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反正就是知道了,信不信由你,这两本你们可以带回去仔细查看,就都明白了。老头子还有事,先行一步。”他说完话,也不等别人回应,转身展开轻功,瞬间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剩下三人立在树林边上,夏侯震已知晴月身份,但对她并无恶意,只是问道:“晴月姑娘,方才吴前辈所讲可是实情?”
“你指?”晴月反问。
“当然是账册。”陆文俊插口道。
“这个我可不清楚,阿玛虽然疼爱我,却从不允许过问这些事情的,我也不想多问,懒得理会这些烂事。”
“既如此,姑娘也请回吧我们还有要事,不便久留。”夏侯震说道。
“好不容易出来,我才不要回去,你们带着我闯荡江湖多好。”
“男女有别,我们带着你一个姑娘家,多有不便,再者,对姑娘名声也不好,况且姑娘是千金小姐,哪会习惯我们江湖流浪、刀尖舔血的日子。”夏侯震又道。
“怎么会?我也是练过武的,你们不是还要去我们府里吗,万一不是对手了,我可以帮你们啊。”
师兄弟二人当真拿她没有办法,天下间还有帮着外人跟自己人作对的,况且放着大小姐的好日子不过,还非要跟着别人在外受罪。他们既不愿意带着她,一是无计可施,两人展开草上飞的功夫逃了开去,想要甩掉她,不料晴月的功夫确实不弱,竟稳稳地跟在后面。
却说庆王府里,此刻却颇不宁静。守在前厅的黑白无常剑各自负伤躺在血泊之中。总管带人来的时候,前厅一片凌乱,放着账册的木箱已被劈成碎片。总管满脸怒色,命人将伤者抬下去医治,又吩咐下去,当晚之事不得张扬,绝不能让总督大人知晓。吩咐已毕,他才回房,想着刚才黑白无常剑所说,除了来硬抢的那人武功高强之外,似乎还有人躲在暗处相助,否则他们二人绝不至于落败,定可将那人擒住。他心中暗想,幸亏真正的东西不在此处,但是对方的实力却也不可低估,今晚之事险之又险,好在他已经邀请了几位高人,应该不日就到了。想到这里,他心中才稍稍觉得宽慰,宽衣就寝。朦胧中只听房顶上咔咔声响,声音很弱,但他听得清楚,那声音渐渐远去,他刚要翻身起来,房顶那人又回转过来,停在自己的屋顶。他伸手在枕头下摸出三支镖,从床上轻轻走下。屋顶之人只是停了片刻,又走了,这时响起一阵敲门声,管家点亮蜡烛,开了门,见穆子川正立在门口。他偷偷往屋里瞥了一眼,管家道:“穆先生,有事?”
“我是担心您的安危啊,来看看。”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往屋顶不住地打量。
“我这里能有什么危险?贼都去了。”
“哦,我担心他们去而复返,对管家您不利,所以特地赶来看看,另外告诉管家一声,我已飞鸽传书给我的四位师弟,不日便可抵达京师,有我们师兄弟无人在此,管家就可安枕无忧了。”
“那可太好了。”管家有些激动,忙将穆子川让进屋来,却忘了放在桌子上的三支镖。
“华管家一代儒豪,也会用我们粗人的玩意儿?”穆子川瞥了一眼桌上的镖,问道。
“穆先生见笑了,我哪里会用这个,此非我之物,是一个夜行人留下的,穆大侠切莫多心。”
“夜行人?岂有此理,连您的安全都保不了,请我们这些人来,岂不是吃白饭的吗?我这就去追查。”他说着便起身,要走。
华管家忙拉住他道:“留步,其实并非今夜所留,那人来此已有些时日了,只不过今晚我忽又想起,便拿出来看看,不巧看见了。我们不要讨论这个了,听说您的四位师弟要来,确有此事吗?”
“这还有假?我那四位师弟的功夫比我高了何止一倍两倍,只因当年不是吴道君的敌手,这才隐居山林多年,若不是我以被人重伤、性命堪忧相骗,怕是仍请不动他们啊。”
“来了便好,多亏穆先生举荐大贤,有劳。”
“些许小事,不足挂齿,既如此,我就不打扰,先行告辞了。”
华管家送走了穆子川,心中起伏不定,一方面为即将到来的帮手感到高兴,另一方面担心方才屋顶之人,不知他什么来头,思来想去,不觉天已大亮,他虽觉疲倦,却也只得下了床。
其时西方各国都已在工业革命之后一步步强盛起来,大清王朝却仍旧自恃上邦大国、闭门自足,羞于和番邦劣夷通交,更是不屑与之平起平坐了。当时,东印度大量盛产的鸦片在本地已然积货难售,一些人便将销路口瞅准了中国这块肥地,英国、葡萄牙相继派出远洋舰队漂洋过海停泊在中国南部沿海,开始尚以各种正当买卖掩人耳目,只在暗地里私卖少量烟土,可这也带去了丰厚的利润,而早已痛不欲生的中国劳苦大众欣然接受了这件让人欲仙欲死的法宝,那些洋商又向当地大小官僚手里塞了满满的银子,堵上了他们的嘴,连带着遮住了海关的眼睛,自此鸦片交易日益兴隆,渐渐摆到了明处。虽有不少有识之士颇为担忧,甚而不惜为之奔波出力,但在封建的清王朝,上下官僚一闭上眼,全天下便都成了瞎子,谁还会去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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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鸦片实为至毒之物,不论何人,一旦食之成瘾,作之时当真痛不欲生,凡是沾过此物者,只若不是高官富商,必是家破人亡之局旁人苦劝相戒,可是又有几人能承受得了那蚀心腐骨之罪呢?作时恨不能将自己杀了,以解痛楚。再看当时的中国,实已到了积贫积弱的地步,官府横征暴敛,各地饥荒病肆,天灾人祸不断,百姓于水火之中只能挣扎度日。京城贵族、皇室宗亲自然不理民间疾苦,每日里照旧笙歌艳舞、挥金吐玉,处得京师,已处处可见荒凉,尤以两河之地为甚。
这一日,黄尘道上走来一男一女,男子在前面大踏步疾走,一张脸紧绷露威,女子却紧随其后,满面桃花,状极开怀。到得一个转坡上,路旁立着一座茶棚,个人散座在棚里,桌上摆着茶盏、饭食,这一男一女走进茶棚拣张桌子对面坐了,要了两盘粗面做的茶食。女子开口问道:“陆大哥,咱们这样一路向南,是要往哪里去啊?”她只说话,并不吃盘中的东西。
“你问这干什么,既然愿意跟着,就只管跟着好了,不要多问,还有,你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怕是撑不了几天就饿死在路上了。”
“真是不通情理,这东西怎么吃啊,那我问你……”女子突然闭口不再说话,只是拿眼瞅着。
男子见她说了半句,便没下文,问道:“你要问什么,怎么不说了?”
“问了你也不说实话,还是省点力气赶路吧。”
两人正是陆文俊与晴月,自那日夜间三人出了京城,夏侯震折身向北自行走了,陆文俊则转向南行,晴月是铁了心不愿回庆王府,这才一路跟了陆文俊下来。期间他曾多次找机会想要甩下她,但每次都被她跟上来,无奈只得让她一路跟着,只是一男一女行走在路上,总让他觉得不舒服,两人衣着相差很大,关心安定,纵是别人看了也不免起疑。他们到了一个小镇上,陆文俊去买了几身朴素点的衣服,让晴月换上,初时她还极不乐意,陆文俊要挟她说不换衣服便不走了,她这才极不情愿地换了,一应周身的饰全都摘下来,放在一个小布包里,二人论起年龄来,陆文俊年方二十,长了晴月两岁,便以兄妹相称,当然只是为了避人耳目而已。
闲下时二人也常聊些别的事情,晴月对江湖上的事情一知半解,但兴趣很大,缠着陆文俊讲给她听,但陆文俊所知有限,有次被问不过,忽而想起一件事情来,便问:“你阿玛派些人去护着账册不难理解,虽然是假的,也要装的像些,我们才会上钩,何况账册在庆王府的消息也是我和师兄多方周折才打探出来的,只是也不至于把那管家都派了去,而且,你为何也在庆王府,你该是待在总督府才对啊。”
“这有什么奇怪?别的事我不清楚,我却是喜欢四处游走,不愿待在府里闷着,只不过凑巧这段时间我正在老宅罢了。”晴月说道,这话倒也不假,庆王府是直隶总督琦善的老宅,虽然久已不在这里居住,但权倾一时的人物,即便老宅,也必气派非凡,有些人把守并不稀奇,而这大小姐既然从小习武,不愿闷在家中也是自然的,不比寻常大家闺秀,深居简出,足不出户。
两人取道南下,不几日已至扬州地界,此处历为繁华之所,笙歌艳舞、锦衣玉食,自与灾荒之地大不相同,让人见了不免流连忘返,飘飘欲仙。
却说有个姓钱的财主,家境殷实,膝下一子年及弱冠,老头一心指望他考取功名,图个光宗耀祖。恰逢来年大考,钱老头给儿子封了一包银子,派了书童跟着,进京赶考。主仆两人都是年少无知,一路指指点点,游山观水,毫无防人之心。
这一日,钱公子带了书童来到一家酒楼,名唤“醉月楼”,是当地最有名的地方,建在一条大河边上,他掏出一块碎银让小儿拣最拿手的菜上了一桌,随后将包裹往桌上一放,埋头吃起来,却不知早已被人盯上,大祸在即。二人吃喝已毕,拿上包裹下了楼,出门向北而去。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一路跟在后面,到了一个偏僻的所在,钱公子正走着,忽见前面站着一人挡住去路,正待开口,只见那人抽出一柄明晃晃的刀子来,早已吓得六神无主,还是书童仗着胆子在后面拉拉公子的衣角,示意他往回逃,两人急忙转身,后面也已经站着一人了,同样的贼眉鼠眼,手里握着刀子。主仆二人被截堵在小巷里,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钱公子早吓得傻了,周身上下筛糠似的抖着,书童一个劲磕头求饶,那两人本是小毛贼,并不敢做杀人的勾当,不过为了钱而已,抢了钱公子的包裹便也就走了。剩下主仆二人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一想没了银子,此去京城山遥路远、日月无期,不禁心中愁苦。钱公子想了想,不如回去,虽然不太光彩,好过饿死在外面,路遇强人并非人所能料,也怪不得他,大不了等下一次开科,再去京城赴考也就是了。打定主意,带着书童往巷口走去,出来巷口,书童猛然看见自己的包裹正挂在路旁一根柱子上,喜得他连忙摇晃公子的胳膊,钱公子正自心中苦闷,抬头瞥见包裹又回来了,顿时也是喜出望外,忙让书童过去取了下来,二人打开包裹看时,见里面银两分文不少,别的东西也都不曾动过,喜得钱公子不住向西作揖,直谢佛祖的美意。二人不敢再作停留,急着赶路,当下穿过几条街,出了镇子,顺大路而行。离镇子不远处有片树林,钱公子在林边一棵树旁停住,打算歇歇脚,方才急着赶路,匆忙中也没来得及雇辆马车,这段路虽不甚远,但也走得主仆二人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书童摸出一块绸布来垫在地上,伺候公子坐了,自己则蹲在一旁歇着。天气本就热,加上二人心中着慌,赶得也急,这会停下来好歹喘了口气,当真舒服。忽听耳后几声大笑,林子里转出三个黑脸大汉来,钱公子惊魂未定,突遭变故,吓得离地而起,转身退出林子,书童跟着也退出来,到了路旁。三个大汉狰狞大笑着围上来,书童想要呼救,茫茫大道上又哪里有一个行人,不由得暗自叫苦不迭。那三人皆是做惯了强盗行径的土匪,当下并不多说,其中一个伸出手来将书童肩上背的包裹夺了过去,在手里掂了掂,似是很满意,钱公子张嘴想要说话,只见另一个汉子挥刀往身后劈了过去,一棵小树登时截作两段。两人吓得腿麻心颤,钱公子早已呆了,等三个强盗大踏步走远了,这主仆二人才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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