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什么,李明?”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染上了一层焦虑,仿佛一颗不安的种子在我的心里悄悄芽。我看着站在门外的李明,感觉到他眼中那种深深的疲惫,那种曾经与我并肩走过的熟悉感似乎在此刻化为一种无言的隔阂。
李明的眉头紧皱,似乎在努力消化我话中的含义。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钟,最终叹了口气,像是作出了一些决定。“我一直在想,张晨,我们之间,真的就没有任何能继续下去的余地了吗?”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几乎听不出来的痛苦。
我愣住了,心跳突然加。李明的话像是一把刀,轻轻地划开了我心中那道最深的伤口。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甚至不清楚我是否有能力去回应他那种渴望。我曾经认为,我和李明之间有某种不言而喻的默契,然而此刻,我才现,那种默契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悄无声息地消失。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了。”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话语脱口而出时,我心中升起一种奇异的轻松感,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空虚。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否真的是我内心的声音,还是只是对面前这一切的逃避。
李明的眼神一瞬间变得空洞,他似乎没有料到我会这样直接地回应他。那一刻,我看见他脸上原本微弱的希望像气泡一样瞬间破裂,随即消失在风中。那一瞬间,我感到无比的沉默,仿佛世界与我隔绝,只剩下我和他站在这扇薄薄的门前,彼此都无法触及的距离。
“你真的决定了吗?”李明再次开口,声音里有着某种无法言喻的哀伤。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我,仿佛在等待我给出最终的回答。
我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答案早已在我心里浮现,只是我不敢面对。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结局都会是一样的。我们已经走到了尽头。我们之间,或许只是曾经互相依赖过的一段历史,而那段历史,早已经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是的,我已经决定了。”我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决绝。即使我的心在流血,我依然选择了放手。
李明沉默了,他站在那里,好像在等我再说些什么。可我什么都没说,只是低下头,感受到胸口那种无法言喻的沉重。
几秒钟后,他转过身,背对着我,开始缓缓走向楼梯。那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拉长,变得模糊不清。我的心再次被某种无法名状的痛苦撕扯。我们曾经那么亲密,那么无话不谈,然而现在,我们的关系却像是早已腐化的腐木,任凭时间侵蚀,无法挽回。
我本以为我能毫不犹豫地做出选择,但当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自己早已不再坚强。我也不知道,是否真的该如此决绝地切断与他的一切。我只是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漂浮在迷雾中的灵魂,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是否有勇气去承受那份孤独。
李明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楼道的拐角处。我没有再追上去,也没有再说什么。我只是在原地站了很久,望着那个空荡荡的走廊,心中的空洞逐渐扩大。
回到房间,我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心跳开始不规律地加,呼吸变得急促,我感到一种无比压抑的气氛笼罩在我周围。这个地方变得陌生,甚至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让冷风灌入,试图平静下来。
但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浓烈的焦虑感,我感受到一种窒息的压迫。窗外的街道依然熙熙攘攘,车灯如流动的星河,行人像是匆匆的影子。但这一切,和我已经无关。我看着这座城市的喧嚣,心里却更加空旷。我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甚至不清楚,自己此刻的存在是否还能被称作“活着”。
我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一片空白。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无尽的迷茫。我曾经认为,自己能找到一条出路,能找到一条能让我重新站起来的路,但现在,我开始怀疑,这条路根本不存在。
每个人都说,要勇敢地面对自己,要接受一切的痛苦和挑战,可是当真正站在这片深渊的边缘时,才明白,勇敢并不是简单的选择,而是一次又一次的自我逼迫。就像我此刻所做的,逼迫自己去面对这一切的决绝,逼迫自己去放手,逼迫自己去走向无法回头的深渊。
我不知道,这一切的结局是什么,也许只是一个无尽的循环,等待着下一次的重复。我感到疲惫,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但又似乎找不到离开这个状态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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