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憨朝岸边拱了拱手,嘴里高喊道:“谢了,谢了,各位大哥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心里却想,娘的,等下你们就知道爷爷我藏了多少真本事,只要脱离了险境,我要不打得你们哭爹喊妈,满地乱爬,我就自己一头栽到江里,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竟敢叫我“小子”,到时候我要叫你们跪在我面前磕头叫爷爷!
船舱顶的一组是春和另一少女,她们俩一跃而下,一前一后的立刻堵住了王憨。王憨冲她们咧咧嘴,轻蔑一笑,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把其二人气得花容变色,杏眼圆睁,咬牙切齿,持剑一前一后夹击而迅猛攻向了王憨。
王憨故意挑起她二人的气愤,因为气愤之余,必然使她们有所疏忽,他可以从中寻找出制服她们的良机。只见他笑嘻嘻的故意地躲闪了几个回合,觑得了一个难得的机会,便倏的一矮身,趁着船舷挡住了岸上诸人的视线,迅疾出手,像是“魔爪”一般,突然点上了二人的“环跳”穴。
两个女人只觉大腿一阵酸麻,立时站不住身,在互相向前倒下之时,而她们俩的剑却像是互相攻向了对方。若两剑互相伤着了对方可不得了,说时迟,那时快,王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倏然起身,抬肘适时撞歪了她们手中之剑的同时,又迅捷地点了她们的“晕穴”。
“哎呀呀你们怎么自己打自己呢?”王憨故意高声道,当然也是有意说给岸上的人听的。
这一切只是生在刹那之间,岸上的人根本看不清,因为她们的姿势就和自相残杀没什么两样。王憨说完话就立刻绕到背着岸边的左舷。他还来得真快,就在花姑娘和另一少女正想从船顶包抄赶过去的时候,正好与王憨打了个照面。当然她们俩还不知道王憨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已经轻轻松松的摆平了其她的人。
王憨为激怒她们俩,看着她们俩笑着,伸出食指向着她们俩轻松地勾动,他的那种样子哪像要和她们打架,犹是在调戏她人,简直是和“吊膀子”差不多。
两个女人已气得脸红耳热,怎么能受得了这种“二百五”式的侮辱?花姑娘到现在才明白,这个“阴阳怪气”的“哑子”是多么的可怕,后悔不该惹他,弄得自己骑虎难下,但箭在弦上,不能不。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持剑出击,冲着王憨刺去。
剑随人动,只见她们晃动身影,剑还未刺到王憨,两位少女就像突然中风般的瘫了下来。她们俩悲怜的互看一眼,虽然不知道他是使了什么邪法制住了她们,但是她们俩已知道自己败了,彻彻底底的败了,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涌现出无限的悲凉,想若是他听了岸上那些杂毛男人的话,凌辱她们天啊!
王憨轻轻的扶住她们,并且小心奕奕的把她们靠放在船板上,小声严肃地说:“我是在救你们,岸上的贼人若是用斧砍断那牵绳,我们都得葬身鱼腹,为麻痹那岸上的贼人,为今之计,你们必得配合我……”说着坐了下来,两只手居然对她俩左拥右抱,口里怪叫着:“来呀?来呀?你们出招呀,出哎唷!哎哟!你们还真是凶狠”王憨一面说一用脚踢得船舱“咚咚”直响。
他一个人扯着喉咙自言自语好半会后,然后站起身来,拿起花姑娘手中的剑在自己衣裳上割了好几道口子,放声吼叫:“狠心的娘们,你划破了我的衣裳,可得赔我一件新衣。”
他不在顾及她们,走到船头,昂挺胸看着岸上的男人。女人惊恐而迷惑地看着王憨,心想,他如此做作,到底是想干什么?
弥勒吴既然答应了要请白玉蝶的客,当然要赴之行动,可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想要找家馆子先请这位救命恩人吃一顿的,却还是忍不住的先找了一家绸缎行,换下了自己一身又脏又破的“新衣”。
难道他是不信自己没有穿新衣的命?还是他怕他原来的一身有损他笑弥勒的形象,和这位貌如桃花的白姑娘在一起不相衬?为能获得她对他的好感,他为此才注意装饰自己。
白玉蝶看到弥勒吴一身光鲜的从这家绸缎行出来后,轻笑道:“有一句话不知你听过没有?”
弥勒吴一看她那诡秘的眼神,明知那不会是什么好话,可是他还想得到结果,仍是忍不住地问:“什么话?”
白玉蝶看着他有趣地说:“在聪明伶俐的猴子,穿上人的衣裳,可它还是只猴子。有种人就是穿上了龙袍,也不像个皇帝。嗯,不幸的是,你好像就是那种人。”
弥勒吴半天作响不得,他只沉默的在前面带路,希望快一点找家饭馆,赶紧请这个不识趣而又偏偏喜欢说实话的女人吃完饭,算是自己践行了诺言,然后挥挥手,说声“再见”。人为什么都听不得真话呢?难道弥勒吴只喜欢奉承,在女人面前连这点雅量也没有?
白玉蝶一时没有看出他的有些反常,关心地问:“你怎么啦?好像哪里不太舒服吗?”
弥勒吴木然地应道:“我我很好。”
“那为什么一向诙谐幽默的你,突然间竟变得不爱说话了呢?难道只为了我刚才所说的话得罪了你吗?”
“不,不!我不是那种开不起玩笑的人。”
“你知道吗?如果你再板着个脸,我将拂袖而去,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真正原因,那就是你那笑迷人的脸,欣赏你的多话和诙谐,如果你失去了这些,我宁愿回去对着我喜欢的狗说话,也不愿与你对牛弹琴。”
弥勒吴苦笑一下,他还真没想到这个冷艳的女人,会坦率的这么可爱,似乎还有什么话要对他说。他更是耐不住性子,因为他有打破砂锅问(纹)到底的习惯,有些不解地问:“为什么?”
白玉蝶沉思了一下,心诚由衷地说:“这个血腥的江湖,是多么的不平静,暗涛汹涌,已有了太多的杀机、痛苦、烦恼和无奈,我只想远离江湖过平静的生活,希望找一个能让我欢乐和自内心微笑的朋友,而我看你正是我心中像要找的”
弥勒吴不由得精神为之一振,笑容可掬地道:“你说实话,我像你心中什么?”
“你像我心中什么?你是弥勒吴呀!还能像什么?难道要我说你像我心中的香油壶?”
弥勒吴甩了甩头,沮丧说:“那么为什么街上的人,看我的眼光,都像看到一堆牛粪一样?”
“是吗?”白玉蝶前两步,她回过头仔细地看着弥勒吴一会,然后再看看街上的行人,莞尔一笑,笑得弯下了腰,甚至连眼泪都已流出。她一时控制不住自己,不知她心里是怎么想的,竟不停地笑
弥勒吴尴尬的表情还真和一堆牛粪差不了多少,心里起伏不定,不知她笑的用意,只能看着她笑,看着她不停的笑。
许久之后,白玉蝶才直起腰,一面擦着眼角,一面还是忍不住的笑着说:“你你是不是认为认为我和你在一起就像一朵鲜花插在插在牛粪上一样”
弥勒吴难为情的抬手指着街上的行人说:“不是我认为,是他们认为。”
白玉蝶突然正色说:“你是不是那样想,珍珠掺着黑豆卖,一样价钱亏死人?你为什么要管别人怎么说?为什么会那么想,难道你的自信心,你的荣誉感已全消失殆尽?”
弥勒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新衣,叹了一口气说:“唉!我,我已不是当前的弥勒吴,是,是个人人追杀的亡命者”
这的确是种悲哀,若是不经历世态炎凉与沧桑的侵袭,没有人愿意改变自己的。白玉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她为之也感染了这一种无可奈何的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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