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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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虾米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那个表哥，我先下去。那呆子，好像又迷路了。”

扬晚难以置信。不是吧，他这里，然呆都来了恐怕不止一二十次了，还能迷路？

等那两只菜鸟进了门，杨晚就直接把他们拎到了厨房，指著盆子里的泥蛙说：“这个，你们负责清理干净。我呢，负责做熟。就这样吧。”

然呆和虾米蹲在厨房，看著盆子里的泥蛙，大眼瞪小眼──谁也不会弄，谁也不敢弄。两个人腿都蹲麻了，那几只泥蛙还是老样子，活得挺滋润。

虾米咬了咬牙，站起来，佝偻著身子走到卧室，对仍在看小说的扬晚说：“表哥，今天我们不吃泥蛙了，行不行？”

扬晚看都没看他一眼，爽快地说：“行，当然行。那今天你们走的时候，帮我一个忙，把泥蛙扔到池塘里放生吧。”

第4章

虾米赶紧跑到厨房告诉然呆这个好消息。两个人仿佛劫後重生，终於展开了眉头。

再到卧室，杨晚又爬到床上，吩咐虾米：“快来帮我按一下，我这腰还疼著。”又对然呆说：“你脸色不太好。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撞邪了？”

然呆眼睁睁地看著虾米爬上了床，分开双腿，在扬晚的屁股上坐下，低下头，老老实实地帮扬晚揉腰，心里恨极，还不敢表现出来，支支吾吾地说：“好像也没有什麽毛病。没有感冒咳嗽，也没有头疼。就是睡眠不大好，老做梦，四点就醒来，然後就再也睡不著了。”

虾米一边用力，一边侧过头问然呆：“做梦？每天都做吗？是不是噩梦？啊，有鬼啊怪的跟在你後面跑？那种梦，我也做过的。好可怕。”

扬晚啐了一口：“你会做噩梦？跟你一起睡的人才会做噩梦呢。四仰八叉的，手脚不停，人啊，翻来翻去，动不动就一脚踹人心窝子。我说然呆，做梦而已，至於吗？是不是因为听了那个方老师的课，晚上害怕啊？”

然呆抖了一下，细细一想，这个梦，还真是差不多是上了方老师之後才开始的，不觉疑惑。方言上课，鬼故事成堆，可是也没有讲过什麽，啊，两男的打鬼架的故事啊，都挺正常的啊。就算有什麽那个情啊爱的鬼故事，那也是正常向，啊，BG的。没有说过什麽BL的嘛。

虾米换了个姿势，两条腿跪著，身子弯了下来，从扬晚的腰那儿慢慢地往上捏，又捏肩膀，捏的扬晚哼哼唧唧的，无比舒服。然呆顾不得想梦中的两个男人了，瞅著面前的两个，鼻子直冒粗气。一时间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客厅似乎又有了动静，什麽东西扑通扑通的。虾米听到，哆嗦了一下，声音打著颤地问扬晚：“表哥，你听到没有？好像外面又有动静了。”

然呆正烦躁，站了起来，准备出去看个究竟，却被扬晚喊住了，要他关上门，杨晚有话要问他。

不知道扬晚要问些什麽，然呆有点儿做贼心虚，先把卧室的门关上，坐到床沿，低著头，玩著手指头。扬晚让虾米坐起来，自己也懒洋洋地爬起来，抓住然呆的手，探脉。

客厅里的动静大了起来，叮铃！啷的。虾米抖得更厉害，要往扬晚的怀里钻。扬晚一伸手把他推开，继续探脉。虾米委委屈屈，眼圈眼看著又要泛红了，被然呆用另外一只手拖了一下，忙就势爬到他身边，头靠在然呆的肩上。见他仍然在抖，然呆呆了一下，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肩。

外面吵闹的声音愈发响了起来，居然还有菜刀砍东西的声音。然呆一皱眉，想起身，却被扬晚拉住。见扬晚脸色不渝，只好坐著不动。

过了大约十分锺，杨晚才把然呆的手松开，双腿盘坐著，眼光锐利，盯著然呆，声音清冷地说：“刚开始，你的脉象还算平稳，但是比较虚弱，似乎有点儿肾虚……然呆，虽然年轻人身体强壮，精力充沛，可是纵欲，总归不是件好事。”

然呆傻了，结结巴巴地说：“那个，你怎麽知道？啊啊，我的意思是，你怎麽能够得出这样的结论？虾米可以作证，我还是一个处男呢。”

回头一看，虾米磨磨蹭蹭地下了床，坐到凳子上，很认真地看著然呆，似乎在等他解释。然呆有些惊慌，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大声说道：“虾米，我冤枉啊，我连女人的手都没有摸过，我真是一个……操，扬表哥，你是一个江湖郎中吧？我没有听说过你学过医啊，这个，可不兴胡说的。”

虾米噘著嘴，很不高兴地踢了然呆一脚：“我姨父是搞中医的，表哥也学过把脉好不好？再说，他干嘛要胡说？怪不得现在你一天到晚不见人影，原来是到外头鬼混去了！讨厌！有女朋友了不起啊！干嘛要给我样子看。见色忘友，你是一个色鬼！”

然呆面红耳赤，想辩解，偏偏说不出话，看著虾米气呼呼的样子，又看看扬晚认真的表情，不觉心灰。

扬晚摆摆手：“你们听我把话说完。按说然呆这个年龄，又是处男……处男啊……”扬晚露出捉狭的笑：“那麽也有可能是鬼上身哦。”

虾米的脸色马上又变了，慢慢地又摸到然呆的身边，抓住他的胳膊，问表哥：“鬼上身？什麽鬼上身？是不是狐狸精在吸他的阳气？不会有事吧？表哥，你会不会驱鬼啊？把狐狸精弄得灰飞烟灭，行不行？”

然呆给弄得没有办法，伸出手摸摸虾米的头发：“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麽？鬼是鬼，狐狸精是妖，不是一码事好不好？还是你觉得我鬼上身还不够，再弄一个狐狸精来迷我？安心啦，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神的。方言讲的是鬼故事，既然是故事，那就是假的了。”

扬晚笑眯眯地看著这两个人，很轻松地说：“故事一般都是以事实为依据的。你没有见过，就不要胡说。既然你身体很好，又没有纵欲，那你的脉象就很奇怪了。我对鬼不敏感。不过你身上并没有妖的气味。”

虾米眨巴著眼睛，看著扬晚：“表哥，你的意思不是说，你认得妖吧？啊啊，我怎麽从来都不知道？外面折腾的那玩意儿，是不是妖啊？是不是狐狸精啊？”

扬晚一巴掌拍到虾米的後脑勺：“你有点儿想象力好不好？妖，就只有狐狸精吗？靠，我告诉你干什麽？别打岔，我在问然呆呢。然呆你说，是不是去了什麽不干净的地方了？”

然呆举起手问：“厕所算不算？”

扬晚很迅速地一脚踹过去，骂道：“你知不知道什麽叫不干净的地方？墓地、陵园、医院停尸房、凶杀现场！你知不知道？你也算是文科生？聊斋看过没有？嗯？各种传奇看过没有？别跟我装疯卖傻！”

然呆敢怒不敢言，揉著腰，低低地说：“这段时间应该没有啊，都在学校，怎麽会去这种地方？啊，岳麓山的烈士墓去过。不过，那里应该不会有什麽鬼怪吧。再说，我挂了菩萨的，开了光的，应该能够辟邪啊。”说著，然呆把脖子上的玉观音取了下来，递给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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