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用完早膳后,郁文礼也离开了。她让侍女们都退下,只留下了荔枝。她看着荔枝那张乖巧的脸,心里渐渐有了几分犹豫。她明白,荔枝心里未必真的愿意离开她身边去伺候郁文礼,可眼下,郁文礼成婚在即,她的计划必须早做安排。
“荔枝啊,过来坐。”老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盏,和蔼地开口。
荔枝一听,微微愣了一下,连忙恭敬地走到老夫人面前,却不敢真正坐下,只是轻轻跪在一旁。老夫人看着她这般懂规矩,心里越觉得,这孩子也算是贴心。
“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是这般拘谨。”老夫人轻笑一声,摆了摆手,“今日就不要多礼了,坐吧,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荔枝迟疑了一下,这才缓缓坐下。她心中隐隐感到有些不安,不知道老夫人要说什么,但还是低声答道:“是,老夫人。”
老夫人沉吟片刻,带着几分慈祥的笑意开口:“荔枝啊,你也在我身边好些年了,我一直看你稳重懂事。可有件事,我一直没问过你。说起来,我也知道你这孩子心思细腻,只是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荔枝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明白老夫人要说什么了。她低下头,掩去眼中的情绪,声音却尽量显得平静:“老夫人请说,荔枝愿意听。”
老夫人看着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叹了口气,“其实啊,我一直看你在文礼面前似乎有些不一样。”她语气温和,却又带着几分试探。
这话一出,荔枝的心跳陡然加快,脸上顿时有些热。她强忍着没有抬头,只是轻声说道:“老夫人误会了,荔枝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老夫人摇摇头,“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可羞于启齿的。文礼那孩子啊,从小到大,我还没见他真正对哪个姑娘上心,反倒是你,我看着挺合适。”
荔枝心中一震,眼神中浮现出一丝难以置信。她抬起头,终于忍不住问:“老夫人的意思是”
“你听我说完。”老夫人打断了她,继续说道,“文礼就快要和徐曼青订婚了,成婚是迟早的事。可是他身边,一直没有个伺候的贴心人。我想着,既然你在我身边也学了不少,平日又细心,倒不如就让你先去伺候他一阵子。”
“老夫人!”荔枝猛地抬头,有些不知所措,“这这怎么行?”她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是惊喜,另一方面却又因为徐曼青将要与郁文礼成婚的存在,感到无比失落。
老夫人见她这般神色,轻轻笑了笑,“怎么不行?你先听我说。我是觉得你性子稳重,懂得分寸,文礼成婚之前,身边总得有个细心的人照顾。你跟了我这么久,我放心。”
荔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木然地点点头。老夫人的话听起来像是在成全她的心意,却又无形中提醒着她一个事实——郁文礼终究要娶的,是徐曼青,而不是她。
老夫人见她神情复杂,心里也是有些怜惜,“荔枝,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未必是你想要的。但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也希望你过得好。去文礼那边吧,若是他成婚之后,你想回来,我也会让你回来。”
这话听着宽慰,却也透着一种无奈。荔枝心里明白,老夫人能让她去伺候郁文礼,已经算是对她极大的恩典。可要真正得到郁文礼的心,这条路却不知要多艰难。她低下头,轻轻应了一声:“荔枝明白多谢老夫人成全。”
老夫人点了点头,语气也变得温和许多,“行了,你回去好好准备,这几天我就让人安排。”
荔枝缓缓起身,向老夫人行了一礼,转身离开时,心中却是千头万绪。她知道,机会来了。
荔枝一路走着,心里满是难以抑制的喜悦,她甚至忍不住想笑出声来。老夫人的安排,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让她措手不及地收获了一个意外的惊喜。她本来以为,自己还要费尽心思、小心翼翼地筹划,才能靠近郁文礼,可如今,老夫人竟主动安排她去伺候,这真是天大的恩赐。
“要在他身边伺候郁少爷,每天都能看到他。”她低声自言自语着,心中涌起一种甜蜜而激动的情绪。郁文礼平日里对她虽不冷不热,但她相信,只要有了这样的机会,就一定能慢慢打动他。毕竟,很多事情都需要时间和机会,只要她耐心等待,总有一天会拨云见日。
想到这里,荔枝的脸上不禁泛起了一丝红晕。她想象着自己在郁文礼身边伺候的场景,心跳不由得加快了。那样近距离的相处,或许他会注意到她的温柔细心,会被她的关心打动。只要能走近他一点点,她就有希望。
荔枝的目光落在脚下的石板路上,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欢喜。她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仿佛踩在云端一般。石板路上每一块石头似乎都在着光,照亮了她的心,让她看到前方的美好未来。一路上,遇到的下人都忍不住朝她投来诧异的目光,觉得平日里稳重的荔枝怎么今天像变了个人似的,那满脸的春风得意,根本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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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枝姐姐,今天好像很高兴?”一个小丫鬟忍不住凑上前,打趣地问。
荔枝回过神来,连忙掩住唇边的笑意,故作平静地说道:“哪里有什么特别高兴的,只是今日天气好,心情也好。”
“那倒是,今天天气好得很。”小丫鬟也笑了笑,没再多问,只觉得荔枝今天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荔枝匆匆应付了几句,便继续往自己的住处走。心里早已经盘算开了,自己要如何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表现。要让郁文礼注意到她,也许一开始只是些细微的照顾,但她相信,只要慢慢渗透到他的生活中,他总有一天会习惯她的存在。
她的脑中,浮现出一个个美好的画面:早晨时,她为郁文礼整理衣物,他低头看她时,目光中带着几分柔和;夜晚时,她在一旁默默为他点灯,他偶尔抬头,会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每一个场景,都让她心动不已。
“麻雀变凤凰”荔枝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心中一片狂喜。她知道这条路不容易,可只要有老夫人做靠山,她就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去实现这个梦想。虽然她知道,郁文礼终究会和徐曼青成婚,但在那之前,她还有时间去争取。也许,她可以在郁文礼心中,找到一个不同于妻子的位置。
荔枝的步伐轻快了起来,连周围的景色都变得鲜亮起来。她的心情好得像春日的阳光,暖洋洋的,驱散了心中所有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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