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仲斌笑了,还是灰前辈洒脱。
——
寒冷冬日之中,大庸月州元江县西河村,易家大宅的厅堂中十分热闹。
今年过年,因为老太爷易阿宝和太祖母6君玲的强烈要求,易家上下很多人都赶在年前回来,儿子孙子乃至曾孙,甚至出嫁的女儿也带着外孙和曾外孙来了这易家老宅。
易家的厅堂内三张大圆桌才坐下了所有人,易家也算是真正开枝散叶了,而已经年事极高的易家老太爷易阿宝时至今日依然精神抖擞,甚至腰杆都没有丝毫佝偻。
屋中菜肴热气腾腾,又架起了暖炉,或许是有些闷热,易阿宝起身走到了门前,将大门打开一丝门缝。
屋外凉意涌入的同时,视线也能看到远方院中的白雪,以及天上落下的雪花。
阿宝回头看向大堂上中央,已经八十岁的6君玲看着气色红润,笑呵呵同最小的曾孙说话,怀中还搂着一个襁褓中的曾外孙。
但在阿宝眼中6君玲其实已经是气血衰败气数晦暗。
这几年来,阿宝其实清楚自己已经渐渐步入一条有别于凡尘的道路,但他已经想了许多办法,却无法彻底延缓6君玲的衰弱。
如果伯爷爷在就好了
想到这,阿宝心中又闪过另一个念头。
许久之后,易家的宴席散去,妇人和下人一起收拾碗筷,而孩子们则到了院外去放鞭炮。
“噼里啪啦”的响声中,易阿宝给6君玲披上厚厚的皮袄,然后扶着他去卧房,两人也不需要别人额外帮忙。
只不过到了卧房门口,一群小孩子就跑了过来。
“爷爷”“外公”“太爷爷”
几个孩子明明辈分可能相差一代,但年纪却差不多,一個个叫喊着跑过来,闹哄哄要让易阿宝答应买鞭炮,因为前头的大人哄骗他们说得老太爷同意才能去买。
嘴上答应着,在笑声中应付完孩子们,阿宝这才扶着6君玲进了屋子,先躺在一把躺椅上。
似乎是累了,6君玲躺了一会就困倦起来,不过小眯一会又很快醒了,看向身边见到阿宝坐在那才安心。
“有时候我会觉得,哪天你就突然会不见了”
&1t;divtadv&ot;6君玲喃喃着这么说一声,似乎是梦呢,又似乎清醒着,阿宝笑了,抓住6君玲的手。
“怎么会呢,对了君玲,你再看看伯爷爷的字吧,再试试可好?”
6君玲看了一眼那边桌上的卷轴,另一只手摆了摆。
“不了不了,看久了头昏难受,又得你给我揉按好一阵子才能好受,咱们都老了”
阿宝点点头不强求,不过又换了个话题。
“你知道咱们家神龛中那颗蜡丸山楂吧?”
“哦,就是你说过藏着仙丹的那个?”
6君玲睁开了眼,嘴角浮现笑意,阿宝则是点了点头,脸上也浮现笑意。
“对,就是它!你要不要试试,说不定吃了能成仙呢”
6君玲笑了。
“你吃了或许可以,我吃了那准不成!”
“为什么?”
阿宝低声问了一句,6君玲笑得身子都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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