择城顺利完成了从大眼瞪小眼到聊得热火朝天的转变。席择城先起的话头,把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掐头去尾地告诉了晏清爸爸,晏清爸爸一个劲儿地道谢,然后从晏清的妈妈扯到了田里种的花生,又扯到了农忙和二十四节气,席择城安静听着,不时提出疑惑,晏清爸爸随之滔滔不绝地解答,精神气比进医院前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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