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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莺时十五（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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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因程马车越过苏州，径直驶往杭州，最终在里停留。

梅簪早提前几等在了梅家旧宅子里。梅家旧宅临着苏堤，门前便一望无际西湖。

如因迈进梅家大门，梅簪迎出喊了一叠声姑娘：“路上好走吗？您说您就带着兰隅，敢个时候一路北上又一路，真胆大。”

如因跟着梅簪进了屋，地龙烧得热烘烘，两个大炭盆，坐了一会儿才觉得浑身又活络起。

如因解了披风，坐在炭盆边上烤手，问梅簪：“家里头好？”

梅簪说一切都好：“庄子里和铺子里事儿爷跟竹隐都打理很好，农户和绣工闹事，家家炭粮食都足。府里菊篱照看，也都好。长风壮像个小牛犊子，只想你，一天缠着菊篱问十遍你什时候能去。”

如因角弯起：“也想他了，晚上睡觉总想搂着他。”

兰隅出去收拾行李，梅簪关了门，坐在如因身边欲言又止。

“想问皇上跟事儿？”

如因角沉下去，隔了一会儿才轻轻说，“皇上跟，从此路归路桥归桥了。”

梅簪叹一口气：“您何苦……当初您定了主意就劝您。”

如因摇摇头：“当初知道什叫爱，以翻几个话本子就能搞清男女间些事，到头才知道自己浅薄。真动了心，一点儿也控制了。计谋错，错心乱了。若也能生一副铁石心肠，现在境遇应该天翻地覆了才。”

梅簪静静坐了一会儿，也知道该说些什，半天才扯了话题：“姑娘何苏州？”

她面忧，“杭州城现在远如苏州太平。自从十前城门被流民撞破，现在城中尽南方流民了。姑娘着实该。”

如因反问她：“那何一听说要杭州，你便连夜赶等着了？”

梅簪下意识答：“您对恩，当然得帮您。”

如因便说：“了，便什要杭州理由——皇上对恩，当然得替他分些忧虑。”

炭盆里炭干燥又温暖，手指中隐隐作痛寒意终于消退。如因又说：“原本想把银钱全都捐给国库，但路上想，皇上答应也好。现如今朝廷中官员阵营未明，与其从朝廷层层下拨赈灾款，倒如直接自己拿钱赈灾，把钱粮衣物亲手到需要手里。杭州地处要害，又运河，四通八达地方自古富庶，更容易引流民，果其然，未出直隶就听说了流民闯进杭州城消息，跟兰隅就直接过了。”

梅簪摇摇头替她难过：“他男，以三宫六院也少。只苦了您，一个姑娘家，往也知道该办……”她说着，竟些哽咽，险些就要落下泪。

如因握梅簪手，温声说：“你，她们三个，生意，该做事多。原先确实恨，尤其阿玛刚去那一年，恨自己得学着做生意，恨自己得出去抛头露面，可现在想想竟又些庆幸，好件事可以做。若那个养在深闺里姑，估计除了抹泪旁什也干成了。”

梅簪点点头，似懂非懂。

如因也再多说什。

世道如此，女子行走必要比男多付出百倍艰辛。即便前孝圣太开国辅佐三帝，现绥安先生名大齐，可依旧无法撼动条艰难路。

如因就此在杭州扎下。

她以家在杭州铺面据点，每在门前施衣布粥。又花大价钱四处采购药材，聘请医士坐诊，免费制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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