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之已抄录完毕。
莫晚云忽然很想念一个人。
只是她不知道。
何时可以离开这一座楼。
“小姑娘,你下来。”
满头白发的童朝莫晚云招招手。
“老先生。”
莫晚云下楼来,朝守门的童行礼。
白发童手捧一,目光有神,“你圣已抄录完毕,即将归去,我有一事托付于你。”
莫晚云恭敬道:“老先生请说。”
白发童合上,脸上颇有缅怀之色,叹道:“当年我于乡野之间割草牧牛,初逢游历天下的夫子,一时起争辩,输了一头黄牛,如今我已破万卷,仍旧怀念当年无忧无虑牧牛的日子,你此行下山,帮我找一找那一头黄牛,帮我牵回来。”
莫晚云心里想道:老先生在海待了无尽岁月,当年的黄牛早已作古,哪里寻找得到。
可她心中不忍老先生因为心结未了而难过。
“若遇见,我定帮老先生把黄牛牵回来。”
“好,好,好。”
白发童满意的点点头,继续拿起阅读,完全忘记了莫晚云。
云海尽头,有一舟飘来。
那一道尘封了多年的大门,逐渐透出外界的气息。
莫晚云朝白发童再行一礼,背着箱,踏上学海舟。
舟回游,眼前的景色,如时光掠影,变得飘忽不可琢磨。
这时,有一道纸鸢从迷雾深海飘来,落在莫晚云的面前。
莫晚云将纸鸢打开,那纸鸢上有一道身影一剑一剑斩落桃花,背着箱南下,跨越千山万水,步步向敬亭山而来。
“余生。”
莫晚云清泪暗落。
把纸鸢暗藏。
她自学海归来。
六艺院的院长,五心殿的紫衫大儒,以及大学官,大学正,大教谕等人都来迎接。
莫晚云从箱里取出抄录的,上的儒道文墨如游龙翱翔,盘亘在圣院之内。
众人皆惊。
大教谕韦仲上前,拱手道:“莫姑娘,圣院这就派遣学官去往天妖城,不久之后,就能将莫大儒接回圣院。另外,莫姑娘可在六院,各宫,各阁,各殿选一处静谧的院落修行,待秉圣之后,你就可以拥有圣院学子的身份了。”
莫晚云清冷的目光扫过众人,淡淡说道:“我想下山一趟。”
礼院院长墨星开口道:“你可要想好了,下山容易归山难,你留在敬亭山,就是圣院的弟子,身份尊荣,此刻你下山,若再归来,必须得重走山之路,与天下朝圣院来的人争不多的名额,其中艰辛,你应是知道的。”
莫晚云决然转身。
“我下山见一人,圣院学子的身份,若是丢了,也就丢了。”
她云袖如霞,浮动几缕清风,飘然出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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