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门“砰”地一声被关上,走廊里传来一阵“咔嗒咔嗒”高跟鞋极速敲击地面的声音,渐行渐远……
直到再也听不见。
她残酷的切断了对亲情的所有信念,心底一片荒芜。
可是她无法说出口,自己已经不需要了,母亲的拥抱,她很不适应,心里甚至抵触母亲抱她,可她却习惯性的忍着。
五天后,谷小满肿胀的腿才渐渐消肿。
谷沧海派了司机接她出院,本人并未出现,吴管家解释了句:“谷总人在国外,赶不回来。”
谷小满没吱声。
她始终望着车窗外,入冬的街道一片灰枯,树枝光秃秃的在冷风中颤巍巍地晃着。
人心和这些没有感情的植物倒是挺像,一点点冷却,一点点枯萎,当生命的华美叶片落尽,从此再也无动于衷。
出院的日子恰巧是周末,谷小满再次踏进家门,总感觉房间里盘旋着一股散不尽的阴气。
她近乎杯弓蛇影,稍微有点异动的声响就警惕地绷紧神经,一阵瑟缩。
最开始,她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声不响,谷立夏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直到半夜,谷小满梦魇缠身,从噩梦中尖叫着惊醒,谷立夏终于发现了她不对劲。
他冲进房间那刻,谷小满惨白的小脸上布满惊恐,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一滴滴滑落。
一头乌发被冷汗打湿成一缕一缕,有些发丝粘黏在白皙的脸颊上。
“云珠,怎么了?”他快步走向前,在床沿上坐下。
谷小满一头扎进他怀里,两只小手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襟,“蛇、蛇……”
谷立夏的心,尖锐的疼了下,他狠狠地皱起眉,安抚:“没有蛇,哪有蛇,别怕了。”
“有,有好多……”谷小满喘息着,指了指门口,“你看……那里好多,它们过来了,哥哥,快走啊……走啊……”
谷立夏往她指的方向看了眼,一无所有,明亮的灯光洒在地板上,像一汪清水积聚在地板上。
她竟然害怕到产生了幻觉。
“好……”他干涩着嗓子说,“去我房间,好不好?”
谷小满惊恐地点点头,死死地揪着他衣服,一双大眼睛因为害怕,瞳孔都缩了几圈。她依然戒备地盯着那个方向,仿佛真得看到蛇。
谷立夏不会知道,她的确看到了很多蛇,因为她的精神极度紧张,产生了视觉幻觉。
此刻,在谷小满眼中就是有好多蛇盘在那里,朝着她伸着毒信子。
谷立夏抱起她,往自己房间走,他能感受到谷小满不断在瑟缩。
然而,换了房间后,她的情况并没有好转。
不一会儿,谷小满又盯着床脚的方向说:“它们又来了,哥哥……快跑啊!”
谷立夏又把她抱到自己房间,如此反复几次,他终于失去耐心,暴躁地吼:“哪里有蛇?你别自己吓自己行吗?”
然而,谷小满只是惊恐地睁大眼睛,盯着那个方向喃喃地念叨:“有好多,它们过来了,你看……明明有好多……为什么你看不到……”
“闭嘴!!”谷立夏暴躁地吼了一嗓子,他感觉自己快被她折腾的神经衰弱了,扯着她胳膊就拽着她往那个方向扯,“你自己过来看看,哪有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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