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伴随着一阵猛咳,奄奄一息狄陌挣扎着从废墟中爬出,蓬头垢面,灰头土脸,狼狈一丝尊严。
柳寻衣将宝剑甩在身侧,在狄陌似喜似悲神注视下,一步步朝他逼近。
“成者王,败者寇。输了,你动手!”
狄陌放弃反抗,决意慷慨赴死。
行至近前,柳寻衣将剑锋抵在狄陌脖子上,问道:“你什遗言?”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狄陌苦笑道,“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你家何在?”
柳寻衣又问道,“可以让他们替你收尸……”
“家?”
狄陌神一暗,反问道,“若家,又岂会在血雨腥风中度?”
“原你也孤儿……”柳寻衣喃喃感慨道。
“柳寻衣,念在你相识一场份上,烦请给一个痛快!”
“你背过河拆桥,见死救,你何保他?”
柳寻衣面露踌躇,吞吞吐吐地说道,“你若肯说出幕主使,……今夜放你一马。”
“可能!”
狄陌摇头道,“做过一次叛徒,可能再做一次。”
说罢,狄陌双一闭,再理会柳寻衣。
愁肠百结,终化作一声无尽叹息。柳寻衣目斜视地望着早将生死置度外狄陌,幽幽点头道:“一路走好……”
话音未落,柳寻衣手腕陡然一翻,锋利无比剑刃瞬间割断狄陌咽喉,令其呜呼一声,当场殒命。
殷红鲜血顺着狄陌伤口“汩汩”外冒,一会儿功夫,便将堆废墟染成一片深红。
月光下,柳寻衣割下狄陌脑袋,将无尸悉心安葬,而匆匆离开破院。
片刻,院外忽然闪出一,行如鬼魅,无声无息。
他先看了看狄陌坟冢,转而又将深邃眸子投向渐行渐远柳寻衣,嘴角微微扬起一丝诡谲笑容,随身形一晃,再度消失在黑暗中。
……
五月十三,深夜,贤王府。
“府主,米忠事安排妥当,赏银足够他父母妻儿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书房中,疲惫谢玄向洛天瑾禀近生种种事宜。
“让米忠做替死鬼,实乃迫得,委屈他了。”
洛天瑾若似无地点了点头,轻声道,“他家要好生照料,得怠慢。”
“。”
谢玄话锋一转,又道,“柳寻衣将狄陌头带,狄陌亲口承认,公子与钟离姑娘事,正他一手所。但……他至死都肯说出幕主使。”
“意料中。”
一提起狄陌,洛天瑾禁泛失落,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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