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年最后的一个夜晚。
北风萧萧,人们被冻得瑟瑟抖,却裹了一层又一层,出来迎接新的一年到来。
当她们伸出手,还能接住六边形的雪花,一片又一片,落在掌心的就化了。
“妈妈,妈妈,好冷呀,我们回去烤暖炉吧!”街边一个小姑娘裹得毛茸茸的,像一个球,她拉着身边妇人的衣角,和母亲撒着娇。
妇人蹲下身子,抱起小姑娘,“乖宝,我们待会就走。”
“你看,”妇人仰头,“是烟火。”
“妈妈,好漂亮的烟花啊!”小姑娘拍着手,扬起大大的笑脸。
这时候,热闹的大街上走着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小女孩,她躲在人群的角落里,与这热闹喧嚣格格不入。
小女孩赤着脚,走在冰冷的大道上,用纤弱的声音喊道:“卖火柴了,卖火柴了。”
其实她本来是穿着鞋的,她只有那一双鞋子子,是母亲在世的时候给她做的。那是一双又大又宽的鞋子,母亲说可以穿到小女孩长大。小女孩穿上那双鞋,就像脚踏在船上一样。即便如此,也比赤着脚,走在冰冷的街道上暖和许多。
可是当小女孩急急忙忙穿过大马路时,有一辆疾驰而过的马车快要撞到她,她只好急忙躲避,甩丢了一只鞋子。
而她的另一只鞋子则是被一个坏男孩给抢走了,男孩笑嘻嘻地说:“等我将来有了孩子,这只鞋可以做我孩子的摇篮。”
小女孩争抢不过,只能光着脚,走到集市中,渴盼着她能够卖几根火柴,这样等她回去的时候,父亲也不会打她了。
她的脚被冰冷的雪冻伤了,红一块青一块的,小女孩颤抖着走在大街上,在她那破烂的背包里,厚厚的纸把火柴包了一层又一层,她小心地用双手捂着那个破烂的口袋,生怕一不小心会漏掉几根火柴。
如若蚊蝇的声音在叫卖着:“卖火柴啊,卖火柴啊。”
拥挤的人群把她撞倒,小女孩又坚强地爬了起来,继续喊着:“卖火柴啊。”只是很少有人驻足,买她的火柴。
“妈妈,那边有人卖火柴。”妇人也听见了声音,她视线寻声望去,是一个与她女儿年龄相仿的孩子。
衣着破烂,瑟瑟抖,甚至脚上都没有穿鞋。
妇人牵着女儿的手走到小女孩的身边,她轻声细语问道:“火柴怎么卖?”
小女孩看见妇人和善的面容,想到了自己逝去的母亲,她哆哆嗦嗦从破旧的口袋里拿出了火柴:“一盒一个硬币。”
“那我买一盒。”妇人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掏出了一枚硬币。
“妈妈,她光着脚,把我的鞋给她穿吧。”牵着妇人手的小姑娘看见小女孩被冻伤的脚,和妈妈商量着。
“那你怎么办?”妇人依旧笑意盈盈。
“你抱着我回去嘛!好不好,好不好?”小姑娘赖皮晃着她母亲的手。妇人无奈,同意了。
“这……”小女孩不敢接受陌生人如此大的善意,“我其实可以的。”
“没事,她想给你。”
“谢谢你们。”小女孩对着两位好心人鞠躬,她们不仅买了自己的火柴,还给了她一双鞋,让她不用走在这寒冷的雪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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