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里还有一个小插曲生,原来苗人玉因不想与李连生比试所得奖品优劣,故拉了黄雷扬去了别处。汪剑秋见张、李二人到了自己身前,笑容满面道:“来了。”又对李连生道:“小伙,这回你输的可不冤,这次你遇的是峨嵋本宗的嫡传弟,论实力可进本次大会三甲之内。年轻人,胜败来是常事,只要输了之后能找到怎么输的道理,就没算白输,来来来,这次的奖品,却是有几样精品,就看你有没有眼力。”说话时,却让李连生先挑。
原来此时已来了八人,都是从十六强之中被淘汰下来的,是以共备了八样兵器,只是这次却不再是短剑之类的兵刃,而是各色武器皆有,布在汪剑秋身前的台上,下用一席黄帛垫着。因李连生虽也进了十六强,却比别人多赛了一场,所以他却比旁人有优先权,另一位和他一样也多赛一场的人,已挑了件寒光闪闪地匕走了,如今众人却等他一人先挑。
李连生不好此道,他又已有了那把锋利的小刀,不愁做饭时没家伙使,所以看了半日也委决不下,此时旁边又有一个小姑娘在那里起哄催逼,便只得请张入云帮他拿拿主意。张入云帮他看了看,就见台上兵器确是件件不错,只是有些过于长大,平日携带不便,而且自己这个六师兄也多半不会使,有心想选间短小的匕之类的,却偏以被人挑走,而且自己师哥已有了一件不错的小刀,一时间连自己也拿不定注意。却在这时那小姑娘催的凶了,另外五人也被这小姑娘引动的有些着恼,大家此时都是败军之将,心情都是大差,见张、李二人在这里犹豫都有些生气。
张入云听那小姑娘所言却是心里一动,又想起汪剑秋刚说的那句话,知道这位前辈是在事先提醒自己。便凝神看着桌上的兵器,一时间从头又看了一遍,眼中一过,却怎么只见有六样兵刃,再看了看,原来台上还有一样手指大小的黑色叶状,金不金玉不玉的的东西,先众人没留心,只当是压黄帛的镇纸之内的东西。张入云见了,不由心里一动,伸手就将那物事拿在手里,那旁边的小姑娘见了却是心中一跳。张入云拿在手里,就见那东西,却是和一片柳叶一般,只略沉些,也略厚一些,上还用细花雕了一只五爪黑龙,虽只方寸大小,但手工却极是精致。
那小姑娘见张入云拿了那叶在手中看了多时,叫得凶了,说道:“胖,你到底瞧好了没有,你这样瞧来瞧去,要让小姐我和这几位师兄等到哪年?你师弟在那儿看什么叶?赶紧挑件兵器走人,小心等急了我啐你。”
她这一说,李连生也不好意思起来,只得来催张入云。张入云已打定主意,对李连生道:“六师哥,我瞧这件东西透着古怪,不如我们就挑这件如何?”李连生此时面上已是红了,那管得了这么多,便连连点头,只将那物事交到汪剑秋手里。
汪剑秋见此,看了看旁边已气地双眼通红的小姑娘,笑着又问李连生道:“你可决定好了么?可要记住挑过了之后,可不许再换啊!”一句话说的李连生又有点犹豫,却被张入云道:“前辈所言我和师兄都已知道了,我二人就要这件。”说完取过那物事,携了李连生就往外走,路过那少女身旁时,还冲她笑了笑。
二人只一出了草庐就听见身后传来那小姑娘的尖叫声,口中大叫道:“汪师叔!!你怎么这样,也不帮我!”却听汪剑秋略带委曲道:“你这小丫头,这怎么能怪我?你不看我刚我还问了那少年一次,怎算是没帮你?要不是你急急地样,人家也不至于铁定了心要拿走。”
又听了那少女撒娇道:“我不管啦!你不给我要回来,我就要你再给我打一套,还要比那套还好……。”
却说张入云和李连生回到居处内,看了那黑沉沉地叶半日,也没看出个究竟。但他心里知道这必不是件俗物,只是一时间看不出来,便决意到了午后去请教一下汪剑秋。
谁知他二人从住所处出来,就遇着早间那个小姑娘正领着一个着蓝衫的少女向二人走来,待那小姑娘瞧见张入云和李连生,当即指着张入云高声叫道:“就是他!就是他!!抢了我的蟠龙镖,他当时还得意的笑呢!你看师姐,他又在笑了,你帮我把他教训一顿!”那蓝衫女似是早知道自己这个小师妹的脾气,回头对她说道:“我们出门的时候不是说好一切听我安排的吗?怎么这一会就忘了,你若再闹,我就不管这事了。”说着又安慰了她一顿,那小姑娘一心想要得那李连生的物事,耐着性在一旁不言语。
那蓝衫少女行至二人面前行了礼,说道:“二位师兄见礼,小妹是落霞山飞云洞杨碧云,这是我师妹上官锦,今番到此,只为了早间这位李师兄取得那蟠龙镖。实不瞒二位,这镖我师妹早先就看中的,也曾求过汪师叔,却是一直未得。今番她好不容易有机会到手,却让李师兄争了先。此时想与李师兄商量能否相让。不瞒二位师兄,这镖虽好,若是不曾练过独门手法,取去却也是无用,转不如相让我师妹,我二人自有其他物事交换,自问也绝不在这蟠龙镖之下,小妹也知道如此要求实在太过无礼,只是我这师妹确实心慕已久,让小妹我也很为难,若二位是因为她刚说了许多无礼的话而着恼,但望两位能看她年纪幼小,不知礼数上,能原谅则个。”说完便拉着那小姑娘给张、李二人赔礼。
张入云和李连生见她要求虽有些过分,但好在此人尚算知礼,又见她拉着自己师妹给自己陪礼,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二人都是年青男,素不惯于女打交道,见那蓝衫少女说地真诚,都已动了九成心思,可惜此时苗人玉不在身旁,不然倒是能有好一番纠缠。
李连生眼望张入云似是想听听他的意思,张入云见了笑道:“这是师兄之物,但凭师兄落就是。”李连生见他也不置可否,又见那蓝衫女生的美丽,一时头脑一晕,便即点头应允了。
那上官锦见对方准了,心里一喜,当时便一蹦三尺来高。却在此时,又听张入云说道:“且等一下,小弟却有一件事想请教师姐,万望杨师姐能够答应。”上官锦听了,当即不乐道:“就你事多,又不是正主,却哪来的这么多彰致。”
张入云听了笑道:“却不为别的,只是小弟也是习武之人,想趁此开开眼界,看看这蟠龙镖,有什么厉害处。”上官锦听了,方松了口气,口中道:“原来是这回事,这还不简单。”回头对着自己杨碧云道:“师姐,你就露两手给他,早点打他,我们也好早些回去。”说完话,转念又一想,忽对张入云说道:“喂,先说好了,看过了之后,可不许赖了不换。若是坏了心思,我可不答应。”
那杨碧云听了自己师妹答应了他,暗觉不妥,师门手法岂是能随意示人,只是如不显露的话,又怕对方不答应交换,自己这个师妹是师傅的幼女,从小娇惯坏了的,如不得偿她的心愿,日后少不得要和自己纠缠,没奈何,只得从张入云手里要过了蟠龙镖,取在手里,对着众人道:“这镖虽叫蟠龙,其实却该称作柳叶镖。”说着,只手指一推,便将张入云研究了半日也无法打开的黑色镖套推开,从中露出一片雪白的柳叶镖,杨碧云伸出右手,只有两指将那镖儿捏了,再用那拇指和食指一推,瞬时间,那本来只有一片的镖叶却一下变作了一把银光闪闪光可鉴人的扇,又听她说道:“这镖看似只有一枚,其实却是二十四枚的一套,是由上好的镔铁打造,只为这镖太轻太薄,出手时往往会成螺旋状射出,有了这蟠龙的雅号。”说话间只见那二十四只镖儿在她纤纤玉手里不停地滚动,不住穿绕在她各个指间,被她耍得犹如一团活物一般。
张入云也是使暗器的高手,却没想到眼前这个女的五根手指竟能灵巧到如此地步,虽未见她功力如何,仅只瞧这手法,就已足见一斑,而一旁的上官锦是看的两眼冒光。
那杨碧云环视了一周,见周围也无有什么好作靶的事物,她又不愿损伤树木建筑,一时略为踌躇,待看见远处五六丈外有一块巨石,不由一喜。只见他右手一扬,竟有九枚柳叶镖飞出,却未如她所说的一样,只直直的向前飞出,当即钉在石上,写了个人字。跟着又是一扬,又是四枚飞出,却排了一个直平平飞出,此时杨碧云已使的有些兴,将剩下的镖交在左手里,却在手里分三个指缝捏了,又是甩手飞出九枚镖儿,此时却是果如她先时所说,如树上落下的叶一般,环绕着向前飞去,穿花绕树一般地钉在那石上,虽是杂乱无章,却是同时落在石上,写了个三字。
张入云见了,即知道这柳叶镖和他金燕镖不同,实是让人难以防备,而且这姓杨的少女双手的灵巧直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手握二十四只飞镖的情形下,竟然还可以使出如此纯的力道,实不是自己所能做到,自己虽然可以也可以同时一次使出九枚,但一来金燕镖比这柳叶镖重的多,使起力来也容易轻松的多,二来也无法做到如此这少女一般举重若轻,何况手里又还握了那么多枚含而未的柳叶镖。而且这柳叶镖如此轻薄,一次可射多枚,也不是自己的金燕镖能做到的。
正在这时,杨碧云已并右手二指将后两枚镖射出,脱手时那两枚镖却做一路,只如一枚镖飞出,等到了石上,却忽然猛地分开,成了个倒八字钉在那石上。通观那二十四只柳叶镖,竟在五六丈外的巨石上,端端正正的写了个金字。张入云见了,却是心中一凛,未想到这少女的内力也是不弱。那上官锦见了却是一声欢呼,也不等众人招呼,便已抢着去收那镖,反倒是她师姐劝她小心些,不要割破了手。
此时杨碧云已行至二人身前,手里拿着一个手掌大小,乌木做的小匣。打开木匣从中取出一团黑色的丝帛,顺手一抖,却原来是一件乌丝制的背心。只听她说道:“此是金丝皂叶甲,是我落霞山特产乌衣草并金眼狒狒的背毛所制,虽轻如鸿毛,却是坚实异常,穿在身上寻常刀剑绝不能伤,小妹自问也抵得过师兄这蟠龙镖,还请师兄收下。”
李连生接过之后,看了又看,也看出什么端地,便又递给张入云。张入云提在手里只觉得轻如无物,看了看那背心上果然隐隐露出金光,留意之下,只见那背心上的每处经络上皆是穿了一条金丝。一时好奇心喜,双手用力撕扯那衣服,竟用了八成力,不见有一丝走样,知道果然是件异宝,很替李连生高兴。
那小姑娘上官锦见了张入云看地如此仔细,却是不高兴道:“这叫乌金甲,我们落霞山一年只能出产一两件,拿这个和你师兄换这柳叶镖实是便宜他了。你看这么仔细做什么,又不是你的!”原来她深恨张入云多事,若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会用自家宝物来换。虽说这乌金甲每年都有出产,但到底是珍贵之物,她终是有些舍不得。上官锦说完这话,便携了她师姐头也不回地走了。
及夜,李连生取出金丝甲与黄、苗二人相看,黄雷扬见了果然不凡,不由啧啧称奇,甚是羡慕,只苗人玉仍是怏怏地不甚高兴。
至此之后,四人已是无事在身,每日里都是外出观看比试,日过的甚是自在,那叫杨碧云的女竟也在场上,而且风头正劲,却是夺标的大热门,张入云连看了她两日的比赛,知道她一身武艺虽然不俗,却还抵不上她的暗器功夫,只为在大会上不好施展,本领打了折扣。张入云看的虽开心,却又怕东方文宇再抽空与他啰嗦,所以每次外出,都要跟在大师兄身后,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到的第三日已是武比的决赛,而那叫杨碧云的女竟也进了决赛,与她对阵的却是那峨嵋矮,这一日兴许是决赛的缘故,峨嵋派的长老来的甚齐,除了掌门傅丹青,还有自己相熟的汪剑秋,东方文宇的师傅刘乘风和紫青二女的师傅伽难师太,甚或客座的武当名宿东方文英的师傅天池上人也到了,其余人物虽多,张入云却是概不认识。众人皆坐在擂台的北的高台上,俱是仙风道骨之辈,可惜张入云对这些都无兴趣,只是一带而过,便将视线移向擂台。
正在擂上二人要开打之际,张入云却听到长老落座的高台传来一小阵骚动声,他一时好奇,便望高台上看了一眼。却原来此时高台上又已多了一男二女,年纪都极轻,可峨嵋掌门竟对这三人持着晚辈礼数,台上所有的长老此时都已站起,看来此三人来头不小。这时傅丹青已拉着那少年男让至主座,可那少年却怎么也不肯,没奈何只得又唤弟搬来三张交椅,安排在东上位,那三人倒是不客气,一一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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