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益说:“不累。”
冯凭看出他有些饥渴,一上来,便有点要动手动脚的意思。冯凭也有点想动手动脚。她由他抚摸了一会,突然有了主意,试探问说:“要不今晚你别走了?”
李益有些心动:“可以吗?”
冯凭说:“这么晚了。”
她其实心想的是,两个人难得在一起。她挺想和他同床共枕一次,今夜又是久别重逢。
冯凭摩挲着他结实挺拔的脊背,思索说:“我去问一问。”
冯凭唤了一名小宦官,派去拓拔泓那里打听了一下,得知拓拔泓已经睡下了,便放了心。她将左右侍从都打发了出去,同时叮嘱了宦官,今夜无论谁来,一率不见。不过这半夜,也不会有什么人求见了,她闭起门来,专心同李益亲热。
李益坐在席上,自己倒水喝。她走上去,侧身做到他怀里,像是邀功似的搂了他脖子,笑:“都打发走了,只剩咱们了。”
李益笑的温柔:“这么好。”
“还有一整夜,咱们不急,今天可以慢慢来。”
她心里很开心,好像小孩子得到了喜欢的糖果,笑说:“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时间呢,先做什么呢?”
李益说:“嗯,你想先做什么?”
冯凭说:“你饿不饿?”
李益说:“有点了。”
他中午到现在,还没吃东西,下马这么久,都忘了。
冯凭笑:“那先吃点东西吧。”
她嗤嗤不已,笑的有些傻:“吃饱了才有力气。”
李益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什么?”
她是那样直接,笑的埋头在他肩膀上,手伸进了他的袍子下边攥住。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喜欢。
李益咬她耳朵,热气吹拂在她耳边,低道:“怎么办?要大起来了。”
她笑骂他,假装正直,手指头去戳他的鼻尖,脸已经绯红起来了,心跳更是扑通扑通的。她性子内敛,哪怕紧爱他,但也不习惯淫。言浪。语。而李益更是正经的,在床上也不太会说话。头一次听到他这种露骨的话,她感到又下流又羞耻,忍着脸热,笑说:“淫。虫!”
李益说:“摸一摸更大。”
冯凭不抽手,仍是戳他鼻子:“淫。虫!”
李益也感觉自己说的话下流,像个骚汉。真是奇怪,这种话,他对旁人对任何人,都说不出的,甚至想想都觉得掉鸡皮疙瘩,但是对着她却不知怎么的出口了。
他遂只是低声笑,承认自己是个淫。虫。
他色,他淫,然而谁人不淫。他这么远来,只是为了幽会偷欢罢了。偷不是个好词,然而因为有欢,便要控制不住去触犯王法。他想自己和这世间的凡夫俗子本质一样,逃不过这脐下三寸的**去。
他第一次发现,**之欢,这样难以摆脱。什么意志力,理智,坚持,面对身体的渴望,都要缴械投降:太快乐了,太想要了,这一次做完再说吧。总要这样想。
“淫。虫。”冯凭把持着他,仰头假装望天,快乐地说:“一会把你打成臭虫。”
她装活泼,装可爱,在他眼里是真可爱。
冯凭让人送来食物。李益说路上太累了,吃不了太油腻的,所以送来一大碗粥,烤的肉饼,还有小菜。李益就着小菜,吃了两小碗粥,吃了一块新鲜的肉饼,饱了,搁了筷子。冯凭让人将餐食撤了下去,又送了水来。她对着镜子摘了首饰,捧水净了脸,漱了口,李益一样净脸,漱口。他把脏了的外袍脱了下来,只着里衣。
冯凭从背后抱住他:“水好了,可以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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