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抬起头,想要看清楚陈珂眼睛中的神色,但却最后放弃了。他拍了拍陈珂的手。这种事情左右是急不来的,走一步看一步也就是了。反倒是陈珂宽慰着王翦。“王老将军,你我之交,难道非要找到一个羁绊才可以令你放心么?”“就算没有这一点羁绊,难道日后王兄出了什么事情,我还能够袖手旁观不成?”这话说的也有道理。但王翦心中还是遗憾,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帮自己的那个愚笨儿子一把,跟帮自己的岳丈一家一把是不一样的。前者可能会出五分的力气,但后者却会出十分、甚至是十二分的力气。因为岳家与他自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乃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陈珂看着王翦的神色中多有遗憾,又是拍了拍他的手。“王老将军,再者说了,你是大秦的上将军,大秦的军中支柱,王兄又是大秦的将军。”“你们乃是行伍世家。”“何必去寻求外面的帮助呢?”这话说的倒是隐晦了,而王翦听到这话,心中的遗憾少了一些。他深深地看了陈珂一眼,也正是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的意识到,这个平日里看似没心没肺的人到底有多么有城府。这话说的是行伍世家不能够找外面的人帮助么?不是。这话说的,是他这位大秦的重臣,不能够与大秦的上将军、将军一家结为姻亲。饭团探书有风险的事情。陈珂是决计不会做的。王翦叹了口气,但心里却是真的放下了这个打算,这或许就是没有那个命吧。“行了,老夫知道了。”他一步步慢慢的往下走去:“那便不说这个事情了,只是说行军拘拿项羽、刘邦的事情。”“为何你想活捉项羽他们?”陈珂神色不变,随着王翦的脚步往下走去。“因为秦律。”秦律?王翦疑惑的看着陈珂,而陈珂此时难得的没有卖关子,只是说道:“按照秦律,谋逆者,当诛九族。”“项羽、刘邦这两个谋逆之人。”“死不死的,这且是其次。”“重点是怎么死的。”陈珂的眼睛中带着寒光:“他们若是自刎的,那秦律的威严何在?”“大秦的威严何在?”陈珂转过头,肃穆的说道:“所以,要活捉项羽、刘邦,而后让他们死在大秦的审判下,死在秦律之下!”“李丞相那边,正在着手修改秦律。”“新的秦律虽然还未曾问世,但我们必须是给新的秦律准备好开锋的东西。”陈珂微微一笑:“如同宝剑需要开锋一样,秦律同样需要。”他望着王翦,说出的话是疑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天下,难道还有比两个逆贼,要诛九族的逆贼更好的开锋石么?”“有了这两个逆贼的鲜血,新秦律就能够站稳。”“昔年,商君用一根木头和金子换取了秦人对秦律的初步信任,而后用无数的土地、战场上的军功换取了秦人对秦律的尊重。”“如今,我要用六国逆贼的鲜血和那看似黔首的刘邦的血,取得天下人对秦律的初步惧怕。”“而后,用这时间,换取天下人对秦律的崇敬。”“我要天下人提起来秦律,都会觉着,这是天下最威严肃穆,最恢弘的、最崇高的、最遥不可及,却有在他们身边时时刻刻存在的东西。”“我要秦律印刻在天下人的骨髓里。”“尊法、守法、敬法、怯法、依赖法。”“这便是我想要做到的。”陈珂吐了口浊气,看着面前的王翦:“所以,这一次我请求陛下派出大军,去围剿项羽等人。”“希望能够活捉项羽。”“此事便拜托老将军了。”王翦听着陈珂的诉说,心中的那一抹不在意也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严肃。这的确是大事!秦能有如今,秦律的作用占据了少说五成!他微微弯腰看着陈珂道:“老夫定然,不负少府所托。”待到王翦走了之后,陈珂才是自己走在这咸阳城的街道上。其实他没有告诉王翦的是,他请求皇帝派出十万大军,还有另外的两个心思。只是这两个心思不便对外人说罢了....其一便是陈珂心中对项羽、刘邦的尊重。这两个人再怎么说在原本的历史中,一个是名扬万古的西楚霸王,另外一个则是汉的奠基者。他来自原本的历史,虽然没有不能改变历史的别扭心思,但终究是要对这两个人有一点尊重的。这是出自他二十几年所受到的教育。所以,即便项羽、刘邦两人加起来也不足两千甲,但他依旧是请求始皇帝派出了十万大军。这也是他能给这两个枭雄最后的尊重。其二,虽然大秦一统方才两年,但军队士卒这种事情么,是不进则退的。那些士兵在关中两年,一动不动,没有军功如何得到赏赐?没有赏赐的话,如何维持自己的生活?为这些士卒考虑,这也是一点原因。这两点原因,加在一起,再加上一点担心刘邦项羽有所谓的天命不绝,所以便派出了大军。如今,王翦亲自出马,韩信、章邯辅左....一切失败的可能性都被抹杀了。兵仙、战国四大名将、秦末最后一个名将。这三个人加在一起......足以毁灭任何所谓天命。............路途之上项羽骑在乌骓上,身边跟着魏豹、赵歇、张良、韩王信四人。韩王信的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如今长途奔波,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了,像是随时都会倒下一样。项羽看着韩王信的神色,也是不得不下令,让军队暂时驻扎,休息片刻后,继续前行。不是他不想放弃韩王信,也不是他不敢放弃韩王信。而是他不想放弃张良。项羽虽然自己没有什么谋略,但是他却能够看出来有谋略的人是什么样子的。虽然此次失败了,但若不是张良的话,他甚至连一千甲都是剩不下......所以,项羽对张良还是较为尊重的。更何况,现在并不是大胜的局面,刚愎自用的项羽还没来得及培养自己的信心和自傲,就被现实狠狠地教育了一顿。他拿出竹筒,喝了一口水。水顺着他的脖子滑下。“子房,你觉着现如今我们应当如何?”张良有些许疲惫的思索着现如今的局势,如今的局势用五个字可以形容。兵败如山倒。当他们的起义失败的时候,他就知道,即便是神仙下凡,也再没有什么回天之力了。“楚王,如今的局面.....”“怕是神仙都没有回天之策了。”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如今的办法,唯有在此处安营扎寨。”“那个暴君定然会派人来围剿我们,我们若是一直奔袭,到时候会比较被动,将士们也会十分疲惫,丧失斗志。”张良的眼睛中闪过些许的冷冽。“楚王,您看这里。”他将堪舆图拿了起来,看着某处地方说道:“这里是一个绝佳的地方,我们距离这里也已经是不远了。”“我有两个不同的计划。”张良看着项羽说道:“只是不知道,楚王觉着哪个更好。”不得不说,张良不管是智谋还是这种时候,都非常的敏锐。项羽虽然不得不依靠张良,但对于张良的足智多谋,甚至是超越了自己的智谋还是有些忌惮的。如果这种时候,张良拿出来的只有一种方案,那么项羽虽然也会听从,但心里却会开始怀疑。而张良拿出来的两种不同方案,却正好安了项羽的心。他看着张良所指的地方。乌江。过了乌江,便是江东!“子房,你说一说你的想法。”张良于是便说道:“楚王,我们现在有两种应对策略。”“第一种,我们跨越乌江,而后在乌江的另外一边安营扎寨,并且开始招揽当地的黔首,为我们的军队补充军源。”“即便短时间内补充不进来太多士兵也没有关系,占据着乌江天险,易守难攻,我们完全可以将秦军阻挡在乌江之北。”“这是第一种策略。”“以江河之险恶,作为我们防守的屏障、”“这是窃据了天时地利”“而第二种么.....”张良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将第二种说了出来。其实他的内心是不太赞同第二种的,但又是有点想要第二种,所以他自己也在纠结这个事情。“第二种,则是我们依着乌江安营扎寨,而后在此处休息,休养生息,以阵待敌。”“同时,在派出斥候探寻秦军的消息,一旦得知秦军即将到达,我们便是破釜沉舟。”“将船只全部都是焚烧殆尽,将手中的鼎、锅等全然都是砸碎,沉到乌江中。”“我们只留下三天的粮食,背着乌江一战,告诉我们的士兵们,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了。”“现如今已经没有船只,不反抗便是死!”“以此激发他们的斗志,让他们愿意去斗争,这是人和。”张良说完之后,神色中带着些许犹豫。“这两者其实都有其道理,臣也不知道该选择哪一种,还是看王上如何选择。”在悄然之间,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张良将自己的称呼和自称都是默默地改了一下。将良改为了臣,将楚王改成了王上。这意味着张良的臣服。而一旁的韩王信只是默默地听着,拖着自己的脸颊望着远处的天空,一言不发。他知道这个时候没有自己说话的份儿。张良之所以会带上自己一起谋逆,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已,他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份招揽故韩的一些人。而如今,一旦看到自己的身份没有用处,就会将自己抛弃。只是项羽抹不开这个面子,所以一直没有丢弃自己,怕被人戳着嵴梁骨说而已。他现在的名声本来就不怎么好,若是在将自己抛弃了,那么名声就彻底臭了。韩王信默默地看着远处,低着头,心里有些自嘲的这样子想。项羽眯着眼睛,他坐在那里,盘着腿,神色有些许的凝重,这一次的选择关系到他的性命,所以他不能够不慎重。良久后,项羽幽幽的叹了口气,然后才开口说道:“便选择第二种吧。”他站在那里,冷声道:“我为西楚霸王,如何能够一退再退?”“今日既然已经退到了此处,那么便是不能够继续往后退了!要与秦军决一死战!”项羽此时心中豪情万丈,他不知道秦军会派来多少人,但他知道,无论多少人他都不会害怕的。张良看着项羽的这个样子,也是笑了笑。此时,他唯一的机会就是跟着项羽一条路走到黑了。他心中想到,不知道秦军会派来多少人?五千?一万?三万?即便是三万又能如何?以一敌十,在困境之中又不是不能够做到。但若是三万以上.....张良叹了口气,若真的是三万以上,哪怕是多出来几千人,都足够压倒他们的精神了。他看着项羽傲然的面孔,只希望待到探查出秦军人数的时候,这位西楚霸王不要与他的叔父一样,生出了投降的心思。而此时,在一旁歇息的赵歇、魏豹却是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脸上带着些许凝重。“你说,这个时候咱们还有退路么?”退路?赵歇冷笑一声,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身后的衣服已经是被汗水打湿了。即便这个时候已经进入到了深秋,金黄色的树叶以及这苍天之下的树木都开始枯黄了,他也是出了一身的汗。“退路?咱们都走到此处了,你才问我退路?”赵歇感慨的笑了一声,然后才是说道:“现在我终于知道,在村里的时候,为什么我那位侄子突然与张良闹翻,而后离开了村子了。”他的眼底带着些许阴沉。“我一直以为,那个侄子是个愚笨的人,但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他有了一线生机,而我没了。”魏豹听到这话,心中的情绪也有些不好。他默默地看着身旁的赵歇:“谁不是呢。”魏豹苦笑一声:“当年最不喜欢的那个弟弟,跟着先祖龙阳君一起离开魏国的弟弟,如今竟然是成了魏候。”“始皇帝陛下亲封的魏候。”“而我,却是成了一个丧家之犬,只能够不停地奔波。”“两者的情境,却是恰好调动了啊。”赵歇沉默着。余缺虽然并没有不受宠,但在他面前其实也没有太多的地位。可如今,却是真的如同魏豹所说的一样,两者的境地换了个个。他成了亡命之徒。闭上眼睛,一口将竹筒中的水喝了个干净。“行了,不说这些了。”“等会就大军开拔了,看看咱们的这位楚王,想要逃到哪里去吧。”........会稽郡尚未出发,正在收拾东西的齐候田承、魏候魏新脸上都是带着茫然。田承更是看着身边的小厮说道:“你说什么?”“谁来拜访我?”小厮低着头:“侯爷,来人自称赵国余缺。”魏新放下手中的东西,砸了咂嘴:“这位赵公子来咱们这做什么?”“走,一起去看看?”田承点了点头,有魏新陪着他一起,他并不担心什么。毕竟有人证,现在的魏新可是深得陛下信任,比他得到陛下的信任多多了。门外余缺站在门外,默默地等候着,他的头顶带着一斗篷,显得有些古怪。但如今正巧了在下雨,却也显得不是那么古怪了。不过片刻,余缺没有等多久,田承与魏新就走了出来,二人脸上带着好奇。“余缺,你来这里做什么?”“不会也是为了鼓动我谋逆吧?”“我可没这个心思。”余缺只是苦笑一声:“哪里有这个奢望,你们好好地魏候与齐候不做,去谋逆?”“你们两个的脑子,做不出来这样子的事情。”他感慨了一声说道:“当年国破家亡的时候,我趁乱逃了出去,却没有想到被王叔携裹着一起隐藏着。”“后来,即便是要复国,也是王叔成了赵王歇,而我依旧是那个赵公子余缺。”“前几日,那村落中他们要谋逆,定好了日子后,被我听到了。”“我趁着他们商量的时间,然后提前带着我的人离开了那个村子,几经周折辗转,来到这里。”余缺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魏新、田承说道:“两位,不是来找你们庇佑的。”“我是来找两位投石问路的,我愿意臣服陛下,也愿意在咸阳城终老,只是希望陛下饶我一命。”“赵国的所有势力,只要是我掌握的,都可以交出来。”“也可以省了陛下的一番力气。”田承和魏新对视一眼,脸上的笑容瞬间就真诚了许多。“原来如此。”“只是此事我们无法做主。”魏新叹了口气,轻笑一声:“我们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会稽郡城的保卫战刚刚结束,杨郡守便是催促着我们去咸阳城了,而这一去咸阳城,恐怕要被黑冰台一直看着了。”魏新摇了摇头,将话里面的重点看着余缺,说了出来。“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去找郡守,郡守应当能处理你这个事情。”..........刘邦此时非常懊恼,他的心里被悔恨充斥着。为什么自己就没有继续忍耐,反而是被这吕公给顺手挑动了心里面想要谋逆的心思了呢?都怪吕公!不然难道怪自己没有这个本事么?当然不行。他冷哼一声,就看到跟在身后,却坐着马车的吕公,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怨恨的神色。这对于刘邦来说,当然是正常的思维。现在的刘邦还不是后来的那个太祖高皇帝,而是一个尚且未曾成了气候的人。那个后来的高深莫测的、会用人、用御下之道的刘邦还没有出现,现在的他只是沛县泗水亭的一位稍微有点城府、有点天赋的地痞而已。天赋当然是很重要的,但任何人都不可能凭借天赋直接成功。天赋的背后,永远都洒满了汗水和泪水、血水。“呼、”刘邦呼了口气,看着身边的樊会说道:“会弟,距离乌江还有多远?”两天前他们收到一封信,说是楚王的军队正在乌江驻扎,他们这一支虽然只有四五百个人,但也已经不错了。现在去了乌江,即便楚王没有亲自迎接,也一定会表现的十分平和。毕竟他们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支持项羽的。即便是要千金买马骨,项羽也要给他足够的尊重。而刘邦和项羽最大的区别,是他知道黔首的重要性,所以他也愿意低下身子,讨好那些黔首,从而获得利益。他有信心,那些跟在项羽身后不得不疲于奔波的人,会愿意换一个王上的。樊会只是挠了挠头:“兄长,还有五天的路程,我们就会到乌江了。”他的眼睛中闪过一抹忧虑。“只是如今,大秦的大军只怕也快到了吧?”“最慢半个月后,他们就会到达乌江了,也不知道暴秦会派出多少军队。”刘邦骑着马,身体一晃一晃的,整个人都显得较为懒散。他本身也就是这个懒散的样子。只是刘邦的懒散和陈珂的懒散不一样,陈珂的懒散是显得仙风道骨的、有气质的、显得些许自由肆意的懒散。而刘邦的懒散则是带着了些地痞的气质,让人觉着混不吝。“管他多少呢。”“左右不会超过五万。”刘邦嗤笑一声:“项羽手里的兵甲加上我们手里的兵甲,也不过是两千多人。”“难道大秦还会疯了一样的派遣十万大军么?”“开玩笑。”“真派遣十万大军,那我刘邦现在就把自己的头割下来,给始皇帝和陈珂当酒壶。”他打了个哈欠。“不过么,要是我这种小心眼的人,我不派遣十万,我也要派遣六七万军队。”“强行镇压项羽。”樊会挠了挠头,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刘邦的这话,他总觉着心里有点发慌。大秦.....真的不会派遣很多军队么?车辇上的吕公,同样在思考这个问题。大秦会派遣出来多少军队呢?他们的军队会如何对付项羽、刘邦呢?这都是一个问题。一个绕不过去的问题。他按了按额头,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果是大秦原来的风格,吕公觉着依照始皇帝嬴政的自信,派遣个一万大军就不错了。而如今陈珂的风格么.....吕公默默地把数字调整到了五万。他继续想着会领兵的将军。“是文选赛中出来的韩信?还是驻守关中的章邯?亦或者是王翦的儿子王贲?”“还是说其他的几个将军?”吕公几乎把大秦有名有姓的将军数了一个遍。他发现,最好的情况就是韩信来,毕竟那小子有可能如赵括一样,只会口头说一说,但是不会实际操作。次之的情况是让王贲来,王贲虽然有个很厉害的老爹,但终究没有辜负虎父犬子的魔咒,自身其实不咋样。最差的情况么.....大概就是章邯了,章邯镇守关中,在名将济济的战国虽然不算什么非常顶尖的名将,但也着实是不错的。更何况此人善于稳,只要实力差距不是非常大,就不会失败。吕公默默地在心中祈祷着,希望这一次来的人,是那个新手啥也不会的韩信吧.....虽然这不太可能。...........“阿嚏!”韩信揉了揉鼻子,打了一个喷嚏,他这一路上总觉着好想有人在骂他一样.........走了一路,竟然打了个一路的喷嚏。一旁的章邯骑在马背上,神色有些的奇怪:“韩小子,你怎么了?”“难道是受了风寒?”韩信摇了摇头,神色中带着奇怪。“倒也没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鼻子痒痒。”王翦在一旁大笑出声:“难道是被人念叨了?怕不是那少府在想念你吧?”提到少府,韩信的脸上也是带着些羞意的不好意思。本来这一次是没有他的,毕竟他只是一个新人,但他后来听说是少府权力举荐他,陛下才同意的。而且,令他为先锋!只要能打得好,那就是一个能够拿到不少功劳的位置。当然,前提是要打得好。但这对于韩信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么?韩信的手中,有五千兵甲。那可是五千兵甲!五千善于征战的老秦人,五千之前方才灭了六国的老秦人士兵!有这样子的雄师,别说是五千兵甲了,就算是一千人,韩信也有自信可以打对面八千!甚至一万!更何况对面只有区区的两千甲.....这韩信闭着眼睛都不知道怎么输。王翦看着韩信脸上的神色,摸了摸胡子,眼睛中也是带着笑意。他从韩信的脸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十分的自信。这是一种名将必备的气质,曾经的他、蒙恬、李信的身上,都能看出来这种气势。王翦觉着,自己后继有人了。想到这里,他恨恨的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王贲,有些恨铁不成钢。有自己的教导,自己的儿子怎么这么不争气?但一想到另外一个少年......王翦的心中有平息了自己的愤怒。他这一生,也不求自己的儿子成为名将了,只求他不要成为李信那样子,失败了一次就失去了名将之心的人就行.....王翦纵马上前,拍了拍韩信的肩膀。他语气中带着打趣的说道:“韩小子,看来你十分有自信啊。”“不若于老夫打一个赌?”打赌?韩信眨了眨眼睛,此时的他方才十六岁而已,什么屈辱都还未曾经历过。他客气的说道:“敢问将军,要赌什么?”王翦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辽阔苍茫,笑眯眯的说道:“就赌这一次的围剿之战。”“你手中有五千兵马,若你能够带领五千兵马活捉项羽、刘邦,而不需要我们的帮助,我可传授你当年偶得的一卷兵书。”“如何?”韩信听了这话,眼睛中闪过些许惊喜的光。他看着王翦,一个念头在他的心中冒了出来,且无法遏制。“将军,那......”“若是末将不仅能够活捉项羽、刘邦,还能够以极少的损失拿下他们呢?”以极少的损失活捉项羽和刘邦?王翦眯着眼睛看着韩信,韩信这么有自信?他轻笑一声:“韩小子,且不说刘邦此人如何,只说着项羽,他乃楚国项氏一族的后人。”“他的祖父是项燕,他的叔父是项梁。”“乃是出身名将世家。”“听说他力能扛鼎,之前甚至徒手打开了会稽郡城的城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人叫做张良。”“张良的父亲是张平,张平的父亲是张开地,张良此人足智多谋,传言他师从黄石公。”“项羽的麾下有季布、英布等大将。”“你说你要以极少的损失拿下他们?”王翦甚至大笑出声,但这笑声却不是嘲笑,而是感慨和激动。少年豪气啊!当年的他,也是如此的豪气!韩信十分自信的看着王翦:“不错。”“只是将军既然知道这件事情如何困难,那么理所应当也要拿出来足够的筹码了。”“不知道将军愿意赌什么?”王翦大手一挥,脸上带着傲然的神情:“你小子这表情,跟陈珂那小子一样,都像极了狐狸。”“你这一笑,老夫就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想必你已经是有了想要的东西了,说吧,让老夫看看,是什么值得你这么拐弯抹角。”韩信抬起头望着王翦的双眸,他神色肃然,握着缰绳的手微微颤抖。他在紧张。“王老将军,若末将能以不足五百甲的伤亡,活捉项羽、刘邦、张良三人,不知可否请将军收我为徒?”收韩信为徒?听到这个要求的王翦愣了一下。他倒是有些没想到。只是当韩信提出来这个建议的时候,王翦也是可耻的心动了.....他看着韩信。王翦知道韩信的本事到底有多少的,这样子的人其实除了经验与一些传家的兵书外,与自己没差多少。收这样子一个徒弟,不仅省心,而且省事。王翦在韩信紧张的神情中,不动声色的立刻答道:“哈哈哈哈哈,好!”“若你真的能以少于五百甲的伤亡,活捉项羽、刘邦、张良三人。”“那老夫便收下你这个弟子!”韩信的眼睛中带着激动,他当即说道:“末将一定竭尽全力!”拜师王翦对于韩信来说,简直是就是一个梦寐以求的事情。他的兵法多是自行领悟的,算是野路子,而且也没有一个老师教他。如今他能够拜王翦为师,这是莫大的荣幸!王翦何许人?被世人尊为天下四大名将之首,且是如今仅存的四大名将!灭亡六国这本功劳簿,至少有王翦的一半!韩信有些晕乎乎了....自己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一时之间,两个人都在心中暗暗地琢磨这个事情,并且都暗戳戳的令全军加速。王翦甚至利用职务之便,将久经沙场,最勇勐的那一批将士调遣到了韩信的手下。而韩信在领到自己的士兵后,暗戳戳的加速。一时之间,秦军的队伍显得较为沉默了。两个人都不再言语,生怕对方反应过来之后后悔这个事情...................咸阳城陈珂坐在院落里,萧萧秋风瑟瑟起。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终于也算是能够安然的喝一口茶了,他默默地笑着说道:“六国的事情,总算有了一个终结了。”“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呢?”陈珂在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关于未来的大方向,他已经定了下来,只是暂且还没有详细的规划。不过,在详细,在什么规划,也要等到今年过去了。一眨眼,如今已经是十月底了。马上就要十一月了,温度已经下降的非常厉害了。而陈珂则是在考虑,明年该做什么了。..........章台宫中同样的问题,在这里同样的发生了。嬴政看着扶苏,心中的问题已经问了出来。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扶苏心中的问题,以及扶苏这些日子针对这些问题的改变。“扶苏,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嬴政沉默的说道:“若是有什么想法,就与父皇直接说。”他略带着感慨:“过往你我父子二人会发生那样子的事情,大多数原因都在于我们之间没有你老师所说的那种沟通。”“如今,我们之间可以有这种沟通了,也慢慢的有这种沟通了,我不希望他再次消失。”听着嬴政语重心长的话,扶苏略微的沉默了一瞬。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父皇,轻声说道:“父皇,我还没有想清楚心中的困惑。”“能否给儿子一些时间?”“等到儿子想通了心中的困惑,儿子自然会与父皇说得。”看着扶苏那一双坚定地眸子,嬴政默默地点了点头。他这些日子来,也是在逐渐的学习如何与孩子相处,更是在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父亲。这些他原本不用去学的,因为他已经是千古一帝。一个合格的皇帝。何必再去学习如何做一个父亲呢?只要他在这个位置上,他的孩子一直就会是他最孝顺的孩子。可嬴政终究觉着,至少对于这几个他喜爱的孩子,他不应该是父皇,而应该是父亲。.........乌江之畔项羽望着远处奔腾的尘埃,眼睛中带着些锐利。周围的士兵也瞬间都是做好了准备,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只要看到远处的是敌人,就立刻拔剑!而此时,远方的斥候也回来了。那斥候来到了项羽的身前,翻身下马,脸上带着些惊喜之色。“王上,远处而来的乃是沛县刘公。”“沛公与吕公一同来了,他们还带着一些伤药、兵甲、粮食等。”兵甲、粮食?然而这些并不是令项羽兴奋地主要因素,他兴奋地因素,是伤药!当那滚滚而来的烟尘散去的时候,骑在马背上的刘邦与坐在车辇上的吕公,共同望着那站在乌江之畔的项羽。大江东去浪淘尽,英雄人物数今朝。“那便是霸王么?”刘邦脸上带着些感慨和惊喜,他望着那站在乌江之畔,身上一袭赤色铠甲,目色双童,手中拿着大戟的人物。那是何等的人物啊。这乌江之畔滚滚而来的江风,将他的衣袍吹动,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彷若是更古存在的人物一样。身上吹不尽的英雄豪杰气!这是一个豪杰!刘邦几乎是瞬间,就做出了这样子的判断。于是,他翻身下马,快步的走向项羽。而此时的项羽也看到了刘邦,在他的眼睛中,刘邦此人有些痞气,有些流气,唯独看着不像是一个豪杰.....地痞与豪杰的第一次会面!这一次的会晤比原本的历史提前了十年!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本应该是在十年之后那一场真正席卷了天下的反秦浪潮中。那个时候,他们一个是沛公,一个是楚霸王!中原会盟,何其威风?后来的他们,在那深深的咸阳城中会面,一个见到了天下之间最为恢弘、最为繁盛的帝国,另外一个见到了那权力的高处。而此时,他们两个不过是一个丧家之犬,一个丧家的痞子。不知不觉当中,两人走到了一起,而后拱手长叹。“沛公。”“霸王。”两人长长的望着对方,一时之间,这江边的风都像是凝固了一样。远处的吕公走下车辇,走到了这项羽的身边。他轻叹一声:“霸王。”三人站在三个方向,吕公的方位微微的朝向刘邦,三人看着对方,一时之间,江上的气氛凝固了起来。pS:第一更,虽然晚了点,但是看见这个字数,应该能原谅我吧?另外今晚吃了晚饭之后,一直跑厕所,两个小时去了七八次了.....感觉晚上中毒了都。先发一章,今晚如果没有单章说没了,那十二点左右还有一章,大概还是一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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