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骗子骗你们这些小年轻的”
没走远的护士气的直翻白眼。
少妇根本不管这些,急切地去交手续费,还被姥姥拖着不让,说是骗子,换一家。换一家肯定行。
陪护的阿希闻言嫌烦,隔空又是一巴掌。
“妈,你一边呆着吧。我有事。”少妇挣扎着去往缴费大厅。
刚刚还犟的姥姥忽然右脸一歪,往后踉跄两步,双目无神地转身,走向一边的椅子,挺直了背坐着。
像个纸扎人。
少妇没有细瞧,心急没多想,转身就跑。
浮尘高烧了一晚,做了几个检查,一直挂着水。准备第二天继续做检查的时候,温度降了下来。
医生建议继续检察,观察一段时间。
少妇疑惑,不自觉想到了自己妈妈的叮嘱,忍不住道,“不用吧,这检查也什么都没查出,钱还花了不少。”
主治医生劝了劝,无果,放行。
回去的路上,对这家医院的信任持疑。忍不住想找姥姥吐槽。
姥姥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对女儿说得任何话都只有一句,“多晒太阳。”
“啊”
女儿不解,着姥姥,实在不明白,只当是累了。
阿希跟着坐在车里,着被一通折腾而沉沉睡去的小浮尘,目光低沉。
他不想管她,可还是分出一缕心神放在姥姥身上盯着。
本来想着,害了就害了,他本就是鬼,就该这样。
可感知到姥姥的一系列操作,肺都气炸了。脑子一冲动,就跟过来了。
也许,是孩子太小,他保留了人最后一丝本性。
也许,是那一声无意的“爸爸”,他带错了角色。
沉睡中的浮尘睁眼,身体虚弱,眼神也跟着软弱几分。哀求的小眼神像只受伤的小羊羔。
“诶。”浮尘伸手吧啦着。
阿希将手放过去,浮尘抓住一截手指,放在嘴里“啊嗡嗡嗡”咬。
指尖传来虚弱的咬力,很轻。
却有种奇妙的联系。
像母亲的脐带。
浮尘咬着手指,闭上眼安稳地继续睡着。
阿希笑了。他觉得,他可以照顾好这个孩子。
在他地域之内,在她天眼未消之前,他们可以陪伴彼此。
通过手指,阿希能感知到这个孩子对自己的天然依恋。
就像一搬进来,第一眼就注意到白天困乏的他。
爸爸,是个很奇妙的词。
每个男生都想做爸爸。
他从未想过,在他早早夭折,没有了生命力,没有生育能力,不再拥有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正常生活后,还能拥有一个女儿。
她叫浮尘。
命运,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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