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落到池塘里花瓣,夏文敬叹了口气,“花自飘零水自流,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梁峥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眯了眯眼睛,“诗里这么说,我却以为不对。”
“怎么不对?”
“什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过是写诗的人自己的感受罢了。既不是花,也不是水,凭什么就说落花是有意,流水是无情呢?依我看来,落花入水,没有陷入泥淖,不正是乐得其所吗?世人都说流水无情,其实是不懂水。它小心地带着花流走,让它漂在水面上,从不忍心把它淹没,最后还要看着花儿在自己的怀里慢慢腐烂、死去,谁又知道,水有多伤心?但水却不能停,只能继续向前流,悲伤无奈只有自己知道,世人却只知道为落花惋惜。要我说:世人非流水,安知水无情。”
听着梁峥的话,夏文敬缓缓转回头来看着他落英缤纷中的侧脸:这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呢?一忽平日里一副离经叛道、无法无天的样子,一忽课堂上被提问了又能口若悬河、对答如流。刚才还衣冠不整,满嘴胡言乱语,这会儿一句落花流水又引得他感春伤秋弄得倒是满怀愁绪……
嗯……这样细细端详,原来他竟生得很俊……
第九十五章
一天的假期,跟没有没什么太大区别。监生们纷纷按时回学上课,一切恢复如常,步入正轨。转眼进入初夏,没发生什么大事,只是梁峥和戚兴宗的关系越闹越疆。
原因除了两人平时就看对方不顺眼常有口角外,四、五月间还发生了两件不大不小的意外。
一次是因为国子监会发给已经婚配的监生“养家钱”,戚兴宗觉得让那些年纪偏大的穷举子入国子监,已经是抬举他们委屈了自己这样官宦人家的世袭贵公子,还多给他们钱,更是滑天下之大稽,便时不常地想要“替天行道”,带着自己的那帮跟屁虫欺负那些家里没什么权势的举监、贡监。一来二去,次数多了,就被梁峥赶上一回。
此时梁峥凭着家世和仗义豪爽的个性也已经拉拢一批跟自己志同道合的朋友。要是碰见别人欺负人,他没准儿还能问问怎么回事,不是什么大矛盾也许劝劝也就完了。可那天他一看是戚兴宗,正愁找不着借口,必须“行侠仗义”,于是一声招呼,两伙儿人二话不说就动起手来。
结果是梁峥和戚兴宗两个带头儿的被罚站整整一天,一口饭也没让吃。
另一次是跟夏文敬有关。先是晨课的时候祭酒讲了“君子”,然后午课时博士让大家论课,互辩“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
开始夏文敬一组说君子,胜了,貌似理所应当。然后夏文敬又说小人,梁峥跟戚兴宗一起说君子。本来是夏文敬不利,可他伶牙俐齿引经据典渐渐占了上风,这时梁峥如果跟戚兴宗一条心凭他的学识和口才还有些胜算。可梁峥本来就厌恶戚兴宗,对手又是夏文敬,所以他说着说着就跑到夏文敬那一边去了,他一“叛变”不要紧,堂上的人本就跟他要好的多些,这下戚兴宗这组的人都不再多说话,剩了他一个人孤军奋战。最后戚兴宗被对手批了个体无完肤不算,还被夏文敬暗指是伪君子真小人。听得梁峥抚手称快,满屋子人哄堂大笑。
接着课间休息,梁峥跟夏文敬一起去了趟茅厕,回来的时候没等进屋,就听见戚兴宗在里面在大声嚷嚷:“说我是小人?他怎么不回去问问他老子是不是小人?!锦衣卫家里的狗崽子也敢跟我龇牙,看我哪天拔了他的牙,让他再乱咬人!”
这时戚兴宗的一个跟屁虫马上佯装劝阻,“唉!戚大少爷,咱们可不敢这么说,这话要真让他老子知道了,搞不好派人到太傅府上把你暗杀了。”
“他敢!让他来个试试,咱家的守卫多如牛毛,个顶个的大内高手,皇上派的,来了全都剁成肉酱!”碰!不知戚兴宗把什么东西拍到桌子上了,拍完了似乎还不解气,又说:“那个夏文敬有什么了不起?不就仗着自己长得娘们似的跟梁峥关系好才敢这么牛气冲天的。梁峥就更不是个好东西,两个人成天腻腻歪歪。他娘的!玩断袖玩到国子监来了!看我哪天不给他们捅上去!”
听到这儿梁峥抬脚就要踹门,可夏文敬一把把他拉到一边儿按在了墙上,“你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梁峥额头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
“站一天饿一天你上瘾了是不是?!”
“你……”
“我什么我?他骂我呢,不干你的事!”
“他……他……他说我跟你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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