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华君下了榻,起身走到两人面前,“来了就别急着,我们青云寨许久不曾招待过客人,甚是欢迎二位前来,今夜不如便留下来陪我吧?”
宁承昭见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岁安看,忙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视线,“多谢二当家的盛情邀请,只是我们二人还有要事在身,便恕不奉陪!”
褚华君一脸扫兴的模样,“那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寻我开心呢?”
岁安见她明显有些不高兴,忙道:“那倒不是,只是我等久闻青云寨二当家大名,一直未得见,今日有幸见到实乃三生有幸,只是可惜我等还需赶路,若非如此定要留下来与二当家畅饮一番!”
“那你见到我了,觉得如何?”
“俊眉修眼,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
褚华君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还是读书人会夸人,要不你就留下来陪我吧!”
宁承昭见褚华君抬手要摸上岁安的脸,忙巧妙地挡住,将岁安与她拉开了一些距离,“二当家,我这个兄弟已经心有所属了,怕是要让二当家扫兴了。”
褚华君蹙了蹙眉,怎么又是被别人给捷足先登了,上次好不容易瞧中个满意的,谁知也是个家中已定了亲的,这天下的美男子怎么都跟她无缘呐。
“二当家,我等真的有急事,下次我等一定到青云寨来跟二当家讨杯酒水喝,先行告辞了。”
“等等,我怎么看你觉得有些眼熟?”
“是吗,大概是在下长得比较大众脸吧!”宁承昭干笑几声。
“不对!”
褚华君蓦地想起什么,仔细打量了宁承昭一眼,“你就是上次带着官兵围山的那个人!”
当年永州城考生失踪案,萧闻声也被青云寨掳上了山,宁承昭为了救人便搬出了自己的身份,让永州城的县令带人将春山围了个水泄不通,定要青云寨放人,否则便防火烧山。
褚华君本来抓那些考生便没打算对他们做什么,不过是因为某人,她才费尽心思想为他谋一条出路。
她自小在青云寨长大,很早她便听父亲说过,文伯伯有个在外读书的儿子,将来是要当举人老爷的。
那时她还问父亲为什么文伯伯的儿子要当举人老爷,却不想当青云寨的大当家,听起来多威风。
父亲只笑笑不说话。
长大后,她也渐渐明白并不是人人都想当土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抱负,正如自己的抱负是当上二当家,统领整个青云寨,而那人则有更远大的理想。
后来父亲与文伯伯一次出门干大票时受了很严重的伤,文伯伯被送回青云寨后人已经没了,而父亲挺着一身的伤等到文士行回来后也这么走了。
那时她十一岁,文士行才到志学之年,眼看着青云寨群龙无,文士行便只好按照父亲的嘱托留下来照顾青云寨。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文士行,确实如父亲所说像个饱读诗书的读书人,那气质和风姿非她等土夫子可比的。
褚华君虽然很不喜欢他讲话文绉绉的,但她明显感觉得出来他不属于青云寨,有时看到他深夜一个人对着月亮呆之时,她也会想他在想些什么。
青云寨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可他似乎都没有。
他在青云寨的那几年似乎都不曾笑过,只有偶尔看到她闯祸灰头土脸地跑回来时,才会有些笑意。
看到他一屋子的书籍时,她便清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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