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河也没揭面,只是悄悄摸出自己的玉牌示意了一下。守卫们瞬间一个激灵,左右看了一圈,压低了声音:“见过密使
大人。大人有何吩咐?”
啧,看来这牌子级别真高,不是密探,是密使……
朱雀斜睨着他,没说什么。这牌子很可能是属于唐晚妆的独有牌,见牌如面的那种,这小男人完全没想过从接牌的那一刻就代表了唐晚妆,压根不是一个下属密探。
被大姐姐玩弄于股掌之中还不知道。
赵长河挺着个猪头做足了密使的派头:“带我们进去,现在此地负责人是谁,让他来见本使。”
说完熟门熟路地直接进了院中,直奔当初唐晚妆住的竹楼。守卫们却觉得理所当然,飞速去禀告负责人去了。
过不多时一个中年劲装汉子急匆匆地上了楼,行礼道:“属下剑湖城紫授卫子才,特使有何吩咐?”
“我要韩无病之事的始末。”
卫子才很是干脆利落:“他与天义帮的纪以南产生冲突,争斗之中杀了纪以南,平湖会替天义帮出头,两帮合力捉拿韩无病,韩无病终于不敌两方合力之势,被迫遁走,天义帮被平湖会收编。”
赵长河第一反应就是这事不对:“收编了?”
卫子才露出一丝笑意:“对……所以纪以南到底是不是韩无病杀的都还是未知之数,说不定就是燕连平干的。既能栽给韩无病,集合两帮人马的力量捉拿韩无病,逼出古剑所在以及韩无病新剑法的源头,同时又能顺理成章地接收天义帮,一举两得。”
这是真江湖事,刚刚从王家之事脱离的赵长河与朱雀几乎同时泛起一种从朝堂到江湖的感受,仿佛换了人间。
但实话说这才是他们更喜欢的东西,起码赵长河对这类事的兴趣远超高屋建瓴的天下大事。
();() 听韩无病只是遁走,真没出什么事,赵长河心里也安了许多,又问:“韩无病隐居闭关,为何会暴露出什么新剑法,还牵涉到帮会争斗?是因为在城中出没引起了别人猜疑?”
“韩无病偶尔出现在城中采购粮食所需,属于正常现象,他以前在湖畔结庐隐居之时也是如此表现,并无人在意。”卫子才道:“真正暴露的是因为帮赵长河出头。”
“?”赵长河愣了愣:“怎么扯上赵长河了,细说。”
“有人散布流言,说赵长河的体格与阔刀不像中原人,说不定是草原女干细,可能是狂狮赫雷的私生子。韩无病正在购物听见,勃然大怒,与对方争斗之时暴露出远超剑庐所学的其他剑法,才被人怀疑他掌握了剑湖之秘。”
赵长河一下就沉默下去。
朱雀看了赵长河一眼,这哥们是真的义气……本来韩无病只是跑路又没死,这事还真未必需要追根究底,这会儿怕是让赵长河不管都不可能了。
赵长河深深吸了口气:“陛下当年征战用的就是这种刀,所谓草原风格从何说起,这种事情也有人信?”
“世上傻子很多的,有人说就会有人信。”卫子才道:“这种流言说不定还涉及更深的用意,属下前两天也去信给首座了,如今特使既来,那就更好……”
赵长河皱紧眉头,对,拿他出身说事,其实是一件很敏感的事,想从根本上动摇他作为大夏继承人的法理,这事听着倒像是四象教做的。
他转头看了朱雀一眼,朱雀冷冷对视。赵长河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当然不会是四象教,时移世易,四象教正在打算收他入教,做这事对四象教已经没有好处了。
倒可能是王家、弥勒教,或者索性就是异族?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
三天前,王家的可能性最大,此地距离琅琊也不远。
但话说回来,韩无病暴露武学是因为这件事,但什么天义帮平湖会找他麻烦却未必
与此有直接相关,这里面说不定还另有情况,韩无病可能是卷入了其他争斗里。
因为这剑湖城彻头彻尾就是个怪胎,内里不可能没有秘密。
赵长河沉吟半晌,忽然道:“剑湖城为什么会是如今这个规制,卫紫授能具体说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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