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顾扬的名字三天两头上热搜,引发的社会关注度不小,所以连带着大学舍友也频繁接到媒体电话,据说粱晓重还因此特意练习了一下发声,以求能低沉稳健地说出“对不起,无可奉告”七个字,很像fbi电影场景,只可惜直到现在也没有记者录音o出,相当明月照沟渠。
在经过再三询问,确定陆江寒今晚真的不会回公寓之后,群众终于可以轻松愉快地靠在沙发上,一边强迫对方背诵“苟富贵”的下一句,一边啃卤鸭舌和小龙虾。顾扬在厨房里洗水果,杜天天端着空沙拉碗走进来“要帮忙吗”
顾扬把水槽边的位置让给他。
厨房里很安静,只有哗哗的水流声。杜天天把葡萄冲干净,又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动作拖沓到能当成慢镜头回放,却直到顾扬切好苹果淋好沙拉酱,也没能想好怎么先开口,在家里的十八次排练全部白费,到最后也只能憋出一句“你在寰东,没被我影响吧”
“当然没有。”顾扬问,“你呢宋涛有没有因为这件事为难你”
“悦容继续留在了寰东,所以我没事。”杜天天说,“后续表现吧。”
“那你就表现好一点。”顾扬揽住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真的不用再道歉了。这件事我们两个人都有错,各打五十大板,以后继续努力。不如这样,等悦容哪天真的成了知名国货,你再反过来送给寰东一份深度合作协议,让别的商业集团也羡慕一下,嗯”
杜天天笑“一定。”
顾扬和他碰了下拳头,郑重地说“加油”
夜色越深,窗户里透出的橙黄灯光也就越温暖。
而在城市另一头,钟岳山挂断电话,起来有些烦躁。
他实在不想替人收拾烂摊子,但目前无论是哪一种预判,都在提醒他ot很有可能会惹出麻烦而且还很有可能是猝不及防的麻烦。虽然徐聪到现在也不承认和寰东的事情有关,但问题是除他以外,确实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同时具备恶意针对寰东、自带水军、熟悉网络炒作的三项条件。自己能想到这一点,陆江寒一定也能想到。
平时两家商场的促销竞争、互挖墙脚,甚至是见面交谈时的意有所指、接受采访时的话里藏刀,都还能说成是明面上的交锋,也不会招致消费者反感,但无中生有泼脏水,用捏造的“事实”污蔑竞争对手,还是下三滥的桃色绯闻,这种真相一旦被剖开摆上明面,估计会被舆论反噬到骨头渣都剩不下几两。
更头疼的是,目前市场已经默认新亚99和ot属于同一条船,就算他在这整件事中,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说出去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
不过此时的徐聪,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这回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原本是想把陆江寒强拉下水,哪怕拉不下来,能惹一身骚也行,但是却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事情最终居然会是这种莫名其妙的走向。对方顺势半公开恋情,顺便还引发了一轮故事接龙狂潮,寰东在年轻人里的知名度急速上涨,门口的雕塑成了火爆全网的打卡地,连带着顾扬在时尚圈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而且连陆东霆也因为这件事,在大年初二亲自飞回国,就像刚才钟岳山在电话里说的,寰东绝对不会因为风波已过,就默不作声吞了这件事。
“徐总。”助理在旁边试探,“您为什么要瞒着钟总如果有他从中帮忙,说不定麻烦还能压下来。”
“他也怕寰东。”徐聪说,“ot和新亚的深度合作协议可还没有签,算不得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是这次陆东霆一定要追究,又挖到钟岳山头上,你能保证他不会为了避免惹麻烦,而把我们供上去”
助理有些忐忑“那”
“也不用太担心,没人有证据。”徐聪说,“就这两个月,尽快和新亚把合同签了才是要紧事,身后还是得靠个大集团。”
“明白。”助理点头,“您放心,要是新亚那头的人问起来,所有事都和我们没关系。”
徐聪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
浓厚的辛味刺激得他咳嗽起来。
其实这回不光是网友,就连业内也在猜测,所谓“包养事件”是新亚99和ot在联手阴寰东。消息传到几家公司员工的耳朵里,ot深知自己是炒作大户,第一个惴惴不安坐不住,不用证据就想认领,而新亚99的职员也在私下传,说钟总先是和白青青闹绯闻,现在又惹出这种事,算不算是被徐聪给带偏了,总觉得不是正途。唯一气氛轻松的,估计就只有寰东的写字楼,虽然陆东霆的出现多少会让无辜群众感到惶惶不安,工作压力也平白大了好几倍,头都要秃,却也不耽误内心深处八卦的小趵突泉上下翻涌,翻涌总裁和小情人的秘密恋情,翻涌即将迎来的新年大戏既然董事长都亲自飞回来了,整件事应该也不会就此结束,总觉得还能再轮一回头条。
果然,还没等过初十,网上就出现了一段录音,其中一方明确表明了身份,是徐聪的助理,另一方则是职业打假出名的张伟,十来分钟的音频里,双方的交谈内容一直没有离开过寰东,虽然没有提到陆江寒和顾扬的恋情,但其中有一句“现在寰东正在风口浪尖上,你要是能添一把火,价格好商量”倒是录得挺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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