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一段时间,觉得累了,就随便找个地方或坐或卧地休息一下,然后挣扎着起身再走。如此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待到天开始蒙蒙放亮的时候,已经约摸走出了二十里许。
这座山梁也甚是曲折,时高时低时左时右,因此于体力的消耗,也绝非寻常的二十里路所可比拟。天边已经映出了一线淡淡的鱼肚之色,不仅释放给他天色即将放亮的讯息,也使他的心中明了了四周东南西北的确切方位所在。
一缕煮肉的香气,随着晨风的吹拂送入了他的鼻腔。咦,这是从哪里飘来的肉香?
自昨天上午与戴宗分食了那只烧鹅,直到现在将近一整天的时间,不仅没有吃到一点东西,就连一口清水也不曾喝到,此时闻到了空气中时断时续的肉香,顿时勾起了他腹中的饥饿。
他用鼻子嗅着这诱人的香味儿,仔细辨别了一下它所来自的方向,应该是在这山梁的下方。因此,他迈开脚步,踏着满山坡的碎石乱草和纵横交错的枝杈朝山脚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去。
煮肉的香味儿越来越浓,看来他所辨识的方向果然没错。此处从山肩到山坡,从山坡到山脚下,尽被浓郁的密林所覆盖,虽然时节已届深秋,枝叶多已萎黄,但仍能于人的视线形成重重阻碍,因此,此时尽管他鼻中闻到香味儿已经很浓了,但由于缺少了视力相助,到底还不能断定香味儿之来的确切位置。
这时候,他听到了左前方有人隐隐约约地在说话。他心头一喜,心想这说话之人必然也就是煮肉之人了。在这荒山野岭间能碰得到人,总该是幸运的,就算是碰到的是坏人,也总好过碰到老虎狮子一类的猛兽吧。
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出门在外的谁也不容易,自己走过去低声下气地向他们讨一块肉来吃,他们能好意思拒绝么?这么想着,也便自信满满地朝说话声所来自处,大踏步地走过去了。
只听树林之中有人问:“怎么样苟顺,肉熟得差不多了吧?”
随即一个明显在嚼着东西的嘴含混地说道:“好像还不行,嚼到嘴里还有些韧。再多煮一会儿。”
张梦阳心中一动,苟顺?那不是在天开寺中把尿水淋到童贯脸上的家伙么,怎么他会在出现在这里?和他在一起的这帮人,用不着说,必也是他的红香会同党了。这可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难道是老天知道我在太后面前夸下了海口,为了不使我在美人之前献丑,有意地安排了我在此处与他们相遇么?果真如此的话,那我张梦阳可真得好好地给天老爷磕个头了。想到此处,他便真个跪到了地下,不顾四周的草梗草叶扎头碰脸,恭恭敬敬地面朝着北面,磕下了几个头去。
磕完了头,他不由地想到:他们这些人怎会钻到了这里来?他们躲藏在这深山密林之中,又会有什么新的图谋?
刚才问话的那声音哈哈地笑道:“去你妈的吧,等到你说煮好能吃的时候,这锅肉怕是有一半得进了你的肚里。”
苟顺的声音不服气地说:“你个死老马,不信你自个儿尝尝,好像我骗你似的。你以为我愿意替你们尝这半生不熟的东西了?”
老马的声音说:“这回可真不能再信你了,老子的肚子都饿瘪了,我也捞一块尝尝。”
一听肉还没熟,张梦阳正在迈进的腿脚顿时缓了下来。心想,肉既然没熟,我何必这么早过去跟这些不相识的强盗们瞎扯淡。不如先躲在这齐腰深的草窝子里,听听他们说些什么话再说。
忽听老马高声骂道:“你个狗东西,你不说这肉没熟么?老子怎么吃着都熟透了呢?你自顾自地填饱自己的肚子,光拿瞎话糊弄弟兄们。”
顿时人声嘈杂起来,“怎么,肉熟了么?”“我入你娘的死苟顺,占着烧火的便利,你也他娘的给大伙儿玩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把戏啊。”“我看这烧火的差事以后不能给他,得换换人了。”“吃吃吃,大伙儿都下手啊。”“哎呦,干什么,你他娘的怎么把肉给扔了。”“不是我想扔,太烫!”
听着这些人七嘴八舌地嚷嚷了一阵,并一阵纷乱的争抢,然后就只剩下了乱七八糟的咀嚼声,和热肉入口的吸吸溜溜的吮食声。
张梦阳心中一惊,听他们刚才的嚷嚷和纷乱,人数至少也在三十到四十人之间。
张梦阳心中害怕,一时间倒不敢现身过去了。他知道红香会的这群家伙多是江洋大盗出身,鱼龙混杂,不仅在对抗朝廷方面智计百出,在打家劫舍,欺负妇孺百姓来,较之金兵可是不遑多让。
眼前他们这么多人,那一锅肉只怕还不够他们吃的,自己舍着脸走过去向他们讨肉吃,只怕肉吃不到,汤喝不着,连自己都得被他们剁吧剁吧给炖了。
真的碰上了坏人,那也跟碰上狮子老虎等猛兽的下场是没什么去别的。红香会里的这些人,江湖混混、下三滥一类的角色不在少数。想要招安他们,还真得要小心在意,如何设计说辞,说辞当从何处入手,看来还真得费一番脑筋不可呢。
这时,就听到一人一边大口地嚼着肉一边说:“老大,咱们还得在这荒山野岭里头藏多长时间啊?这两天闷在这里,已经快要把我憋疯了呢。”
有一个人回答:“才两天你就受不了啦?开挖通往天开寺的暗道忙活了那许多天,也没见你嚷嚷着气闷呀。”
“咦,天开寺?暗道?”张梦阳听出来了这说话之人,正是红香会的大头领方天和。
只听先前说话那人哈哈大笑了一通,说道:“那不一样啊老大,那些天天天有活干,几乎没一刻得闲的时候。我这人不怕干活不怕累,就怕老闲着。
再者说那些天里,知道挖好了暗道是要算计童贯那老小子的,心里边觉得有趣得紧,整天好像有着使不败的劲儿,就连睡梦中都是抡捶抡锹在洞里头干活的事儿。”
方天和呵呵地笑骂:“你小子天生他妈的一副贱骨头。让你干活儿有劲儿,让你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整天吃肉睡觉享清福,你反倒不习惯起来啦?这才真正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他说完,林中的群盗纷纷大笑起来。老马的声音说道:“潘虎大哥觉得此处气闷,我猜想不光是为了两个膀子没事情可做吧,是不是下边又想着女人了?这里的野猪肥牛再好吃,又怎比得过家里头嫂夫人的一身白肉好吃。嘿嘿嘿…”
群盗之中又爆发出了一阵乱哄哄的笑声来。潘虎也哈哈地笑道:“去你娘的老马,你别说我,你这两天总也站不是坐不是地跟丢魂了似的,怕是也在思想着到哪儿找匹母马来吃吃吧。”
接下来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得越来越是近于下流的荤段子。涉及到这样的话题,群盗们的兴致颇高,不断地有人插话进来凑趣,也不断地爆出乱哄哄的大笑声来。
张梦阳觉得甚是无聊,想要就此走过去打断他们,亮明自己的诏安来意,又觉得在如此气氛之下,实在不适合突然转入那等严肃的话题。只好趴卧在草窝子里静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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