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官员们都处理好,沈梓玉还得给剩下没走的两个人交代,夜色已深,但沈穆齐和携玉被那中毒之语惊得不行,他们困意全然消散。
沈穆齐先拉住沈梓玉,难得急切失态:“玉儿,中毒是怎么一回事?”
沈梓玉眨眨眼,“怎么皇兄也信啦?”
沈穆齐明白过来,心中疑惑尚存:“他们俩是你的人?”
她没说话,也没否认。
他也就放下心来,这两年沈梓玉的手段有目共睹,沈穆齐自认为不及妹妹半分,不知道沈梓玉是怎么收服这二人的,但以她的心智手段,这不是困难的事。
“皇兄早些去休息吧,皇嫂还在家中等你。”沈梓玉调侃他,“我可是拟来圣旨,等着你和皇嫂给我生个侄子继位呢。”
沈穆齐猝然被亲妹妹调侃,他有些不自在,故意呵斥她,“真是胡闹,尽瞎说。”
他扫了一眼那边静立等待的携玉,将这调侃回击过去,“玉儿会称帝,太子应由你所出,不若找个满意的夫婿,纳入后宫。”
沈梓玉但笑不语。
把人送出去后,携玉还不走,沈梓玉见他情绪不对,走上前去呼唤了一声,“携玉?”
携玉骤然抬起头。
他的表情……
沈梓玉一惊。
他像是经历了万分痛苦的事,眼睛里黑黝黝的,不带一丝情绪,这是人在崩溃到极点,已然无生的希望,才会有的样子。
沈梓玉抬起他的脸,声音放缓,“我没事的呀,携玉,不用担心。”
携玉声音有点哑,他只说了两个字,“殿下。”而后,他极力克制隐忍的情绪溃不成军。
携玉哭了。
蓝色的眼睛里仿佛遇到风暴的大海,久久不能平静。
沈梓玉手足无措,她轻声哄他,“我骗他们的,你怎么也信呀?”
她拿袖子给他擦眼泪,将他揽到怀里,“别哭啦。”
她还是第一次见携玉哭。长得好看的人哭起来更好看,但实在让人心疼。
沈梓玉耐心等着他情绪缓和,谁知携玉声音喑哑道:“不是骗人……殿下不骗人。”
沈梓玉有些好笑,还和他开玩笑,“那是你前两年不在京中,你不知道我用诈的法子威胁了多少人。”
携玉却异常坚定,他伸出手大胆了一次,环住公主殿下的腰身,盈满泪水的蓝眼深不见底,“这次没有骗人。”
“对吗?”
沈梓玉怔愣,过了良久,她叹息一口,“有时候太过敏锐,当真不是好事。”
携玉见她承认,不顾礼节攥紧沈梓玉的手,“公主殿下,有没有什么方法……”
“毒可解吗?”
沈梓玉擦去携玉眼角最后一滴泪,轻轻摇头。
携玉他停止了哭泣,伤心如雪崩般袭来将他彻底掩盖,呼吸都在痛。
他怎么也没想到,烈日朝阳般的人本该长明,却怎会短暂绚烂之后就沉寂?
明明送了平安锁公主也一直戴着,怎么会这样?他这段时间也一直在公主身边,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为何无一点征兆?公主若是离开,他又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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