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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儒礼（第2页）

“在第一层仁中，洪茂昇体谅到了彭俭的敬心爱戴，在第二层仁中，洪茂昇体谅到了其他书生的失落，所以我想仁的要义当是体谅他人的情绪，照顾他人的心情、感受。”

“能够体谅、共情别人自然是极好的，这也是礼的根本所在。然而，仁这个词的要义却并不在于体谅和关照别人，而在于克制自己。

所谓克己复礼，克制才是我们生而为人应该代代传承的东西，是儒礼的魂之要”。

“百戏喽”茶楼伙计拖着长音的唱诵，打断了这一老一小的谈话。

两人循声朝着楼梯口望去，只见清风楼的老板带着一众伙计正鱼贯而上。

老者眼眸一亮，兴奋喃声道：“原来他们所谓的惩罚并非罚饮茶或者饮酒，而是罚耍茶百戏。”

“天你师父，何谓茶百戏？”那孩子满头雾水。

“茶百戏最初是南国的一种喝茶游戏，因为受到百姓的普遍喜爱而渐渐流行起来，现在在南国俨然已经成为一种文化。

茶之一道本就复杂，因而茶百戏也是环节繁复，手法繁多。可即便如此，一连六杯也是相当考验功夫的。”

被称作天你师父的老者一脸欣赏和期待地看着洪秀才，同时宣布：“克己复礼我们日后再讲，今天我们先好好欣赏一下这茶百戏。”

老者说完这句便不再言语，只将一双眼眸紧紧地盯在洪秀才身上。那孩子也不再多言，顺着老者的目光看去。

在喝茶这件事上，清风楼是专业的，其在始建之初就在二楼的北端规划出了一个用于百戏的舞台。舞台的背景是一扇十二展的漆器屏风，上面刻灰了一整幅的春酣图。

舞台两侧和顶部都设了开窗，此时窗格打开，明媚的阳光洒进来，让舞台变成了天然地焦点。

舞台左侧一个小伴池，池中设了一张黄花梨的琴桌，桌上的博山炉上铸了太白邀月，炉身则阴刻了八仙过海。

一袭青衣的掌柜带着一众伙计台前站定：“早闻先生大才，心下钦羡不已。方才听说先生要耍百戏，彦便不请自来，以期伺候先生沐手焚香。”

清风茶楼的掌柜，姓丁名彦，字少张。

“少张兄过谦了。早闻少张兄琴香双绝，今日得赏实乃三生有幸。”洪秀才深深还礼。

丁彦依礼将洪茂昇扶起，随后介绍到：“虽说器为茶之父，水为茶之母，可是眼下条件有限，彦便自作主张让伙计将店内珍藏的茶器和水品都搬了上来。先生可随意取用。”

“难道不是洪茂昇吩咐伙计准备的这些吗？”那孩子很是奇怪，他明明看见洪秀才对伙计做了吩咐，虽然听不见他具体说了什么，可是显然就是吩咐准备茶器和水品。为何此时这位叫少张的掌柜却说是自己自作主张呢？

“洪茂昇让伙计准备不假，却未必让准备最好的。现在掌柜拿出珍藏的茶器和水品，显然是有意结交。

可眼下虽不是斗茶比赛，也不宜大张旗鼓地献宝，否则就是在抢风头了。是以他要强调‘条件有限’和‘自作主张’。这种行为虽不算上上之选，却也一心赤诚。”

短暂地默默观察后，老者忽而断言：“丁彦此人可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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