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瑶几乎瘫坐在地上,像是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灾难一般,甚至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可她哪里知道,航林疯起来是会疯狂到什么程度。
只见航林转身走向厨房,打开煤气灶,关上了所有的门窗,把防盗门反锁了,告诉路瑶:“你不是嫌跳楼丢人吗?那就这样,一块死,都别活了你满意了吧?”
“航林你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路瑶对刚刚的事还心有余悸,哪里想过航林会接着又给自己一个“惊喜大礼”。
“干什么?你不是不满意吗?那就一起死好了,死了就永远在一起不好吗哈哈……”路瑶看着面目狰狞的航林,内心深处是说不出的恐怖,她从没见过这样的航林,偏执又蛮横,无理又无脑。
“我不要,航林,你别这样好不好,你理智一点好不好,你不考虑我,也考虑孩子,考虑你父母行吗?”路瑶想到他也有软肋吧,曾经自己就是他的软肋,谁都不能把他怎样,除非是威胁到了自己的安危,如今,是他要亲手砍断这条肋了吧。
“哼哼,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们自由他们的命,跟我无关。别说话了,留点力气吧,一起做个伴不好吗?”航林冷冷地回应着,这两天他看够了路瑶的矫情和冷漠,再也不想看她那样的脸了。
“航林,明明做错事的是你,为什么要惩罚我?这不公平!”路瑶已经拿不出什么阻止他的理由了,边说着边向门口挣扎着过去。
航林根本不给她跨出去的机会,死死地把她按到了地上,路瑶虚弱的身体再也禁不起这样折腾,晕晕沉沉的,地上的凉气直刺林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那种寒冷是由内而外的冷,她不禁打了几个冷颤:“航林,我好冷,我刚流产真的不能这样,肚子好痛,你放过我吧,求你了,别这样好吗。”
“都不活了,在乎那么多干嘛。”航林还是那么冷,让路瑶觉得他赴死的决心远远不是吓唬自己这么简单。
“你太欺负人了航林,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却这样欺负我,你良心不会痛吗?”路瑶委屈地说给自己听,因为她知道此时的航林像着了魔一样,听不进任何声音。
路瑶索性放弃了挣扎,就那样躺在地上,和航林肩并肩:“你还记得,你刚追我时,那么多人都喜欢我,但你对我最好,我以为我在你身上能看到十年后今天是幸福的,我义无反顾跟你走,你什么都没有,没钱没房没车,甚至没有彩礼,没有定亲,没有求婚,我什么都不要,只想有人能对我就行。”
“别说了,都过去了。”航林的语气渐渐平静下来。
“让我说吧,怕没机会了,你听不到了,我多想要个女儿,我以为我马上就要幸福了,哪知道是如临深渊。”路瑶流下泪,转头不看航林,接着说道:“十年前,我们也是这样肩并肩躺着看星星,我会营造一切让你开心的场景,可现在我们却肩并肩等着死亡,你说是我们的爱可笑,还是我可笑,我赌上半生跟你,你怎么舍得让我输,输得那么惨,我是个不及格的赌徒。”
航林看了看自己曾深爱的妻子,不说话。
“你看呀,我不是多爱你,只是你婚前就要了我,我不想再跟别人生关系,但我自己选了这样,就不想对不起你,不想对不起婚姻和爱情,感情嘛,都可以慢慢培养,航林你多好,有过爱情,可以放肆地去喜欢别人,去敞开心扉聊一夜,可我呢,我克制自己,隐忍又卑微,我不是没有机会,只是想我们可以纯粹一点,但是我的坚持是不是错了你说。”
“你没错,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航林听起来是哭了,路瑶依然没有看他。
“可我没错,依然要为你的错买单。航林你能告诉我,我哪里做得不好吗,我想不明白,真的有好多人喜欢我,羡慕你,你为何厌烦我,你让我离开也好,让我消失也罢,可为何偏偏要折磨我呢?”路瑶的泪打湿了衣服。
“当年我本可以留在父母身边,做一个幸福快乐的公主,如今我已经成为无所不催的女王了,我离开家,跟你来这里,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呀,我如果陪伴另外一个人,你说他也会这样对我吗?你路过我的世界,却给我带来一场浩劫,让我怎么办呢?”路瑶说话的语气越来越虚弱,几天没有进食让她看起来真的像快死了一样。
“航林,抱抱我吧,不用公主抱也行,你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抱过我了。”
航林转过身想抱路瑶一下,突然现她呼吸微弱,昏了过去,航林害怕了,赶紧起来抱她到床上,盖好被子,但路瑶的手脚仍然冰凉,十月的蓝海,外面的行人还穿短袖,航林在家给路瑶开了空调暖风,这世界就是这样残酷又矛盾着。
航林恢复了理智,迅关掉燃气,做了一碗姜汤,服路瑶喝下。
航林确实不想失去路瑶,他也明白,换作其他女人,可能也早离开自己八百遍了,又开始用各种方式照顾内心残缺的路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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