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瓦肯城门处,数名城卫兵一边抱着胳膊跺脚取暖,一边催促门外的行人快点进城。
所有人都知道在这个时候还在外行走是极其危险的,不过总有人因为各种原因被耽误在路上,也有人牵挂着家里而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赶来,此刻一个个裹得连眼睛都不见,低头弯腰,顶着狂风走向城门,想快都快不起来。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披着灰色毛皮斗篷的男人,他像其他人一样将自己的头脸裹得紧紧的,衣摆在身体两侧疯狂地飞舞,脚步颇为艰难地走到城门口,将一张令牌给城卫兵,然后又拉下围巾让对方了一眼。
那是一张小有英俊的娃娃脸。
此时此刻,卫兵也没多少心情仔细审查,粗略查一番就摆手放行了。男人顶着风走进城门里,刚要松口气,就听到附近传来的一个声音。
“小哥这是从哪儿回来”有人用有些轻佻的声音含笑说“大冷天的,上来喝口热水吧。”
刚刚进城的正是莱恩府的门罗。他抬头从斗篷的缝隙中往侧上方了一眼,认出坐在二楼窗边的那人是城主府的财政官亚尔伯特。
他穿着一身洁白如雪、没有一丝杂色的毛皮大衣,微卷的长发随意地散落在肩上,星目薄唇,嘴角微微上扬,神情似笑非笑。
门罗低下头,闷声道“抱歉,大人,快要下雪了,家里还有人等着,小人得尽快回去。”
“啧啧啧”亚尔伯特摇摇头说“莱恩府的狗,样子不好当呀”
原本并没有打算理会他的门罗顿住脚步,仰头去,平静地道“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中没有多余的情绪,但亚尔伯特却感觉到一道极为冰冷的目光正盯在自己身上。
“哦呀,生气了”亚尔伯特笑嘻嘻地说“开个玩笑嘛不这样说,阁下也不会理我呀现在有时间上来喝一杯吗,门罗小哥”
门罗收回目光,略一思索,转头朝那栋此刻仍然在营业的酒楼走去。楼上,亚尔伯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但在着门罗从视线中消失以后,他脸上的笑容和轻佻的神情顿时消失,匆匆关上窗户,龇牙咧嘴地搓搓胳膊,咕哝道“该死,这鬼天气也太冷了”
门罗来到楼上,就见亚尔伯特坐在桌边,面对着满桌的美味佳肴自斟自饮,半阖的眉眼显得忧郁而多情。
“午安,侯爵大人。”门罗解开斗篷行礼,此时他的脸上已经带上了习惯性的开朗笑容,仿佛现在是老友重逢一般。
“午安,坐。”亚尔伯特点了点对面的座位,托腮笑道“一路辛苦了,这种天气还把人给派出去,你家大人也太不懂得体恤了。”
“职责所在,谈不上辛苦。”门罗笑眯眯地说“倒是侯爵大人,初雪将至,不在家中休息,怎么还在外面您是城主大人的左膀右臂,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儿,可该怎么办才好啊”
“唉,还不是因为某些人总想管一些不该管的事,要不然我也不会放下府里的娇妻美眷,跑这里来吹冷风受罪了。”亚尔伯特哀怨地说。
门罗瞥一眼他那悠闲自在地模样,可半点也没出受罪的样子来。
不过这屋里倒是真的不算太热。
亚尔伯特饮了一口酒,问道“案子查的可还顺利”
“什么案子”门罗眯着眼睛笑道“我不懂大人的意思。”
“跟我还遮遮掩掩地来这一套,就没有意思了。”亚尔伯特放下酒杯,道“明人跟前不说暗话,城主府对于一些蝇营狗苟之辈也是忍耐已久,所以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话。我虽然别的不行,但关系还是有一些的。”
“大人说笑了。”门罗彬彬有礼地道“我此次外出可不是为了什么查案,只是奉我家殿下的命令,处理一些救援所的事务而已。也是因为有些人该管的事情都没有管好,尤其是一些偏僻乡镇的村民,日子过得实在是太苦了,今年冬天尤其难熬。殿下心善,便命我去送一些物资以帮助他们度过难关。当然,这种悲天悯人的情怀,侯爵大人大概是不太能理解的。”
两人微笑对视,谁也不透对方似温和的笑容背后到底藏了多少心思。
正在这时,城门口忽然发生一阵骚乱,隔着几十米也能听到那边的惨叫声、怒斥声和哀嚎声。
两人同时扭头去,见城门口竟然聚集了二三十个人,这种场景在这天气下实在罕见。一个身上穿着华贵皮裘、手上还戴着五六枚宝石戒指的胖子正拿着皮鞭狠狠抽一名城卫兵,口中大声喝骂着
“别给我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这种下三滥的货,竟然也敢查我的车知道这车上是什么吗这可是从四通城运来专供城主府的甜青果,毁了一颗,你们这些贱种赔命都不够还不给我让开”
城卫兵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将这胖子揍得生活不能自理,但因为那人腰间悬挂的一块金字腰牌,众人只能挨着揍苦苦哀求,连遮挡回避一下都不能。
人群簇拥的中心,一名穿着城卫兵服饰的男人躺在地上。他的胸口有一处明显的凹陷,像是被什么动物践踏而导致。此刻那人已经整个人都浸润在血泊里,四肢还微微抽搐着,尽管城卫兵中有人正在努力施救,但眼是已经活不成了。
混乱持续了一阵之后,终究还是那胖子担心会下雪,不敢耽误太多时间。他抽打辱骂一阵后,随手洒下一把贝钱算是给地上那名城卫兵的赔偿,趾高气昂地带着自己的人和车向城内走去了。
那些城卫兵默默地站立了一阵。终于,有人蹲下来,颤抖着手把洒在地上的贝钱一枚一枚捡起来,另一人冲上去一脚把他踢翻,又有几人过来把两人拖住,小队队长一声呵斥,众人低头不语,身体似乎都在微微颤抖。过了一会儿后,踢人的那个主动蹲下来捡起了地上的钱,然后众人纷纷掏空了自己的钱袋和值钱的东西,凑在一起,放在地上那名只剩一口气的城卫兵怀里。
两名士兵抬出一个简易担架,众人七手八脚小心翼翼地把地上那人抬到担架上,又给他盖了两层旧棉被御寒,也让他上去不再那么凄惨,然后抬着他匆匆离开。
虽然城门附近就有一处救援所,但众人却并没有去求医的打算他们都知道,这样的伤势就算是一般的治愈系灵师都没有办法,真正能够活死人肉白骨的灵师或许是存在的,但城卫兵的层次也接触不到那种层级的人物。与其垂死挣扎,不如让他在弥留之际自己的妻子和儿女。
城门外等着进城的人已经排了一段不短的队伍,但即便被冻得要死,众人也没有发声催促。直到伤者被送走,卫兵们又重新开始工作,队伍才又缓慢流动起来。
一切都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只有地上那滩勾勒出一个人形的血迹,显得那样鲜红、刺目。
酒楼上,原本针锋相对的亚尔伯特和门罗此刻也都没有了说话的兴致。安静片刻后,门罗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忽然失去了兴趣,欠身行礼道“大人,属下还要回去复命,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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