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怎么就是一棵树了,活成人的树,我没见过。”枯云说。
范儒良开怀大笑,一抓头发,拍到枯云还摊开的手心里:“送你一把树叶子!”
范儒良笑起来纯粹是个大孩子,枯云不由跟着笑了,笑过后,两人的手还碰在一起,范儒良的手心暖和,枯云的手是捂暖的,贴得紧拢,那窗外的阳光还晒进来,两人双手倍加暖融融。
枯云望向窗外,冬雪融化了,大地显露出不平整,也不干净的表面。范儒良又骂:“吊!怎么都开春了还这么冷!”
天气确实在日渐回暖,枯云的右脚重新恢复了和正常人一样的生长角度后,他耐不住,一回,范儒良去演练兵士了,他从炕上下来,一手扶住墙壁,右脚弯曲,全靠左腿一蹦一跳地走路,他想出门看看。谁知一打开门,门外站岗的张副官就跑去給范儒良打报告,枯云这还没走出十步远呢,就被范儒良給抗了回去。
“你怎么这么不老实!”范儒良生气,骂了堆白话脏字眼,枯云是听不懂,问他:“你都骂些什么?”
“骂你死全家!”
“那用不着你骂,确实都死了。”
范儒良梗着脖子往他身上堆被子,枯云说:“我出去透透气啊。”
“姓廖的还没回来呢。”
“我脚还不能走呢,我加入他们岂不是拖累了他们。”枯云说,也有点来气了,“我整天闷在你这里算怎么回事?”
范儒良道:“难道还能把你闷死了?”
枯云还是想出去,想走,说:“我在大帅这里打扰得也够久了,总不能一直麻烦下去。”
范儒良一听他讲话,就开始摆手:“得了,得了,我也不是非得要留你,等你脚全好了,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枯云一时无法应对,范儒良说完甩手走开,顺搭便把门給锁上了。枯云听到链条响,就直犯嘀咕:“你们黄埔军校出来的是不是都爱把人关屋里啊?”
谁也没回他的话,枯云转头盯着窗户,人才挪过来,窗被人从外面推开,范儒良探进个脑袋来,威严凶相:“你好好待着!老实点!”
他把陈副官給安排到了窗口站岗。
枯云傻眼了,手指放在嘴边,直挺挺地坐在炕上东瞟西瞄。贼点子还没让他有机会落实半个,下午时分,张副官送了根拐棍进来,找的木工活儿最好的小兵新制的,表面上摸不出一根木头刺儿来,用上去又称手,又轻便。枯云可算是找到了打发时间的新物件了,撑着拐棍在屋里走来又走去。
“你干吗呢?”范儒良晚饭时回屋里吃饭,枯云还在屋里绕圈,他把他叫过去吃饭,让他歇会儿。
“荡马路。”枯云说。
“荡马路,蹲酒店,碰擦擦,在上海住久了就爱干这几件事吧?”
枯云单脚站稳了,拿拐杖戳戳一张椅子的椅腿:“你上海同学多,你问他们去。”
“同届的就认识一个尹醉桥。”范儒良说,嗓门又高了,“你吃还是不吃啊??!”
枯云正和五斗橱过不去,不响。范儒良放下了筷子,点上香烟,问枯云:“你死在尹公馆里是怎么回事?”
枯云瞥他,改看窗外,望着茫茫的荒原,荒原外的树林里,那就是廖芳国他们简陋的营地了。枯云闻着饭菜的香味走到炕桌边上,放下拐棍坐下,捧起饭碗往嘴里送白饭。
“我和尹醉桥打听去。”范儒良说,放下烟,給枯云夹了一大块肉菜。
枯云抬起眼睛,额头上挤出了几道抬头纹路。他冷冷道:“你怎么和他打听?打电话,发电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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