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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嗓音低沉：“谁叫你睁开的？”
明婳一时慌得话都说不完整：“我…我……”
“闭上。”他道。
因着不带情绪，落在明婳耳中仿若命令。
她这辈子就没被人这样命令过，哪怕小时候做错事，父兄也会教训她，但他们的目光是包容与无奈的。
可此刻眼前的男人，目光清冷，语气更冷。
慌乱霎时被一种委屈的代替，明婳红了眼眶，嘴角也不禁往下捺。
她不想闭眼，她害怕闭眼，为什么要她闭眼。
裴琏看到她撇嘴的模样，不禁拧起眉，他还什么做，她哭什么。
沉默片刻，他抽过一侧的枕巾，遮住她的眼睛。
“明婳。”他按照约定的称呼唤她，语气尽量缓和，却仍有些别扭的生硬：“你别动，躺着就好。”
明婳只觉眼前一片昏黑，心里也愈慌张害怕。
可她不敢动，或许说也不能动，周公之礼是夫妻必须要做的啊。
她都嫁给他了，他要和她敦伦，她怎能拒绝呢。
可是当那只全然陌生的手搭上她腰间系带时，她还是忍不住颤了下。
只得紧紧揪着两侧的被褥，努力保持着“不动”。
须臾，腰带好像散了，他却并未直接褪下她的裙衫，而是俯身覆上半边。
感受到身上陡然压来的炽热身躯，明婳再也无法克制了，本能的羞耻感叫她牢牢捂在了胸前。
“不要。”她喉间出一声拒绝。
细细弱弱，猫儿似的，带着压抑着的委屈哭腔。
身上那道劲瘦的身躯好似顿了下。
而这短暂的停顿，也叫明婳再也绷不住情绪，她低低啜泣起来：“我不要……我怕……”
怕蒙住眼睛什么都看不见。
怕那未知的“周公之礼”。
也怕她的拒绝惹他生厌。
但从小家中给她的娇宠，实在叫她并不擅长隐忍，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要就要，不要就是不要。
她捂着胸口一点点蜷了起来，像是缩进茧里的蝶。
裴琏看着床上蜷成一团哭得抽抽搭搭的小姑娘，腹间那股靠近她而激起的燥热也沉沉压下。
这个时候，该怎么办。
书上没说，而他又实在不擅长安慰小娘子。
哄妹妹的法子，适合来哄妻子吗？
裴琏沉思片刻，下榻将亵衣穿好后，再重新回到榻边，取下她眼上枕巾。
此时明婳那张白嫩小脸已涨红一片，不知是热的，还是憋泪憋的，鸦黑睫毛也湿漉漉的凝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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