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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娓娓道来（第1页）

“靖远侯姜海的气数已尽，对我而言，靖远侯府的覆灭，有利有弊。顾棠一断我一臂，我岂能不还她一掌？这样才公平不是么？”成王的语气中忽然泛起一丝恨意，他脑海中浮现出那名笑意盈盈的女子，心中既恼又怨。

“本王实在是好奇，她与靖远侯府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从花轿错嫁，到蒋离、沈淮序二人回京，再到宫宴，她处处针对靖远侯府。遍查顾家与靖远侯府，乃至前溯三代，也找不到任何过节之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疑惑地拎起眉头，因她要报复，他先攫取了靖远侯府，如今又将失去。

回想当初在观槿台的密谋，以为自己占了便宜。然而，半年的激烈角逐，无数惨烈的教训，让他深刻体会到“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他韬光养晦多年，不容许有任何闪失，即便需踩着所有人，他亦在所不惜，定要也要爬上那帝位。这是自小被环境逼出来的野心和偏执。

只有身处权力的巅峰，只有成为人上人，才能在那吞噬人性的皇宫中，保护自己想要珍惜和守护的东西。这是他们这些生于皇室、长于血腥斗争中的皇子，用无数次经历的血淋淋的一幕幕换来的沉痛教训。

“靖远侯府若真的一朝覆灭，王妃她……”黑影人欲言又止，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棠儿，她别无选择，只能依靠于我。而且，她还有她的价值，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她能成为我手中一把锋利的剑，助我披荆斩棘。”

室内再次陷入一片沉寂，只有窗外呼啸的风声

良久之后…

"今日上京的雪景，委实绝美非凡！"一声幽幽的赞叹，带着几分清冷

蒋国公府，墨园。

墨园之内，生烟池已凝冰如玉，银装素裹，唯有寒梅傲立雪中，清香缕缕，轻拂鼻尖，沁人心脾。闺房内，檀香袅袅，暖意融融，珠帘轻摆，珠帘轻摇，幽光闪烁，如梦似幻

房内，三个暖炉熊熊燃烧，暖意如春潮涌动，驱散了冬日的严寒。

棠一身姿慵懒，斜倚软榻之上，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体态轻盈如玉柳，一袭鹅黄织锦木兰襦裙，半盖着一件雪白的貂皮披风，更衬其肌肤胜雪，更胜窗外飘洒的雪花，于这暖室中绽放着绝世的慵懒与妖娆。

仲春在一旁静立着，目不斜视，开岁似乎抿紧了唇瓣，脸上流露出困惑之色，实在忍不住了，便凑到棠一身边，低声问道：“小姐，昨日要为何要将那些人全都杀了？这样岂不是会引人注目，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吗？”

雩风则站在屏风另一侧，侧耳倾听附近的声响，面容冷峻，面无表情。

仲春也是不解，便也应着开岁的话，轻声附和道：“是啊，小姐，按照咱们以往一个一个来不是更加稳妥些。”这个问题，已然在她们心中萦绕了一夜了，两人皆瞪着大眼，满怀期待地望向棠一。

“呵呵呵……开岁，你的忍耐力真是越来越强了，竟然能憋了一整晚不问。”棠一的娇笑声如珠落玉盘，她轻挪身子，坐得更直些，那笑容灿烂得如同窗外凌寒独放的梅花，明媚而傲人。

“小姐……”开岁不满地哼了声，小姐这分明是在损她嘛！她的脸颊微微鼓起，像是吹气的小皮球，让人忍俊不禁。

“哎呀，开岁，你可是误会我了。我只是觉得，那京兆府尹大人查了一年多的案子还毫无头绪，实在是可怜得很。我这不是主动给他送点线索去，好让他不至于太过为难嘛。毕竟，他也是为官之人，不知为这案子愁白了多少根头发。咱们就可怜可怜他，给他指条明路，如何？”棠一依旧笑得娇俏，言语间带着几分俏皮，她饶有兴趣地看着开岁鼓起的脸颊，心中觉得好笑。

“好啦……别板着脸了，雩风，你可知道我为何这么做？”棠一转过头，目光直直地投向屏风外的雩风，眼中闪烁着几分期许。

雩风的嘴角含着笑意，他缓缓开口：“小姐这招实在是高明，我也是晨起时，见京兆府尹大人慌忙来了墨园，方才恍然大悟。"

“哦？说来听听！”棠一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她微微倾身，似乎更加期待雩风的解释了。

雩风目光掠过开岁仲春的脸庞，继续缓缓道：“世子回京之后，先是如陀螺般忙于三司近半年堆积的案件，随后又要应对荣王派出的死士暗杀，实在是分身乏术，因而无暇顾及拒霜连环杀人案。楚家死士折损数人后，此举本身就会打草惊蛇，他们日后必定会加强戒备，与其如此，不如我们一鼓作气，将他们一举歼灭。”

“其一，荣王近日行动愈发频繁，其势大有盖过成王之兆，此举既可令荣王心生警惕，收敛锋芒，亦能给予成王一些喘息的时间，使双方势力能够维持现状，继续平衡。”

“其二，京兆府尹大人对于拒霜连环杀人案久侦未破，若楚家三十死士尽丧此案之手，楚家和荣王定会向其施加压力。他为了自保和保住官职，势必会主动寻求世子的帮助。一旦他找上门来，肯定会透露荣王之事，如此一来，他便成为世子在荣王府中的内应。”

“其三，此案已轰动朝野，世子可借此机会，巧妙地将矛头引向各个皇子，既可避开小姐之嫌疑，纵使其心有所感，亦难窥其全貌，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猜到背后有人布局，也绝不会想到小姐身上。”

“其四，蒋家一开始便置身储位之争之外，但说他中立也未必准确，他暗中必定有所支持的人选，只是我们目前还未确定是谁。若我猜得没错，小小姐或欲借此案洞察世子之心意，以便筹谋下一步行动。”

棠一缓缓睁开眼帘，那双秋水般的眸子仿佛蕴含了整个春日的流光与云影，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更添几分莹亮，此时含着赞赏的笑意，风姿绰约地笑开，声音里也隐含着满意：“雩风，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竟然能猜中四点……开岁，仲春，你们可得学着点呵。”

仲春笑着应和，这般复杂的心思，也只有自家小姐能想得出来。若是换了她们，只怕把脑袋想破了也猜不透。

人家的脑子是脑子，自己的

开岁则是目瞪口呆地听着雩风娓娓道来，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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