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面陪我吃了许多东西,尽管那些东西我总是只吃一点点,只是品尝了个味道,剩下的都是他吃了。如果是那个人,他一定会责怪我乱花钱,还浪费食物。
我吸溜了一口螺蛳粉,然后把吃不下的东西移到他的面前,我一脸奸笑地问他:“你还要不要吃?”
“嗯,可以。”他埋头又吃了起来。
我看着狼吞虎咽的模样,不知为何有些心疼他。我昏迷的这几个月,他得是吃了多少苦头啊,从小到大,他似乎所经历的苦头都是由我而造成的。
“你恨过我吗?”我漫不经心地提问,却十分期待他的回答。
他抬眼看了一下我,而后低着头继续吃,等他把那些东西都吃完,才说:“怎么会问这么傻的问题?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恨你呢?”
我心头一颤,对他讲:“等会儿我们去看电影吧。”
“好。”
我们起身去了电影院,这个点来看电影的人并不多,电影院里空荡荡的。我们看电影的那个大厅只有寥寥几个人,包括我们在内都没有十个人,十个人分散在棱棱角角。
我专心看着电影,时而笑,时而哭。
直到电影里面有一段丈夫对着怀孕妻子拳打脚踢的片段,我看的时候内心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只觉得这样的男人太可恶了,别让我遇见就成。
我对他说:“这都不走,被打死也活该。”
一直沉默的他却开了口:“此时的你一定恨透了那时候不争气的你。”
我摸上他的手:“亲眼见到了被泮弦云踢到流产的我,你心里很疼吧?”
“你不是忘记了吗?”
“痛苦的事情我怎么会忘记呢?”我拍拍他的手,“都过去了,一切都会过去,”
这次从鬼门关回来,我想明白了许多,也看清了许多,谁爱我我都能感觉到。
感情不可控,可是选择可以。
他猛然抱住我:“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此时的我,对那些事情已经完全放下了。
其实我还有点儿期待回到那段痛苦的时间,也是可笑,如果那时的我知道了我这个荒诞的想法,一定会恨不得掐死我自己。
当爱意越了痛苦的时候,人是会想回到那段时间的。
尽管那段时间痛苦不堪,可是那份痛苦与那时候的爱意并不冲突。
那时候我虽然痛苦,可王玉面一直在我的身边,我能在他一次次的关心里一遍遍确定他爱我这件事情,如此,即便再入一次深渊也是甘之如饴。
我们回到家里的时候,我问他:“即便你知道我不能怀孕,你也愿意跟我一辈子吗?”
“愿意。”他说,“我了解你的一切,自然知道你身体的损坏,我既然能够排众议娶你回家,也能够一辈子对你好。”他想了想,又补充,“你大可放心。”
“那他呢?”我问。
“进去了。”
“什么原因?”
“故意伤人。”
“嗯。”
——之后的几年时间里,他带我游山玩水,顺便去看了医生,终于还是在我们的不屑之下,怀了我们的孩子。
可是就在我即将临盆的时候,泮弦云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时候我在家里看电视,忽然听到了敲门声,我也没有起疑心,以为是王玉面回来了,兴高采烈去开门,却见到了一张面部狰狞的脸。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怒吼:“你t又怀了王玉面的孩子是吧?几年前你就怀了他的孩子,我把你们的孩子踢掉了,现在你又怀了,这个孩子你非生不可!”他把我甩到地上。
我捂着脖子咳嗽不止,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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