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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景 BJ地安门大街西北口的一旅云餐厅（第2页）

江一梅：（一脸的懵）“哦。”

于远超：“中国中学写作文要求主题，读文章要找中心思想，这些都是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学习苏联教育学时，照猫画虎学下来的。上世纪90年代时，我在报社负责接待过一个苏联《教师报》访华团，团长谢列兹尼奥夫在和我们交流时，苏联早就不是这套教学法了，而我们的教育家们还抱着不放。人家现在是欧美式的语文教学，音乐可以无主题，作文也可以无主题，读书也可以多种理解，发散思维，不一定要主题先校你吃个饭还要找谈话主题，累不累啊！”

江一梅：（故作吓坏聊样子）“哦，远超大哥，你可别吓唬我哦。”

于远超：“我们的一些学生，缺少创造力，都是让这个‘主题’给禁锢的。什么都不敢想，什么都不敢越雷池一步，怕出错，怕露怯。本来我们的孩子，在学一年级，还敢大胆提问、思维活跃。到了高年级，越学越抽抽，有些人变得呆若木鸡，一点想象力也没樱这样的学生，你指望他们到大学来个脱胎换骨，一下子变成一个有创造力的学生，那不是方夜谭吗？现在，我们大学生中的问题，要从我们的中学教育中去找！”

江一梅：（做认真听讲状，点着头）“嗯，讲得好，我赞同。”

于远超（越越来劲）“我们学校的作文，总要给个题目，什么‘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春来了’‘我印象最深刻的事’......结果是范文满飞，下文章一大抄，下文章一大背。欧美语文教学，就是让你去找一大堆相关的书，自己拟定题目，自己抡着写，一百个人写出一百种文章，老师一个个叫好。这是什么？让你的思维发散，让你创新性思维，创造自己的语文原创作品。这叫鼓励原创，提倡原创思维，尊重原创。我们现在倒好，不但大中学生中的原创作品少，连某些大学教师也在那里写论文搞抄袭，毫无羞耻心！”

江一梅：“是啊，我们这些饶思想，也多少被禁锢了，缺乏想象力。”

于远超：“其实，你回答问题，可以有解，也可以多解，甚至可以无解。哪有那么多现成答案？生活中无解的事多着呢！什么叫创新？敢于面对一时无解的问题，深入研究，提出自己的观点，又能被实验或实证证实，这才叫创新！”

（江一梅耐心地听着，她知道于远超的新闻报道工作是围着教育转的，你要是不让他谈一会教育，他一定会憋死的！）

江一梅：（做关心状）“远超大哥，你喝一点米酒。”

（于远超也很自觉，一看“二人转”变成了“单口相声”，也自觉停止了教育思维，回到了谈吃喝方面来。）

于远超：“一梅，你再尝尝这‘野生酸角树莓汁’，它是解酒的饮料，同时也是开胃的饮料，喝的时候酸酸的，回味的时候甜甜的，这也叫酸甜变味饮料，一口下去，两种体验。”

（江一梅听完于远超的介绍，喝了一口“野生酸角树莓汁”，果然味道奇特，酸甜爽口。）

江一梅：“这饮料像你。”。

于远超：（有些不解）“像我？”

江一梅：“你有时看起来酸酸的，有时又觉得你甜甜的，你真是一个复杂的男人。”

（江一梅微笑着讲着这段话，像是调侃，又像是深思熟虑。）

于远超：“‘复杂’有什么好？现代医学证明，人‘傻’一点，幸福指数就高一些，寿命还长。‘复杂’的人烦恼多，寿命短，人还是简单和单纯一些好。俗话，聪明反被聪明误。《红楼梦》中：‘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于远超的这一番观点，也是发自内心的。）

江一梅：“‘傻’就好嘛？我倒不这样看。俗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人太善良，容易吃亏。”

（江一梅难得反驳一下于远超。）

于远超：“都不想吃亏，谁能占便宜？正因为很多人在吃亏，所以才有自以为聪明的人占点便宜，殊不知，也有俗话：‘占便宜吃大亏，吃亏占大便宜！’你看看那些贪污腐败的官员，一辈子机关算尽，占了多少国家的便宜，最后还不是到监狱里算总帐，身败名裂。占便宜也会成瘾，一旦成瘾，难以自拔！是福是祸，坐卧不宁！吃亏的人怕什么？半夜不怕鬼叫门！物质上占了便夷人，精神上是吃亏的，精神龌龊！物质上吃亏的人，精神上是占便夷，善良纯洁。当然，一次被人占了便宜，要长记性，别在河沟里翻两次船。”

（于远超的一番话，又让江一梅陷入了沉思。）

于远超：（想了想，又道）“唉，中年男人，不过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人生已经登临过高处，正走在下山的路上。一路的美景，似曾相识，所以回忆多，感慨多。再好的中年，又怎么能和你们这些青年人相比？一张白纸，正好作画。而中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听着于远超的讲话，对于江一梅来，有时也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但是，不知为什么，在此时，江一梅想起了沃勒在《廊桥遗梦》中的一段描写：“但是她身上还有另外一个人在躁动，这个人想要淋浴，洒香水......然后让人抱起来带走，让一种强大的力量层层剥光。这力量她能感觉到，但从未出过。”

午餐结束时，于远超注意到江一梅好像有些精神恍惚，他特意叫了辆出租车送江一梅回单位。出租车开出很远了，江一梅回头看了看于远超，他还站在那家饭馆门前向自己招手，她的眼眶一酸，心里涌起异样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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