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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避她僵直地仰起头。
写满慌乱与茫然的视线，却并没有与魏弃对上。
他低着头，蒙着白翳的一双眼，分明像是着她，又像目光从不曾聚焦在她脸上。
许久，方才对着不知何处，轻声唤了一句“芳娘。”
芳娘。
满是鲜血的双手垂落身侧，如两截随风摇晃的竹枝。风吹雨打下，早已不堪重负。
“他，”埋在沉沉怀里许久不曾出声的魏咎忽然低声道，“为了开这道石门。”
为了开这道石门
“我打不开，”魏咎揪住她的前襟，说话时，有啜泣的鼻音，“只能求他。”
沉沉仰头向头顶那块缺口。
沉默半晌，终是轻轻推开怀中少年，她站起身来，走到魏弃跟前。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两道无法交汇的视线，却一如早已错位的陌路。沉沉抿了抿嘴唇，无数想法在心间闪过。
即将开口的瞬间。
魏弃却倏然两腿一软、在她面前跪倒在地
满地雨水飞溅。
她几乎下意识地跟着一跪，用肩膀接住他颓倒的身体。
一如八年前的定风城外。
银盔加身的少年将军，于万军阵前，亦是这般于尘埃落定时、抛诸一切纷乱荣辱，倒在她的怀中。
殿下我没能，给你写信。可是每天，都记挂你。
菩萨有没有，替我托梦给你
“芳娘。”她听见他说。
近在耳边，又似远在千里之外。
被雨声打得零落，又被鼓噪的心跳声盖过。
可她仍是听清了这轻不可闻的喃喃。
“芳娘，”他说，“原是我想不通，我不明白。”
“”
“究竟，何以忍得”
是啊。
何以忍得，近在眼前，却视若不见。
何以忍得，这两千五百多个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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