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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人选（第2页）

“你在外头说什么？”雯问道。

“喜儿今天去领炭火。外头给咱们院子里最差的，烧不起不说，还熏人。”喜儿说着就委屈。

“分碳的嬷嬷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呀！”喜儿捏着嗓子学起分碳的嬷嬷的嗓音：“每个院子都是一样的，你不要找茬！小心我告诉管家，把你出去。”

喜儿想起那个嬷嬷的嘴脸就来气，“我是府里的大丫鬟，我可轮不到管家做主！”

雯见她的样子，好气又好笑。“那你看过别家的炭火吗？真的都一样吗？”

喜儿哭着这张脸，“姑娘，您是逗我吗？这炭火都是黑秋秋的，我哪里看的出来好歹？只有烧起来才知道熏不熏人啊！我总不能去别人院子里看人家生火吧？”

雯有些时候，真不知道自己是姑娘，还是喜儿是姑娘。除了伺候人，其他还真是一问三不知。

雯耐着性子说：“炭火熏人是因为里头掺了烧不着的沙土。炭火没烧以前看不出来，烧的时候看不着。那就看烧之后的。”

喜儿恍然大悟，“对呀！那我去三姑娘得院子外头，看看她的渣土就知道了！可是……”喜儿又糊涂了，“知道不同又能怎么样呢？”

雯扬扬眉，说：“坐实之后，你就去院子里骂街。说分炭火的嬷嬷中饱私囊，克扣了咱们的炭火，要嫡母做主。”

听雯这样安排，喜儿有些傻眼，问道：“雯姑娘，你是病傻了吗？这肯定是夫人吩咐的，不然借她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做这种事？”

雯勾嘴，笑了笑：“所以，你得分时间去，捡着明日有外府的夫人们来赏花的时候去说。把包着渣土的手绢给夫人看。”

雯记得，林氏很喜欢梅花。三年前离开府的时候，府里的梅花养得就在京圈的夫人中出了名。冬日里，几乎每天都有人上门赏梅。

“喜儿不懂。”

“嫡母最怕被人说气量小。虐待庶女的名声就够难听的，更何况我还是嫡女。林氏在京中已有善妒的名声，嫡母作为继室，又干出这种事情。”

“名声只怕是坏透了。三姑娘还没有定下人家。如今府里来往都是京中的贵妇，谁知道她的三姑娘会嫁到谁家里？”雯还在病，话说多了就累。喘了口气说到：“谁也不敢保证三姑娘日后会不会和林氏如出一辙？所以，夫人为了三姑娘决不能让别人知道她还有别的坏心眼。否则，三姑娘及笄之时，说不到好人家。”

“如此，把这事捅出去，夫人自然不敢护着，只能让管事的嬷嬷背着个锅”喜儿思考了一阵，想通其中的缘由，喜出望外起来，“姑娘！您真聪明！喜儿这就去！”

“咳咳，去吧！”雯笑了笑，又躺了回去。她知道，这次伤寒没有什么大的毛病，就是要暖暖和和的过冬。因此，她不想计较其他，只求能平安出嫁。

今时今日，良珏的身份地位，不可能将雯给什么不好的人家。哪怕是做继室，也必然是嫡妻。

只要人活着，什么都好说。

这是祖母告诉雯的。她一直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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