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依旧过着被世俗所不能接受的禁忌之恋,凤池一来没有高官厚禄的身份,也没有做科举探花的能力,只不过凭着一腔爱恋认真的在对待李兰香,李兰香在长时间的交往中也发现了凤池不同寻常的地方,凤池居然没有名字,凤池是两人温存时李兰香给他取的,原本是要唤作将离,以思念为寄语,可比起暂时的想知相恋,凤池更想和她长相厮守,将离,寓意很好,可是他不喜欢离这个字。
“一个人怎么会没有名字?”魏千语疑惑的问。
李兰香道:“我当初也是这么问的,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没有名字,来了庄上那么久,管事都叫他怪人,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是家里起的贱名,好养活些,后来他,他想一直和我在一起,想忘掉过去,所以让我不要问他的名字,还要求给他取一个新名字,我想了想,就以芍药为首,给他取了凤池二字,他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只有我,我会成为他心里那个最重要的人”
事情原本可以这样一直这样下去,只是谁都没想到平静无波的虚影下是可怖的暗流,李兰香被轮流羞辱的事在都城被传得沸沸扬扬,一时惊起千层浪,各种辱骂厌恶之言铺盖地的袭来,挡都挡不住,流言纷纷,李焕为平息流言,大肆在外招婿,怎料无人应召还诸多羞辱谩骂,整个李府都沉侵在阴郁的气氛当郑
明明她才是受害人,明明她是被人陷害失身,备受内心煎熬的是她,却没人站出来为她一句话,全都在她不知检点才引得男人垂涎,各种猜测传得如同她们亲眼看到的一般,她是男人穿不出去的破鞋,李兰香整日以泪洗面,凤池每晚都坐在她的房顶,听她哭泣的声音让他有种窒息的疼痛感,李兰香不愿在和他见面,觉得自己没脸在出现在他的面前,凤池怎会是在意她失贞的传言,哪怕是真的,他也不在乎,没有冒然进去见她,都只是在顾及李兰香的感受。
在慈传言之下,居然会有人上门提亲,李兰香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来的是一个专门来嘲笑羞辱她的,但这人虽然相貌平平,却是正经的侯爵贵族,虽是袭爵而来那也是正统,李焕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他迫不及待将这个让李家蒙羞的女儿送走。
直到后来才知,是李言之联合她姐妹的哥哥设的局,赤云候性子受不得激将,只要稍微一激,他肯定下不来面子照着去做。
那是一个酒局,赤云候被灌了几杯酒,几个纨绔把酒言欢放肆畅言,还做起了赌,裴止萧哪里是他们的对手,连连败于他人之手,其中的赌约有一个就是迎娶弄得满城风雨的李府大姐李兰香做正妻,还得是三媒六聘,明媒正娶。
不管是出于赌约还是出于被人激将,裴止萧还真的就来了,带了厚厚的礼单前来下聘,李焕郑重的接待,李兰香被强行拖出房门拉到前厅和裴止萧相见,李兰香被流言蜚语折磨的憔悴不堪,神情萎靡,可裴止萧却是实实在在被李兰香的样貌吸引住,半移不开眼。
事情就这样顺利的定了下来,就在应该热热闹闹的婚礼那,意外又发生了,盖着盖头的李兰香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身着红衣,头戴凤冠的自己,眼里流露出几许陌生,前不久还在和凤池许诺一生一世的自己就这样要嫁人了。
喜娘给她插好珠钗盖上盖头嘱咐她,盖头要洞房时让新郎揭开,别人都不能动,不然不吉利,李兰香木讷的点点头,浑然一副行尸走肉。
喜娘又嘱咐了几句,才关上门出去,前厅想必是很热闹的,只是自己现在的厢房离前厅太远了,她盖着盖头等着裴止萧来接自己,只是裴止萧没等到,等来了她最为熟悉的大火,往日的窒息恐惧还历历在目,如今又要重演,李兰香就这样坐在镜前,流下绝望的泪水。
难道自己真的是煞星转世?为什么所有不好的事都出现在她的身上,她向来兄友弟恭,从不苛待下人,救济扶贫的事也没少做,可是,如今就连活下去这么的愿望都要被剥夺,她已经不想再反抗,就这样吧,死了也好,死了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兰”
一声怒吼从房顶上传来,李兰香猛的回神,这是凤池的声音,廊柱和瓦片坠落的声音是那么沉闷,火焰已经连烧了周围的五间房屋,凤池的声音就在烈火焚烧下噼里啪啦的声响中传来,相连的五间房都贴满了红色的喜字,灯笼挂满房檐,凤池焦急的一间一间的叫喊。
李兰香听到是他,顿时泪如泉涌,想想凤池对自己真心实意,自己却不停的在辜负他,许诺的一生一世,许诺的相伴到老,一个也没有实现,自己还要当着他的面嫁给别人,凤池嘴上没,李兰香也知道凤池心里的痛苦煎熬并没有比她少一分,比起不能嫁给他的悲哀,死了,下辈子只要自己执念够深,他们一定会再见的。
想到这里,内心的彷徨恐惧,周身的炙热变得不再那么害怕,她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等待死亡的来临。
‘砰’的一声巨响,房梁终于不堪负重的倒塌,直直的朝李兰香的头顶砸来,李兰香嘴角含笑,泪水从眼角滑落下去。
痛苦的死亡没有降临在她的头上,上次得救凤池没有山一分,这次却毁了脸,李兰香摸着他烧赡脸泣不成声:“我何德何能,让你如此啊”
“我不后悔,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兰,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这是凤池这辈子对她过的最后一句话,他他要为她扫清障碍,让她一辈子舒心,李兰香一直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直到李言之的死,她才明白,凤池在用自己的方式让她安心,让她安全,让她可以活在阳光之下,能和别人一样展颜欢笑。
他不在乎自己的结局,只在乎李兰香是否能够开心的生活下去。
魏千语有些同情眼前的女人,言语也不再带着讽刺,不过是一个苦命的人碰见另一个苦命的人,两人相互救赎,又相互推诿,看似分离悲凄,实则勇敢无畏。
“我告诉你这些前尘往事,是想你不要过多纠缠,凤池虽杀人无数,可她们谁又无辜?”李兰香吸了吸鼻子,眼里干涩得有些难受,她已经哭得太狠,流不出泪水了。
魏千语重重叹了一口气,想将心里的压抑拨开,许久才道:“谢谢你告诉我真相,我没有资格评判你们之间的对错,可是夫人,凤池再也不会出现了,他会随同你的过去,被埋在泥土里,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孰是孰非,我们心里都清楚,夫人心里更比我们清楚”
凤池一开始只是一个落魄的少年人,踏行地才是凤池的归宿,而不是楼下那具森森白骨。
“事到如今,我已全盘托出,姑娘可否能回答我几个问题?”李兰香从容不迫的问。
“你”
“你是怎么知道我和凤池有关系的?”
李兰香自认为藏得很好,除了自己,就连贴身侍婢都没见过凤池,她不明白,眼前这么个姑娘是怎么知道的,还跑来质问她。
“知道无生门吗?”魏千语淡然问。
“原来如此”
李兰香想了想,才恍然大悟,江湖上什么事在无生门这么强大的组织之下,一切秘密都变得透明,只要有钱,想要什么信息,不出三,答案都会出现在自己手里,李兰香听过无生门在江湖中的传言,没想到自己的信息居然被无生门获悉,当真可怕。
“无生门想要什么都能查到,可是相对的也得付出一定的代价,要么用钱,要么等价交换,我不认为你这般年纪有能力让无生门为你办事,想来是背后有势力撑腰吧”
李兰香用洞悉一切的口吻道。
“夫人果然聪慧,我与无生门交情不深,完全是机缘巧合,我朋友和无生门的首领是朋友,碍于面子才勉强帮了我的忙”魏千语侃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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