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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嘉陵关战役之后⑧（第2页）

她成为了所有人的情绪垃圾桶，即使这并非她所愿。

白沉香真是大大长了见识——人类的欲望，真是形形色色，有好有坏。

但大多都很相似：

【实在交不起税了……为什么要上缴的税越来越多？】

【家里的钱不够给孩子做武魂觉醒啊，我能觉醒武魂，孩子却觉醒不了，万一她能做金凤凰呢……】

【天斗帝国又要和星罗帝国开战，我的儿啊，你何时能从战场上回来？】

……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这是最底层老百姓内心深处最大的欲望——全家团聚，生活富足，有一个上升的通道，好好活下去！

可现在呢？肉食者对底层人民的压榨愈严重，上升的通道也被关的只剩一条缝，甚至还要因为战争骨肉分离……普通人只是战场上的炮灰，他们有多么幸运才能活下来呢？

而造成这一切的是什么？

是贪婪，是傲慢，是欲望……是原罪。

她终于意识到她即将掌握的是什么样的力量——是欲望的本源，是破坏，是不幸；但也是动力，是希望。

欲望是生物之本性，但过度的欲望必会带来灾难，是以必须节制。

“哇啊……”

白沉香思考人生太久了，竟然没注意到她附近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正在看着她，眼中满是恐惧。

“怎么了？”她柔声问道。

见白沉香竟然还跟她搭话，小女孩就跟见到鬼一样，尖叫了一声，然后就跟脚底抹油一样跑了。

她大概买完糖葫芦打算回家，可现在她慌不择路的跑了，糖葫芦孤零零的落在地上，糖衣沾上了灰尘，再也不复往日的模样。

……正如白沉香的内心，在蒙上一层名为‘欲望’的灰尘后，回想起过去的自己竟也会觉得陌生。

她早已面目全非。

而等到白沉香回到暂时居住的地方，坐在铜镜前一看，她才明白为什么小女孩看到她时满是恐惧之色——面具几乎盖住全部，只露出两只眼睛和用于呼吸的鼻孔。

而此时此刻，白沉香的其中一只眼睛竟然消失了，只留下了一个令人惊悚的黑洞！从他人角度来看，她的眼球怕不是早就被挖了出来，才变成现在这样。

但白沉香能感觉到她两只眼睛的视力都很正常。她索性把面具摘了下来，露出她原本的脸。

白沉香眨眨眼睛，一双金色眼眸熠熠生辉——嗯，两只眼球都好好的呆在眼眶里呢。

于是她又把面具戴上，又变成了一只眼眶黑洞洞的恐怖模样。

……这大概就是面具生了变化了？

白沉香这么猜测着。

大概，等到两只眼眶都变得黑洞洞的时候，她就能得道成神了？

不过……她大概还是坏掉了吧，无论面对什么意外都无所谓，没有什么能在她的心中掀起波澜。

毕竟被动当了好几年的情绪垃圾桶。就算是面对最底层的黔，她也从一开始的怜悯，想着她要为他们做些什么，到后来的无奈，再到后来的麻木。

——因为她真的无法为这些人数最多，但被剥削的群体做些什么！

怎么改变他们的处境？白沉香想。

……其实很容易能想出来，只要天斗帝国和星罗帝国的贵族阶级完全消失，或是这两个帝国自我优化为白沉香无法想象的，但一定对底层百姓更有益的一个政体。

有时候白沉香心里都会冒出一个大逆不道的念头——要是武魂殿还在，武魂帝国真的能够一统斗罗大，那时的斗罗大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会变得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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