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邱索煮的稀饭后,小隐和小庙安稳的睡去了。
瞎眼老太太依旧坐在火炉边。
苍穹如同幕布,星月挂在上面,人间遍撒清辉,显得异常温柔。
“婆婆,您也休息吧!我在茅屋旁边给您支了一张简易竹床。不好意思,我的朋友占用了婆婆您的木床。”
“男娃娃,你睡哪里?”
“我?我还要练功!等练完功随地一躺就可以啦。”
瞎眼老太太没再说什么,但也没起身。
邱索问:“婆婆,您说您儿子死了,是被‘秀水五杰’杀的吗?”
瞎眼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不知道我儿死了没有。十五年前,他被那五个恶贼逼疯了后,他们就带着他来羞辱我,殴打我,还给我这一双瞎眼滴了‘腐蚀水’,从那以后只要我一哭,毒水就会腐蚀眼窝,我流出来的眼泪就变成了黑色的毒素。”
邱索咬牙切齿。
听了瞎眼老太太的叙述,他真恨不能将“秀水五杰”咬几口!他们干的是人事儿吗?
瞎眼老太太继续说道:“后来,人们都把我当怪物看。你说,我活的还像个人吗?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我儿。但他在十四年前消失了,那五个恶贼告诉我,他被他们杀了,尸体我永远也别想找到!”
邱索的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我儿死了!我唯一的希望没了!我想过死,我尝试过自杀!但最终又活了下来!因为每次临死前我都梦见我儿,他说他没死!这些年我一直在山谷中到处寻找他的下落!可是那五个恶贼什么都不告诉我,他们说,要让我忍受‘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煎熬!一生一世的煎熬!他们不是人!是魔鬼!”
邱索身边是一株梨树,他的拳头已经握得发白,他的怒火无法发泄,他想一拳打梨树上,但拳头打出一半他又忍住了,艰难的收了回来。
自从之前他无意中拍了一掌之后,瞎眼老太太已成惊弓之鸟,那一双空洞无助的“窟窿眼”里流露出的恐惧之情,让人不忍心再让她遭受任何的惊吓,至少邱索不忍心。
瞎眼老太太是屈丞归师父的旧相识,而且邱索感觉他们的关系也非同一般,即使仅仅为遵循师父生前的嘱托,邱索也不能对她无礼。
邱索紧握的拳头松开了,他扶起瞎眼老太太说:“婆婆,别伤心了,我一定会帮您寻找您儿子的。夜深了,我扶您进去休息吧!”
瞎眼老太太睡去了。
邱索走进茅屋,将长袍脱下,轻轻盖在小隐和小庙身上。
她们睡得很熟,梦里有一个美好的世界。
邱索将火堆熄灭,信步向前走去。
茅屋所在的区域,种植着大片的梨树,梨花繁茂,一阵风过,花瓣纷纷扬扬。
他来到一片松树林里,选了一个隐蔽的位置。从这个位置上,他可以清楚的看到茅屋,而外面的人则很难看到他。
他在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松针,环顾四周,确定没人之后,才坐了下来,打开《混元一气功法》。
剩下的夜晚,就是邱索的练功时间了。
黎明来到。
朝阳越过人祖山,金色的光芒铺撒在草尖上。
邱索的睫毛上挂着露珠,眉梢发际也沾着点点露水。
他的头顶微微散发着水汽,袅袅而起。
突然,邱索睁开了眼睛,一双眸子又黑又亮,白皙的皮肤闪烁着润晕的光泽,一丝笑意挂在脸上。
“大功告成!哈哈。”
邱索站起身来,大大的伸了个懒腰,之后抹了抹眉梢发际的水珠,疑惑的自语道:“这是汗水还是露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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