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昭宁道君,不过就是仙宫养的一条狗罢了……”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丧家之犬,还装什么清高啊……”
“姓沈的,你现在要是跪下来给我们磕几个响头,等我们破了这塔,说不准愿意让你到魔界继续当……”
萧舜卿再听不下去,甚至不等拔剑,便劈手为刃,斩出一道剑锋,恶狠狠地朝那些躲在暗处里的罪囚碾去。
污言秽语顿时为之一清。察觉自己不敌,刚刚出言侮辱沈鸣鹤的那些人转瞬间便退去,隐在黑暗中,不敢再出声。
萧舜卿犹不解气,但又担忧沈鸣鹤,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一直往前走。
行至第四层的尽头时,沈鸣鹤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眼前。
萧舜卿几乎喜极而泣,快步上前,就想将他揽入怀中,“阿柔,我终于找到你……”
那人本一直倚墙坐着,听到声音后身形肉眼可见地僵硬了起来。他侧头望过来,眼也不敢眨,直直地盯了她几息,而后终是驯顺地收回了目光。
他似乎终于确定了这不是梦,也不是幻境,于是站起来,复又跪下去。
青年挺拔的脊背弯了下去,如瀑般的长柔顺地垂下来,铺在单薄的背上。几缕乌黑的,不受控制地垂在地上,落在萧舜卿的脚边。
他却完全没有在意,拱手下拜,将头深深地伏下去,久久不起。
萧舜卿抱了个空,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跪了下去,顿时呆在原地,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稽礼,乃是最重的拜礼。修真之人本就不重凡俗规矩,更不喜欢繁重的礼节。似这样的跪拜礼,一般只做请罪之用。
“你这是做什么?”
她看着被双手捧到眼前的霜寒剑,心中一紧,用了力气地将他拉起来,“起来,有什么事与我回去再说。”
沈鸣鹤被人强硬地抓在手里。女子温暖的体温透过肌肤传递过来,深深地灼伤了他。
他挣不开,便垂下眼眸,道:“我不能走。”
萧舜卿手上的力度没减,但是语气却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安慰道:“没事的,阿柔,我知道了。不要怕,你没有背誓,是我带你走的。”
她紧紧地攥着青年冰冷的手腕,不容许他有丝毫违抗。沈鸣鹤顺从地跟着她,机械地迈开步子,空着的那只手,却忽然被塞入了一张灵纸。
他借着晦暗的天光低头去看,认出这是仙宫最高规格的诏令,末尾不但落了仙宫的宫印、仙尊的法印,还落了九霄本人的私印。
这封诏令对他入魔的事情只字未提,只用华美的言辞赞颂了他施救弟子的事情,而后笔锋一转,让他回宫休养。
沈鸣鹤将诏令捏在手中,几次启唇欲言,又痛苦地闭上。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抬头。
四周的景物一变再变,熟悉的气息将他整个人都包围在其中。神志渐渐迷失在这令人无比眷恋的气息之中,沈鸣鹤隐隐约约地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而柔软的怀抱。
周围不再是刻骨的寒意,如影随形的黑暗也终究远去。懒洋洋的阳光照在脸上,他既觉得怀念,又觉得不适。
抱着他的人好似察觉到了他细小的挣扎动作,叹息着从空间里取出一件宽大的氅衣。
当遍布着草木清香的氅衣将他牢牢包裹住时,他彻底松懈下来,沉沉地睡过去。可没过多久,那件将他完全隔绝起来的衣服便被人取走,再然后,身上仅剩的单薄衣衫也被剥了下来。
他忍不住在那双手下瑟瑟抖。手的主人略微顿了顿,慢慢给他换上新的中单,盖上干净的蚕丝被褥。
有个轻轻柔柔的吻落在了额头。
略带着吴地口音的歌谣徐徐在耳畔响起。他听不清歌谣的具体内容,只依稀觉得那是很令人安心的歌谣。
他再也抵抗不住睡意,沉沉地跌进梦乡。
萧舜卿满含爱怜地握着青年的手,直到院中传来脚步声。
她起身迎了司药长老进门,压低声音,请他尽力诊治。
两鬓斑白的长老拱了拱手,凝神摸上青年人的脉搏。良久,方才开口:“并无大碍,但……”
萧舜卿施了个隔音的法诀,而后便抢过话头:“那他为何突然昏睡了过去?”
“沈道君本就心神不宁,再加上内息不调,忧思过度,长期处于严寒的环境,便引了身上的暗伤……”
为何是“长期”,两人都是心知肚明。乾坤塔内与外界的流并不一致。外界只是几天的光景,但塔内却已过了几百个日日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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