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声怯生生的话语打断了我俩的交流:“爸,你说的是真的吗?”
孟瑜轻声问道:“孩子,你问的是哪一句是真的?是治好你的病还是基因这个?”
我这是才发现,是无菌房里孟瑜的女儿伸出帮脑袋在问:“你说的我的病还可以治疗的那一句。”
“玲儿,当然可以治疗呀!你看我旁边这个小哥哥,就是爸爸请来给你治病的。”
无菌房中露出的半个脑袋偏了偏看了一眼我又缩了回去,隔了几分钟又伸出来看了一眼又缩了回去,我和孟瑜都没有说话,继续我们手上的工作,等着她再次伸出头来开口。
果然,又过了几分钟,这一次她把头伸出来没有立刻缩回去,而是好奇地盯着我打量了好久,然后小声地开口问道:“你真的能把我的病治好吗?”
因为她声音太小了,我没有听清,刚要用习惯性的语气再问一遍却突然感觉有些不妥,我历来都是一样,我的温柔只给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我的妻子,对于其他人我语气都有点儿硬。
所以此时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于是只能缓了缓,尽可能地轻柔地说:“你可以再说一遍吗?我没有听清。”
空气仿佛在此时凝固了,连保姆在内我们四个都没有说话,本来孟瑜想说话引导女儿,但是被我制止了,根据我自学过的心理学,此时此刻应该让她自己做决定,我们不能把她当做病人看,只有这样才有利于她内心的转变。
过了许久,她再次怯生生地开口道:“你真的能治好我吗?”
这次我在专心之下听清了她说什么,于是我答道:“我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治好,不过八成把握应该是有的,但是得先看一看情况才能确定哟。”
再次过了许久,她再次开口道:“那那要怎么样才能确定呢?我出不来,呜呜呜,你也不能进来。”
我假装很正常也很轻松地说道:“你不用出来,我也不用进去,一会我走过来,你不要害怕,你只要把手贴在放东西的窗口就可以看了。”
又过了一会儿,她说话的间隔一次比一次短,我心里大概也能确定她对于治病的迫切和渐渐放下放戒备心:“好,那那你过来吧。”
孟瑜站起来想跟我一起过去,我看着她女儿略显紧张的脸,在身后摆摆手制止了孟瑜并对她女儿说道:“你放心,不疼的。”说着慢慢地走了过去,尽可能轻松也尽可能慢。
我靠近无菌房之后,忽然才发现,那个“交换”物品的小窗口我都不知道怎么打开,我尴尬地说道:“那个我不知道外面这个玻璃窗怎么打开,我让你爸爸过来帮忙可以不?”
她突然用手掩面笑了起来,仿佛是春天里冰雪融化露出了里面包裹的花朵,然后她说了一句:“爸爸,你过来,帮他弄一下。”
孟瑜忙不迭小碎步跑了过来:“诶诶”
孟瑜过来打开了传递物品的外面这一层玻璃,我接着说道:“你把手腕贴在玻璃窗上,我一会伸手过来给你把把脉,你不要害怕。”
她张大眼睛看着我,过了好一会才点点头,像极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好。”
得到允许后我伸手过去,她也把手腕贴在了玻璃窗上,就这样隔着玻璃,我控制着脑中的灵气透过玻璃进入她的脉搏,又顺着脉搏流到心脏上。
直到此时,我才真正“看”到她心脏的样子,完全不像一个二十几岁孩子的心脏,反而像是七八十岁耄耋老人的一样,除了缺了右心房的一部分,其余部分的损耗程度也超出了我的想象。
虽然我很想习惯性地皱起眉头,但是她一直盯着看,我没敢皱眉头,生怕一不小心刺激到她而出现不可控的结果。
“检查”完了以后,我缩回了手,然后关上了外面这层小玻璃门,也示意她把手收了回去。
我先给了她和孟瑜一个肯定的答案:“老哥,她这个治疗是可以治疗的,只是她这个心脏缺的部分有点大,加上其余部分的损耗程度比较严重,按照之前夏沫老师的情况推断,照我的估计,我说的是估计啊,我估计得三倍以上的灵气消耗才行。”
孟瑜看了看他女儿,又看了看我:“可以治对吗?”
我看了一眼她女儿期待的目光:“当然,治疗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能量需求会比较大,我先挑一两样灵气含量比较充足的玉坠、手镯先让她戴着,也能有一点养护的作用,等我吸收完了之后我就治疗,不过现在吸收的灵气很显然是不够的,咱们还得另外想办法。”
孟瑜重重地点了点头:“好,都听你的。”
此时,孟瑜的妻子也泡好了茶、切好了水果、做好了点心静静地站在孟瑜身边,语气不确定地问道:“小兄弟,真的可以治好吗?”
我点了点头,她高兴地三步并作两步跨到无菌房门口对着她女儿再次确认道:“玲儿,我可怜的玲儿,你听到了吗?可以治,所以你也一定要坚强。”
她女儿也点点头,我隐约瞥见有眼泪从她眼角滑落,我也从还没有吸收灵气的盒子里挑了两个灵气最浓的,让孟瑜拆开以后也是正巧,正好是一个吊坠一个手镯。
然后他拿去认认真真地消了几次毒之后放在小玻璃门里,外面关上以后再次消毒才让她女儿取走戴在了手上,由于他女儿实在是过于瘦弱,手镯显得大了许多。
当然,我没有在意这些细节,一边继续我自己的工作,一边想着怎么去衡量灵气的量,以我的估计,这些玉器之中的含量其实都很低,如果用体积的单位来衡量的话,或许最多的也不过毫升,少一点的可能一毫升都不到,但是就算是那一毫升含量都不到的玉器,也得卖到几万块一枚。
用这个单位衡量下来的话,昨天和今天我吸收的都有应该将近上千毫升了,这时候我突然又想到了这么一个问题:上千毫升,也就是一升多的灵气,进入了我的脑袋里,那它到底在我脑袋的哪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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