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太阳真好,她醒来的时候,站在阳台处,沐浴在阳光里面,感觉有种久违的温暖。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陶艺工作室,离开了那么久,也该去看看了。
她重新走在那条以前不知走了多少遍的路上,竟然有一种老电影的感觉,周围一切都没有变,光和影还是那样的疏离斑珀,变的永远只是人。
她走上二楼,打开陶艺工作的门,到处都是灰尘,有些地方,还结起了蜘蛛网。所有物件的摆设,都是最后一天走之时的情形。
依果开始打扫,忙活了两个钟头,工作室里面总算看上去干净整洁了很多,却也不是之前的模样。每一次繁华都有自己的模样,失去后再也恢复不了了。
她开始抟土,发现土已经风干,她为此,一遍一遍地捶打,搓捏,才使得土质变得柔软起来。接着,她又做了三个人的像,一个是依兰,一个是妞妞,一个是阿瓦。她将这些素胎放置在窗台上,准备等干后,再上釉。
就在这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是学校打过来的,说小东在学校和同学打架了,让家长立刻去一趟。
依果不敢怠慢,连忙去了学校。
这所学校,是依果托自己的一个同学帮忙,才让小东进去的。到了学校,依果就被通知去办公室,老师和另一个打架同学的家长都在那里呢。
依果走进去后,老师向她讲述了一下事情发生的经过。大意是,梅小东同学在学校里面说一些封建迷信的东西,班干部前去制止,梅小东就和对方争吵起来,接着就发展成了打架事件。梅小东同学的力气大,居然一拳就将同学打晕了过去,现在在医院还没有醒。
“那小东呢,我可以见见他吗?”依果问老师。
老师有些不满让旁边同学去把小东叫过来,并说,“我说的句句是实话,不信,等下梅小东来了,你可以自己问问她。”
梅小东很快来了,依果问他是怎么回事,梅小东说自己明明说的就是实话,但那些班干部都说自己是在吹牛皮。
“可是我没有啊,我说的句句都是真的,依果姐姐,你可以为我作证的。”小东说,“而且,我只是轻轻地打了一下,没用力气,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就成那样了。”小说完,头垂了下去。
“轻轻地?”那个被打同学的家长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听他这么一说,实在是忍不住了。“轻轻的?你好意思说你是轻轻的,轻轻的,能把人打成那样?”
依果明白了,肯定是小东体内的某种人偶能量还没有完全消逝,要不然,也绝对不可能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的。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那个医药费什么的,我们赔,有多少,我们赔多少,一分都不会少的。”依果不停向被打同学的家长赔礼,并对小东说,“还不快道歉。”
小东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朝老师鞠了个躬,又向同学家长鞠了个躬,说了声:“对不起。”
老师有些讨好地看着那个同学家长,“你看,事情这样了,您还满意不?我看,差不多就行了,毕竟都是孩子嘛,孩子哪有不淘气的时候,给点教训就行了。”
那个同学家长眼一瞪,“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哦,把人打了,说声对不起,赔点医药费就算完事了?”
依果说:“有什么想法,您提出来,我们再商量商量。”
那个同学家长撇了撇嘴,“反正,我儿子没事就好办,我啥话都好说,但是,万一有啥,那可就别怪我不依不挠的了。”说完,头一扭,气呼呼地走了。
他走后,老师也颇为难地对依果说,“说实话,这件我们也难办,毕竟,咱作为犯错的一方,这时候,也只能低声下气一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对不对?”她说着,看向小东,语气也严肃起来,“不过,这孩子,也真得好好教育一下,可不能再捅篓子了,要是再弄出个什么事来,那校方可能就要勒令退学了。”
依果连忙说是,然后拉着小东走出了校门。
她带着小东来到了一个快餐店里,给小东点了最爱吃的汉堡和薯条,自己点了一杯果汁。
“小东,以后有些事情,咱们以后不要跟小朋友说了好吗?”
小东自然知道依果所说的那些事情,指的是什么事情,他有些不解,“为什么啊,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我是在帮助他们。让他们知道还有另一个世界。”
“那些事情,是一般人很难理解的,也很难接受,反而会造成你和同学之间的不和谐,这样不好。如果有一些话,实在想说的话,就对姐姐说,姐姐喜欢听你讲。”
小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知道了,姐姐,那以后我就专门讲给你听。你不知道,我不说的话,憋在心里可难受了。”
这样一来,依果倒觉得是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好了,是啊,孩子的心理本来就是很微妙的。大人的倾听是必不可少的。但自从凤凰谷回来后,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她还真没有好好地听小东说过话呢。
“还有,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千万不能打小朋友了好吗?”
“我真的只是轻轻推了一下,”小东觉得特委屈的,“连你也不相信我。”
“姐姐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但是,你和别人不一样,你出那么一拳,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大威力。你想,要是真把哪个同学打坏了,那你心里能过意得去吗?”
小东也点点头,“姐姐,我以后都听您的。”他大口大口地嚼着汉堡,“这东西真好吃。以前在人偶基地时,也把我苦死了。”他停了下来,颇感兴趣地问依果,“姐姐,现在人偶基地没有了,可是一些问题,你可能还不知道吧。”
——
阿瓦每晚讲一个鬼小段
他正在看书。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拿走了书,质问道:“你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我。”
“谁,你是谁?”看书人惊恐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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