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慈悲面二（第2页）
她悲恸地跪在这具尸体旁，像一只小兽般剧烈呜咽起来。故人埋骨化泥，往事作烟云，可堪忆，孰为己愁？
少女哽咽着，一笔一划在木头上刻下他们的名字。
赤红色的土中，十二块木牌在立得笔直，似在向少女挥手告别。
却在此时，另一条藤绳骤然垂下，似有灵智般极卷走她手边的那株灵草。
那东西度极快，快到白清微几乎只看到了一道残影。
白清微追寻上去，现这藤蔓最终停在一处一人高的洞口。
她走进这天然穴室，看到了山壁内正熊熊燃烧的火堆，以及其旁坐着的一个身形单薄仿若骷髅般的男子。
此人全身皆被宽大的袍布遮掩，衣衫破烂不成样子，脊背微佝，看上去应是一位老者。
他对她并不理会，只专注盯着火堆上沸腾的锅炉，不时以细长的木枝搅拌，似在烧煮什么。
白清微正要出声询问，不料下一瞬，便瞧见那被抢走的天凌草出现在他手中，即将被他扔进锅中。
“前辈且慢。”
那古怪的男子微微侧身，面容被布衣遮盖，看不出神色。
见他停下，白清微稍稍松了口气，紧接着道：“前辈不知，此物对我十分重要，我愿出三百块颗下品灵石与您交换。”
三百颗下品灵石在仙市上可以买到上百株这样的灵草，但如今为救银星，她不得不如此。
这人诧异地瞟了她一眼，纳罕道：“三百下品灵石的价格远此物，你当真舍得？”
他的声音古怪至极，十分难听，像是车轮滚过石子般混混沌沌，又像镰刀划开坚硬的枯草般尖锐。
“不瞒前辈，我的灵兽病了，眼下而这株灵草是唯一能够保下它性命之物，恳请前辈成全。”
这人默然一会，他捡起落在脚边的天凌草，道：“我可以把它给你，不过也不需要什么灵石，只是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
“你必须送我离开这里。”
按照白清微原来的打算，为银星制出解毒丹后她便会与它一道离开此地。如今这样一来，要救白虎她就只能留下，全力运法送此人出去。
若她与银星之间只能活一个，她情愿是它。
白清微的心中，银星的存在早已远非普通灵兽可以比拟。
在那孤单冷寂，空荡压抑的神塔中，它是木讷寡言的小女孩三年来唯一拥有的陪伴和鲜活。
银星的情况有了好转。
给奄奄一息的白虎喂下解毒丹后，白清微安下心来，看向那古怪不肯露面之人。
“明日我会带你离开，今晚便在此处歇息。”
怪人微微颔，倚着一处角落便歇息起来。
第二日，白清微和怪人徒步来到了禁地中央。
栖亡山的大地赤红如血，这里人迹罕至，极少有人走动，因此杂草丛生，几乎要盖过腰际。
杂乱的中心，摆放着一座庞大古老的祭坛，它被放置在巨石台上，格外引人注目。
白清微惊讶地走上前去，现那祭坛的位置有了变动。
原本正对南方的祭坛生了歪斜，而其下土壤寸草不生，似乎被人松动过。
正当她要上前探查时，身后的怪人突然叫住她。
“小丫头，别让我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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